她是魔鬼?她是狠心的巫婆?葉梅覺得這世上就是有可笑的人辦可笑的事,這個胡珍,看來僅僅是一個巴掌還不夠啊!她向正在打報警電話的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一邊按掉電話,一邊急步走了過來,“夫人,警察馬上過來把人帶走。”
葉梅慢騰騰地往別墅里走,想了想,對跟在身后的保安說:“知道了。你的值班室有攝影機嗎?有攝影功能的照相機也可以。”
“沒有,夫人。”
“去找管家要,就說是我說的,我要你拍下那女人在外面鬧的過程。她來幾次,你拍幾次,記得拍好后分別送給先生、祖宅里的老先生、祖宅里的老夫人,還有一個叫胡戰的男人,你要保證他們人手一份。至于你的加班費,我會吩咐管家發薪水時一并支付。”她相信,胡珍不會就此放棄,一定還會來鬧。因為這個套路她在別人身上已經看過了,而且同樣發生在這橦別墅里。把她葉梅當溫婉的章婉來對付,那是胡珍的失策。想讓她難受,沒那么簡單。她難受一分,讓她難受的人會難受十分。
保安受寵若驚地回道:“是,夫人。這是我份內的事,夫人不用付加班費。”
“拿著吧!有誰想為難你,告訴我。”
“夫人,這個胡戰是……他的地址……”
“找霍給你弄,就說是我說的。”
“是,我這就去找管家和霍小姐。”
葉梅拾級上樓,發現武尚笑正坐在二樓客廳她平時愛坐的位置看新聞,她坐在了左邊的那組單人沙發里,“沒出去?”
“大嫂也沒出去。”
“我沒地方可去,出去做什么?”
“大嫂,好像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了?”
“有嗎?哪里不一樣了?是變壞了,變討厭了,還是其他什么?”她若無其事地道。
“那倒不是,準確地說,是變神秘了。”
“神秘,神秘,原來我也可以被人這么評價,感覺不錯,謝謝!”她笑著道謝,一點不高興的意思都沒有。
“大嫂,我冒昧地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不要生氣。”
“哦,冒昧的問題,會是什么呢?”
“那天的男人是誰?霍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她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我也安慰不了她。那樣一個人物,我也有點感興趣了。”
“換到XX娛樂頻道。”
武尚笑挑眉,左右找控制器,然后按她的要求換臺。居然是娛樂圈八卦新聞。
葉梅撇嘴,“下一個,這個不好看。”
武尚笑換到下一臺,女歌手正在唱抒情柔和的歌曲。
“好,就是這個。”她聽完一首歌,在武尚笑認為不會回答的時候,她開口了,“他嘛,你們最好不要知道。只要你們不去惹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會成為你們的敵人。”
武尚笑點點頭,“聽說大哥上次會躲過定時炸彈,是因為大嫂報信及時。”
葉梅的眼中染上一抹陰影,“別去碰我的底線。碰了我的底線,即便東方卓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也可以視而不見,任他自生自滅。更何況是其他人!”
“講的真冷血,大嫂,這是你的另一面嗎?”
“另一面?呵呵……何止一面,或許我有千面,有興趣看嗎?我奉陪。至于過程中犧牲了誰,傷了誰,我不會在意,希望你們也不要在意。”說罷,起身,伸著懶腰走向自己的房間。
武尚笑皺眉,看著東方卓坐在葉梅剛剛坐過的位置上,“大哥。”
東方卓看著她邁著悠閑的步子走遠,“不管她以前是誰,我只知道她現在是東方葉梅,我妻子。尚笑,不要去碰她的過去。”
“大哥,可是那天的男人……”
東方卓用手勢阻止了他,“她的朋友而已,她愿意的時候,會介紹給我認識的。”
“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不會再插手了。”武尚笑很不適應,文文弱弱的嫂子突然展現強勢而狠絕的一面,這感覺,真的很不好。
葉梅背靠枕頭,正在翻看《母嬰注意事項一百則》,手機上有電話進來,她慢騰騰的過去接,看清來電顯示,很是詫異,“雅先生?”
“是我,最近好嗎?”
“還好,要找東方卓嗎?我去叫他。”
“不是,就找你。”
“找我?”
“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她有片刻的沉默,“簡單的我還能想點辦法,稍稍有點難度我就無能為力了。”
“難不難的,由你評判。我把大致的情況用書面形式傳真過去,你看看,一個小時后回復我。”
“傳真?”
“對,傳真。你現在到阿卓的書房,應該到了。”
她盯著已經斷線的手機,嘆了口氣,不太情愿地穿上拖鞋去找傳真。她敲了三下書房的門,門開了,高站在門里,看到是她,滿面笑容地道:“先生在,夫人請進。”
葉梅:“你……”她想說你幫我拿一下傳真。
高表現出一副很急的樣子,迅速打斷了她,“糟糕,失禮了夫人,我急著趕飛機,先走一步。”邊說,邊看手表,急不可耐地從葉梅身側閃了出去。
葉梅隨著他轉身,想叫住他,沒想到他居然是用跑的沖下二樓去了。她不明白,他有那么急嗎?又不是鬼在追。她無奈地轉回來,由敞開的門走了進去。
東方卓正坐在辦公椅里,手拿文件,抬頭看著她。
她不高興地微皺眉頭,“我拿份傳真,雅先生發的。”
他一指左側的與他辦公桌相連的長桌面,“傳真機在那里。”
葉梅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它在打印機和影印機的最里面。而通向傳真機的通道被一個大紙箱子堵住了,還有,她不能從前面伸手夠東西,因為那長桌面前面的地上同樣擺著大紙箱。然后,剩下了唯一的途徑,東方卓所坐的位置。
她開始考慮,一,她可以讓東方卓幫她拿。二,東方卓讓開,她自己進去拿。可是這樣,她是要請求他合作呢,還是命令他辦事。還有三,她要爬到大紙箱上去拿,在想到的第一時間就被她自己否決掉,這條絕對不可行。
場面有點詭異,一對夫妻,丈夫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盯著妻子,好像正等著妻子說些什么。而妻子,站在丈夫辦公桌的對面,面色不善地瞪著丈夫,好像在說:你給我識相點,快讓地方。
管家上樓來為葉梅送點心,發現男主人書房的門開著,他以為是男主人離開時忘了關,于是改了方向,盡責地過來幫忙要關上。她的手一碰到門把,立馬發現自己錯了,因為東方卓在瞪她,而葉梅回頭,看到她露出發現新大陸的激動表情。管家是個“老江湖”了,一邊嘴上道歉,一邊行動迅速地把葉梅出口的“管家等一下”關在了門里。
東方卓暗暗松了口氣,而葉梅覺得今天這事很郁悶。
她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無聊,繞到辦公桌后,東方卓身邊,語氣淡淡的,“讓一下。”
東方卓沒有說話,倒是行動上很合作,站起來讓了地方。
葉梅從他的辦公椅和辦公桌之間的空隙里走進去,走到最里邊,拿了傳真機上的幾張紙,確定都是給她的,而不是東方卓生意上的文件,這才返回來要出去。只是,東方卓居然又坐下了,手里拿著文件,一副看的聚精會神的樣子。葉梅突然覺得他是故意的,以前書房里的擺設不是這樣的,幾天前她進來拿筆記本時根本沒有地上亂七八糟的大紙箱,還有,他的辦公桌椅擺放得沒有靠墻這么近,地方也沒有這么狹窄。
她握著傳真紙的手緊了緊,口氣有點不好,“讓開。”
他不為所動,繼續看文件。
她抬了抬手中的傳真紙,很想往他臉上扔,最后卻無奈地作罷,“東方卓,讓一下,我要出去。”
東方卓一副才聽到她說話的樣子,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看的太認真,別生氣。”說著,站了起來,但沒有讓開。
她咬牙,“你想怎樣?”
他伸出手,她后退一步。他的手垂了下來,“我們談談吧!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沒什么可跟你談的。”
“葉梅。”
“非要說談的話,倒是有一件事必須要談,就是關于離婚協議書。你快點拿給我,我等不了太久。”
“葉梅。”
“我只要孩子,其他條款你隨意,我沒什么特別的要求。”
他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沒有離婚協議書,我們不會離婚。”
“地球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你說不離婚我就一定要聽嗎?你不同意,好,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訴,讓法官來宣判我們離婚。”
他的眼睛都紅了,喊了一句“休想”,突然大步上前抱住她,不肯放開,“我們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不會離婚,絕對不會離婚。”
葉梅掙扎起來,“放開我,放開,東方卓你混蛋,松手,聽到沒有?”
他不理會她揮舞著雙手亂打亂抓,不理會額頭被她的指甲刮傷,不管她罵混蛋還是王八蛋,總之就是抱住不放人。
葉梅還在胡亂的往他身上打,不經意間看到他額頭上的血痕,突然就沒了力氣,左手被抓的變形的傳真紙落了地,話中透著無限傷感,“東方卓,為什么會這樣?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是我不好,把一切都搞砸了,不是你的錯,別難過。”
她努力仰起頭,盯著在他的額頭親手劃下的傷痕,悲傷地問:“疼嗎?我不是故意的。”
他按下她的頭,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不讓她看那道痕跡,“不疼,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和我失去理智的那一巴掌比起來,它什么也不是。”
她突然就哭了,“你怎么就下得了手,怎么會?我恨你,恨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可惡的你。”
“不要哭,全是我不對。你那樣說,那樣懷疑我,我快氣瘋了,我可能真的瘋了,否則怎么會那么粗暴,那么粗暴。”
“我恨你。”
“我可以解釋,一切都結束了,我可以好好的解釋,你一定要聽。”
“不要,我不要聽,不要聽,你閉嘴。”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出聲。
他拍著她的背,“好,不聽,不聽,今天不聽,不要激動,我們的孩子會生氣的,氣我又惹他媽媽哭了。”
“她是我一個人,不是我們的。”
“可是……”
“沒有可是,她是我一個人的,她是我的女兒,跟你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選擇沉默,她不聽他的解釋,他接受,但要說孩子是她一個人的,他不能同意。
“聽到沒有,女兒是我一個人的。”
“或許,他是兒子。”
“不是兒子,女兒,是女兒,屬于我一個人的女兒。”她的聲音又大了起來。
“是,是女兒,是我說錯話了。”他一邊說,一邊帶著她退到椅子跟前,自己坐下,讓她坐在腿上,讓她整個上身依偎在懷里。吵也好,鬧也罷,只要她能跟他說話,他們的關系就有緩和的機會,奶奶說的沒錯,他在心里默默地向奶奶表示感謝。
懷里的人漸漸停止了哭泣,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他松了口氣,只要她肯對他發脾氣,就說明她還在乎他。其實先前高他們突然大肆搬動他書房里的東西時,他曾發火兒。可高他們聲稱一切是為了他好,他當時并不明白,但是葉梅走進書房說要拿傳真時,他大概了解高他們的意思了。葉梅說是來拿雅先生發給她的傳真,難道這件事里雅先生也有參與?
不管都有誰參與,他都會在心里感激他們。因為葉梅終于肯和他說話了,她發脾氣對他來講都是好事。
葉梅睡著了,他就那樣安安靜靜地抱著她在書房里坐了小半天,什么也沒干,就只是抱著她而已。
葉梅醒了,沒有冷言冷語,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懊悔之色,只是靜靜地繼續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懷里,任他抱著。直到書房里的光線慢慢變暗,肚子開始咕咕地叫,她抬頭沉靜地盯著他的眼,“東方卓,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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