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半個月里,我和云邈數次同去監獄采訪曉音。我們兩個性格迥異的女子,用真誠和執著贏得了曉音的信任。曉音從最開始的消極抵觸、婉言拒絕,發展到最后袒露心聲。
一次采訪中,云邈和悠揚意外地遇到了,正在探監的天祥。看到兩個女記者為還曉音清白,不辭辛苦地往返奔波。天祥深受感動,欣然接受了兩人的采訪。
采訪結束時,云藐試探地問天祥:“孔先生,你為了曉音,毅然將事業重心轉移到國內,曉音的刑期還有兩年,你有信心一直等下去嗎?”
天祥將目光投向遠處,緩緩地說道:“我對曉音的感情并非一時沖動,我承認剛開始有憐惜的成分,發展到后來我是真正的傾心愛慕,現在更多了一份敬重在內。這樣一個外柔內剛的大義女子,我今生不想錯過。別說幾年,就是幾十年我也要等下去。”
采訪結束了,我和云邈的心中感概萬千。兩人既為曉音這個才華橫溢的女演員,淪為階下囚而扼腕嘆息;又為曉音有天祥這樣一個癡心人,為之苦苦等待而欣慰不已。
事后,我曾對云邈感慨地說:“愛情,真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害別人、也能傷害自己。”
云邈卻為之神往,笑道:“悠揚,你是一個太冷靜的人。我認為愛情就像一簇燃燒的火焰,它能給人帶來光明和溫暖。”
我揶揄道:“它不僅帶來光明和溫暖,也能把一切燃燒得形神俱滅,就好像飛蛾撲火一般。”
云邈一臉陶醉地說:“如果讓我遇到孔天祥這樣的男子,我甘愿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你呀!”我拍了一下云邈的額頭,搖搖頭笑了。
“悠揚,采訪是結束了,可你的報道能通過嗎?畢竟是報業老大,就是錯了,能輕易就推翻原來的觀點嗎?”云邈不無憂慮地問。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現在媒體間的競爭進入惡性循環,為了刺激讀者的感觀,有時肆意扭曲事實真相,擁有職業道德和新聞良知的人越來越少了。”
“是啊,”云邈應合道“曉音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如果她不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名演員,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報社也不會這么急迫地刊登出來。其實不就是怕其他媒體捷足先登,吸引讀者嗎?”
我冷笑一聲:“為了滿足部分讀者的窺私,古往今來最純凈的文字也變得沾染銅臭。這真是文字工作者的悲哀。”
“呵呵,悠揚,你就不要在這憂國憂民了。時代不同了,我們上學的時候看的是四大名著,現在十幾歲的孩子只知道四大天王。媒體想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求得生存,就得順應潮流。”
“是啊,說起這般十幾歲的孩子,我倒想起一件事情。前幾天,采訪一個少年犯,就是受到網上的不良引導,妄想作黑社會老大,因搶劫而被判入獄的。”
“悠揚,我支持你,別家媒體我干涉不了,我的這篇專輯一定等著和你同時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