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直接把蘇時月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再不敢繼續停留下去,一手抓了手機另一手拿了外賣盒子,低著頭匆匆出了休息室。
蘇時月前腳剛跨出休息室的大門,後腳寂靜的屋子就突然炸開了鍋,緊接著響起的嗡嗡議論聲幾乎要將房頂都掀翻。
蘇時月徑自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路上的時候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上面“二叔”兩個字顯得格外的扎眼。
皺了皺眉頭,她雖然非常想把電話掐掉,但是猛然間又想起小雨那邊骨髓配對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如果真的需要二叔的幫助,是不可能避免同他打交道的。
電話那頭的人也鍥而不捨的繼續打著,彷彿蘇時月不接電話,他真的就會把她的電話給打穿。
等蘇時月回辦公室放下外賣盒子的時候,手機還在連綿不絕的響徹。不絕於耳的鈴聲攪得她心慌一片,思緒也亂成了一鍋漿糊。
魂不守舍的按下接聽鍵,蘇時月很快聽到電話中傳來蘇鵬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喂?小月!”
“什麼事,二叔。”蘇時月盡力的保持著自己語氣中的禮貌,深吸了口氣輕聲問道。
“小月,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過家了!我讓你二嬸準備了幾個你愛吃的菜,等到這個週末的時候你回家一趟,一起坐下來吃頓飯吧!”
“……不好意思,二叔,週末我要去醫院照顧小雨,恐怕沒有時間。”
“週末沒時間,那就……下週一?”
“週一下午是公司開例會的時間,下班恐怕就已經錯過晚飯點了。”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這麼久不回家來團聚,真是不像話!”蘇鵬一邊笑一邊同蘇時月聊著天,從聲音聽上去應該是心情不錯。
“大概下週週末以後?!碧K時月的語氣有些僵硬,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這幾天可能會一直都很忙,等到工作都處理完了,忙過去了,再和您聯繫吧?!?
“好好,等你的電話!到時候我去接你回來,就別自己搭車了!”
……
蘇時月雖然嘴上答應了蘇鵬回去團聚,在一起吃頓飯,但是具體什麼時候去,她心裡並沒有一個確切的日期。
索性她決定先忙完這幾天,等閒下來後再做打算。
如此一拖又是一週過去。
她每天除了面對高強度的工作之外,晚上回到別墅,還要時不時的擔心隔三差五回來的沈遇安。
他們兩人重新有過後的第二天,蘇時月原本以爲噩夢已經這麼過去了,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晚上,她躺在牀上已經快要入睡的時候,迷迷糊糊中卻感覺到有人掀起了她的被子。
薄被被人掀開,再加上她原本就沒有睡熟,所以很快就被驚醒了,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那個正專注撕扯她睡裙的男人。
他應該是剛回來,衝了一個澡,身上的水汽還未完全褪盡。
但是他的臥室在她對面,怎麼突然就闖進了她的臥室,而且眸子裡掩藏著的色彩,危險的讓她看過後心下倏地一緊……
不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他就匆匆撕扯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再次讓她溫習了一遍前一天晚上的噩夢。
蘇時月現在想起那時的情景還心有餘悸,當時她被如此粗暴的對待,身上猛地一痛,眼眶直接就紅了,只能咬緊脣瓣任由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折騰。
完事之後,她倒在牀上,連手指都沒有一點力氣動彈。
而他,則沒有任何留戀的抽身離開,回他自己的臥室之前,再次冷聲叮囑她記得吃事後藥。
那晚是第一次如此,隨後又隔了一天他晚上沒回來。第三天晚上,仍然是在半夜,他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闖入她的臥室,不管不顧的強要了她兩次,叮囑她吃藥,最後離開。
蘇時月已經開始深深地懼怕在別墅內呆的分分秒秒。她甚至做好了搬去醫院與小雨同住幾天的準備,只要能讓她逃避開沈遇安。
……
這天下班回別墅的時候,蘇時月又一次的經歷了每天必然會面對的糾結。
一方面她要回去休息,所以不得不回去。另一方面她又害怕深夜再次被興致上頭的沈遇安折磨,所以心裡始終惶惶不安著,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好不容易磨蹭著回到別墅,進門時,張媽正在客廳裡接別墅裡的座機。她在對著電話那端說了幾個“好”字後,又對著空氣連連點頭。
等張媽掛了電話,回頭看到蘇時月回來,立刻笑著迎上前來,“小姐,少爺剛剛打電話回來說,他有事馬上要飛去上海,要小姐你馬上給他收拾一下行李,等下會派人來家裡取?!?
聽到這裡,蘇時月的眼皮不自覺的狠狠跳了一下。
馬上飛上海,那就意味著……今天晚上他不會回來了是嗎?
可能不只是今晚,也許他會在上海待上兩天,這幾天晚上都不會回來了吧……
想到這裡,蘇時月的心底立刻涌上一股難以言表的喜悅,她重重的在心底鬆了一口氣,但表面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對著張媽點了點頭道,“好的張媽,我知道了。”
“我這就去給沈先生收拾行李?!?
“不知道他要在上海停留幾天?”
……
得知了沈遇安要在上海住上五天後,蘇時月立刻激動地心臟都快要從胸腔內跳出來了。
她拼命壓著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心,一邊走上樓梯,一邊在心底暗暗地思考著。
沈遇安離開五天,那就代表著,她有五個晚上不用同他做那種事情……再加上,如果她在他回來的時候再搬去醫院和小雨住兩天,就能有整整一個星期的緩衝時間!
一想到自己有一週都不用再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蘇時月立刻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連帶著氣色都好了不少,蒼白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紅潤,替沈遇安收拾行李的動作也愈發的麻利了起來。
只是,總有人在這種悠閒的時刻裡出來攪局,壞掉別人好不容易纔能有的好心情。
蘇時月的手機響起時她還沒有察覺到任何徵兆,直到她取出手機,看到屏幕上亮著的“二叔”兩個字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了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