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吃完這場堪比十大酷刑的飯,楊思兒一回到所住的別墅就抱著水杯猛灌,只是喝再多的水都沒有辦法減輕絲毫胃里的灼熱。
楚軒一邊幫楊思兒往杯子里續水一邊跳著腳罵道,“你是笨蛋嗎?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椒怎么還吃?”
剛剛哪里有她拒絕的余地?楊思兒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清秀的臉龐上一片通紅之色,紅唇也因為吃辣椒太多而腫了起來,舌頭也因為吃起過多的辣椒變得麻木起來,她的眼眶里蓄滿了被辣出來的淚水,水汪汪的,遠遠看去如同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樣,真是好不可憐。
辣,實在太辣了,她的胃里像是有一把熊熊燃燒的火一樣,那么多的水喝撐的她的胃里難受,可是灼熱卻沒有絲毫的減低。
楚軒好氣又無奈,他真恨不得把那個男人揪出來很扁一頓。早知他才不讓思兒請那個男人吃什么見鬼的飯。
劉媽見到楚軒還在給楊思兒到冰涼的水,連忙出聲阻止,“少爺,您別讓楊小姐喝涼水了,會適得其反的。”
楚軒一聽給楊思兒續水的手一頓,“那怎么辦?”楊思兒一臉痛苦的痛苦的樣子讓他的心中異常的焦急,簡直恨不得替她受罪。
“稍等一下。”劉媽風風火火的沖進廚房里,很快的端著一個托盤出來,她把一杯溫熱的水遞給楊思兒,“快,先用鹽水簌簌口。”待楊思兒把口中的鹽水吐干凈,又把盛著醋的杯子遞給她,一股酸味的味道直沖楊思兒的鼻子,楊思兒條件反射的把杯子移開。
劉媽立刻催促道,“楊小姐你趕緊喝一口啊。”
“快喝!”楚軒盯著她毫不放松。楊思兒看到楚軒擺出一副如果她不喝就灌她喝的架勢,連忙又把杯子拿過來,捏著鼻子提著一口氣強行的喝了一口,舌頭跟醋相觸直接傳來的酸澀味讓楊思兒差點吐了,不過好在咽下去了。
劉媽接著道,“在用鹽水漱口。”反復幾次后,劉媽才如同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塊奶糖剝開外面的包裝,塞到楊思兒的口中,“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甜甜的奶味讓楊思兒瞬間有種活過來的感覺,還別說經過這一番折騰熱辣的感覺確實下去不少。她舒了一口氣,道,“好多了。”
劉媽一下子得意起來,“那是肯定的,網上教的方法一定有用,一會我得跟我家老頭說,多上網,多學習是有好處的。”或許是福至心靈,劉媽還用黃梅戲的調來句,“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楚軒和楊思兒頓時覺得自己頭頂飛過數只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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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之前楚軒曾突發奇想問楊思兒什么是真正的殘忍?那天坐在院子里蕩秋千的楊思兒思考了一會說道,真正的殘忍莫不過是,你把我寵成公主卻告訴我你愛的是灰姑娘。
那時候楊思兒還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女人,然而她眼中的悲傷和寂寥讓楚軒的心疼想要被誰用手掐住一樣,以至于在很久之后也忘不了。
不過楚軒也從楊思兒的話里得出這樣的結論,最狠的不是直接把你推進地獄,而是把你捧到天堂,在你樂的忘乎所以的時候,在一腳把你踹進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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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人都是以為是結局的時候,往往才是一個開始,劉媽的方法成功的把楊思兒的味蕾從恐怖的辣中解救出來,可是卻忽略她的異常雖然胃。
這頓全辣宴司洛的本意是教訓一下對著他滿口謊言的楊思兒,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的突如其來想法,讓楊思兒在下午時候的開始胃疼,夜晚又開始發燒,以至于竟然纏綿床上數天,才好了起來。
一轉眼,劉若若和司洛的婚期越來越近了,因為楊思兒安然無恙而大發幾次脾氣,砸了無數東西的劉若若在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星期卻一直不見楊思兒的蹤影,這才稍稍的把心放下來。
或許真的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她不是方琪,只是恰巧的跟方琪長的很像的一個人罷了。
就在劉若若不斷自我安慰的時候,鴻海集團和凌風集團的第一次合作已經在楚軒的推動下,司洛的默許下成功了。
楊思兒作為這一次合作的主要負責人,到凌風集團報道成每天必做的事情,她的出現除了讓劉若若的心再次高高懸起,劉若若不是沒有因為楊思兒的事情以質問的口氣問過司洛,可是皆被他以工作需要這短短的四個字擋了回來。
因為內心的不安,劉若若十分變得十分的暴躁,對于司洛的信任感越來越差,不管他們兩個人的態度多么的冷淡和公事公辦,她總能從其中找出流轉的曖昧。
至此劉若若放棄了原先訂好試穿衣服,購買結婚用品的安排,整日守在凌風集團。
從卓明在兩年前辭職后由秘書長升為特助的王麗在第一次見到楊思兒的時候同樣驚訝說不話來,如果不是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恐怕方琪二字早已叫出口。可是面對楊思兒從容淡定的笑容,高高在上的氣勢,即使以她現在取得的如今的地位都鼓不起勇氣喊出那個名字。因為作為許多事情的知情者,她知道這個名字的背后代表著什么。
至于李甜甜她們則是因為身份原因只遠遠的見過楊思兒,雖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們興奮的喊出方琪的名字,但是后來在劉若若鄭重的鄭重的重申和王麗嚴厲的警告之下,她們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裝作根本不認識楊思兒。
作為最佳男友的典范(楚軒自封的)每天接送女友下班是必不可少的,盡管楊思兒和楚軒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表現出一副深情的樣子,可是楊思兒依舊不敢怠慢,不過對于楊思兒態度倒是熱絡起來。
時間很快的滑了過去,他們兩個人結婚的日子也越來越接近了。
司洛和劉若若的婚期訂在5月18號,在16號的那一天劉若若在其母親的強制要求之下并沒有出現在凌風集團。劉若若的父親由于工作原因需要結婚當日才能趕了回來,劉若若的母親雖然十分不滿,但是也是十分理解老伴,于是她當仁不讓的為自己女兒婚禮做最后的確認和司洛的母親李勤勤親自布置會場,挑選鮮花,喜糖,喜餅,等等。
天下所有做母親的都一樣,她們都希望在自己的掌上明珠出嫁的時候每一個細節都能做到完美。
接待同學、同事、朋友、試穿結婚當天會穿到的婚紗、禮服,佩戴的珠寶……各種各樣的事情讓劉若若忙的腳不沾地,可是盡管如此她的心里依舊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是在八歲的時候第一次見過當時比她大兩歲的司洛,在十歲的時候兩家人因為住在一起而熟了起來,從小就比較成熟穩重的司洛一直她傾慕的對象,她暗戀他十年終于在她二十歲的時候在雙方父母的撮合之下她和司洛訂婚,一直到現在距離他們訂婚也已經整整十年了。從他們相識,暗戀,訂婚到即將結婚整整二十二年,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二十二年?
或許是她想成為司太太的愿望太過于強烈了,以至于愿望要成真的今天的她反而患得患失起來。
加上她事情太多而一整天沒有辦法去見司洛,因為莫名的恐慌讓她的情緒暴躁起來,她過于大的脾氣讓劉若若的母親都忍不住連連皺眉,不輕不重的說道,“若若,你應該冷靜一下,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劉若若也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一下,養足精神做個美美的待嫁新娘才是她應該做的事件。可是她做不到,她如同被困在籠子里的小獸一般躁動不安,黃偉達自然是知道劉若若的心結,他不顧工作辛勞,把安排在凌風集團眼線反饋過來的情況一絲不漏的轉達給劉若若。
每次劉若若聽到司洛和楊思兒除了工作私下并無接觸,兩個人相處起來客氣有禮之類的話才會好一點。
時間在劉若若望眼欲穿的期盼中緩緩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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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結婚你會來嗎?”17號的早上,司洛在楊思兒拿來的文件下面瀟灑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后,頭也不抬的問道。
準備離開的楊思兒聽到司洛的問話,停下腳步,把問題踢回司洛,“這要問司總想不想我出現。”
“我?”司洛輕輕一笑,道,“自然是想了。”
從落地窗射進來的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讓站在逆光處的楊思兒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得覺得他的身上在散發著莫名悲傷的氣息,似乎他比半個月前見到他時候更加的瘦了。
“那如您所愿。”楊思兒說完剛想轉身,卻因為司洛說出話的話久久不能回神,司洛說,“如果我取消和劉若若的婚禮,你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他已經不想去糾結她是楊思兒還是方琪了,在他看來,她叫什么其實并不重要。
如果我取消和劉若若的婚禮,你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這一句話如同魔咒一般在她的耳邊一遍遍的回想,她怔忪了半晌,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直接打開房門離開。
司洛看著關上的房門,眼中的亮光一點點的黯然下去,她拒絕了……萬寶龍的鋼筆在他的修長手指間無意識的轉動了,司洛輕笑出聲,笑聲中有種說不出的悲涼,還在期待什么呢?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嗎?
而他,也即將有了自己的新家,過往的一切或許該放下了。司洛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大了,只是他的心像是哪里空了一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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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一,今天蟲子忽然覺得自己右邊手臂的內側十分的疼,挽起袖子一看,哇,青了好大一塊,蟲子研究了半天才發現這塊淤青是蟲子晚上抱著本本靠在床上碼字的時候弄得,所以果斷的求安慰,求票票!!
二,昨天蟲子這邊天氣預報說有小雨,晚上的時候天氣預報又說有中雨,結果蟲子去上班的時候發現成了鵝毛大雪了。蟲子瞬間有種回到冬天的感覺,差點被凍的冬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