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一等,馬上答覆你。”燕凡面向燕青:“我開著免提,都聽得很清楚。三姐,你說怎麼辦吧。”
“冬弟回覆,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決定。”燕青沒有猶豫。
燕冬看向王軍,見王軍點頭,便對著手機說道:“你告訴王文,讓他給每個車間主任打電話,就說是總裁、總經理和董事長的共同決定,讓各車間主任對每位請假的員工進行傳達,工人工資及福利待遇恢復以前的水平,但仍不來上班,又對請假說不出正當理由者,一律辭退。”
郭延漢答應一聲,沒有關機,聽聲音是向王文傳達了決定。雖不太清晰,但也能聽出王文發火的聲音。一會兒,郭延漢回覆電話:“義父,還在嗎?”
“在,你說吧。”燕凡說:“實事求是,我已知道了答案。”
郭延漢彙報:“王經理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不願意改變他的初衷,因爲降工資時他請示過王總經理,他當時沒說同意,但也沒表示反對。”
燕凡把手機遞給大姐夫,示意讓他答覆。
王軍接過手機:“小郭,你暫時恢復原職,按照你義父的意思辦。你先把手機遞給王文,讓他接聽。”當確定手機已在王文手中時,王軍喝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回家吧,你被解僱了。”
邵夏、吳春按計劃走進一家國有銀行辦公大樓。輕輕有禮貌地敲了敲行長辦公室的門,等候在一邊。她倆本來沒抱多大希望,但聽燕凡說他同時要向市委市府電話求援,才滿懷信心的來到這裡。等了足有一分多鐘,才傳出“請進”聲,邵夏與吳春一前一後走進去。
“兩位美女,好面熟啊,請坐請坐。”老闆桌後面站起一位胖子,青青的嘴巴,肉色禿頂上放光,一位絕對享受生活的中年人。
“您好,胡行長。”邵夏急走幾步,伸手握手,以示尊敬。
“你好,你好。”胡行長又握住吳春的手:“不是雙胞胎吧?一對大美女。”
“我倆是燕氏集團的。”分賓主坐下,邵夏說:“今天特來看望胡行長。”
“不敢勞兩位大駕,若有事,我願爲兩位效勞。”胡行長很客氣。
“由於集團新上了全國連鎖超市和食品廠,又加新建了大型惠民醫院,所以資金佔用量驟增,致集團流轉資金緊張,特來求助。”吳春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燕氏擁有天地銀行和天地保險公司兩大金融企業,據說在全國都上數,這兩家企業還都在往社會上放款。遠的不詳知,在本市年年都遙遙領先,不知今日怎麼了,能否告之?”胡行長還很客氣。
“因爲燕凡燕老闆挽救親情,所以是必須付出的代價。”邵夏解釋。
“能否較爲詳細的說明一番。”胡行長點一支香菸,吹一根菸柱。
邵復敘說大體經過後,靜等答覆。
肆無忌憚地胡行長又噴出一根菸柱,將邵夏嗆地朝外咳嗽起來,胡行長並無歉意,只是說:“你以爲你的陳述能讓人信服嗎?前些日子,你們的董事長與總經理來過,我本想有一筆大買賣要做,但事不遂心。燕氏,一個掙扎在死亡線上的重癥企業,有哪家銀行敢放款給你們?那是大睜兩眼跳火坑。這次,燕氏又派了美女攻關,是口食,卻無人敢吃啊。”
“胡行長,你可以不放款給我們,可我們女人也有尊嚴,不是口食。決不會任人宰食。今天是燕氏改革前倒計時的第九天,相信燕凡收回權力後,一切便會改觀,燕氏會在短期內重振雄風。”吳春婉約表達不滿。
在吳春表達不滿時,邵夏走出門外給燕凡彙報了遭遇後走進來:“胡行長,俺燕老闆請你接電話。”一邊說,一邊把手機遞過來。
胡行長有點傲慢地接過手機:“我是,請說。……啊,我的辦公電話鈴聲響了,待會我再跟你的公關溝通。好,再見。”胡行長遞還邵夏手機,抓起辦公電話手柄。看他的恭敬樣子,是接了上司的電話。他剛放下話柄,鈴聲又響了,只好再次接起來。看錶情,這次上司的級別更高。
邵夏、吳春站在一邊,涼得有點尷尬。
“你們坐,你們坐。”胡行長一改傲慢,自己動手衝了兩杯茶送過來:“燕老闆本事通天,驚動了市長與書記,市委、市府給燕氏擔包。但你倆回去,必須燕老闆親自來簽字,第一批低利率的一千萬今天發放。說句不該說的話,自古道官商一家,果然是。”
燕凡帶齊了手續,打算去銀行辦理貸款業務,吳慶生打來了電話,王會長不僅違規將帳面上僅有的一萬多元發放了善款,在造表上還要把工作人員的獎金翻番。燕凡電話聯繫了王軍,王軍報請燕青,將吳慶生扶正,解僱了王會長。處理完燕徐石慈善基金會的人事後,燕凡剛剛發動了車,燕紅打來了電話,她的方案再次被江華一和鄧雲否決。車在行駛中燕凡問了王軍,因江華一與鄧雲是燕青的人,所以不便出面。燕凡只好給燕青電話,燕青批評了燕凡,她已經讓冬弟行使董事長和總經理之權。車到建築公司總部,燕凡沒敲門便一個箭步竄進房內。
“你來幹什麼?沒見我們正在開會嗎?你來過,知道你性燕,但你有事也得待會再來,搗亂份子!”江華一不知從哪裡借來了勇氣。
“放肆,你是個幹什麼的?真不讓人待見,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對個下屬也不能這麼跋扈恣睢!沒有素質,沒有教養!”燕凡生氣了。
“我是幹什麼的?你說我是幹什麼的?我是副經理,很快便晉升爲經理。狗眼看人低,拿豆包不當乾糧!”江華一火更大。
“也就是太眼中無人了。俺倆的副經理是經董事長批準,王總經理親自任命的。你問俺的話頭,你算個幹什麼的?”鄧雲不屑一顧的神情。
燕凡好似被江華一和鄧雲給鎮住了,看了他倆一眼,鎮靜的用平常語氣說:“我是燕氏老闆,我是總裁,代爲行使總經理和董事長之權,關於你倆的副經理之職,從我進門時就不是了。你倆已被解僱,請收拾好你們的東西,趕快離開天地建築公司。在別的公司晉升經理我無權過問,現在可以離開了,收拾東西走人吧。”
燕紅以爲燕凡在嚇唬那二位,併爲燕凡的做法深覺不安,紙包不住火。
“大姐,現在可以行使你的職權,費除這兩位到任後所做的一切規定,馬上召集你的原班人馬,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元氣。”燕凡笑對大姐。
燕紅有點措手不及,睜大眼睛望著她的冬弟。
“是真的,大姐。三姐讓我行使她與大姐夫之權。基金會與機械廠業已恢復,這裡是第三家,你放開手腳幹吧,我挺你!”燕凡笑著說。
“王軍辭職了?讓他幫大姐好嗎?看在大姐面上,叫他在我這兒乾點小差事,行嗎?如果你原諒了他,就答應我。”燕紅期待的眼神。
“看在你面子上?再把他提拔起來,讓你兩口子變本加厲地暗算我?如果不是我命大,不知要死過幾次了呢!”燕凡不像開玩笑。
燕紅點點頭,彷彿自言自語:“如果換做我,我也不會原諒的,不怪你。”
“大姐,誰說過不原諒?大姐夫辭不辭職我尚且不知。不過,他辭職了也不會過來幫你。早與你說過,讓你準備好。如果已準備好,快下手工作吧,我還要去銀行貸款。”燕凡這才笑著說:“對罪了大姐,不要我的小命了?”
燕紅沒有憐惜自己的力氣,照燕凡背上狠狠一拳。燕凡沒什麼反應,她倒用左手撫著右手的拳頭在蹦蹦。
燕凡看了看那兩位,只見江華一放下手機,正在收拾他的東西,便走過去:“剛纔態度不好,被你倆氣的,我向你倆道歉。如不嫌棄,歡迎你倆參加天地建築公司的現房及正在開發的銷售隊伍。只要真幹,報酬蠻可觀的。”
江華一與也正收拾東西的鄧雲對視了一會,異口同聲的:“謝謝老闆又給了我們一次機會,謝謝,我會留下。”
門本來開著,但還是被來人敲了敲。金秋與石淑秀走進來。
燕紅放下剛拿起的手機,叫了一聲“媽”, 忙跑過去挽扶。
“看來,這裡一切解決了。”金秋笑道。
“早知道如此,就不必過來了。”石淑秀被扶坐在沙發上。
這時,江華一與鄧雲收拾好朝兩燕走過來,鄧雲開口:“燕老闆,那我們先回去了。”
“好,銷售科開會再通知你倆。”燕紅說。
燕凡笑著點點頭。
江華一與鄧雲同時一躬,轉身離去。
“媽說得對,早知道大姐執政了,省下腿多好。”金秋說。
“別,別,如果不來,今天中午怎麼聚聚?還得爲勝利乾杯呢。”燕紅滿面喜悅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