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
秦潔急匆匆的跑到樓上,推開安舒苒的房門。
安舒苒見母親滿臉驚慌的樣子,有些奇怪的問,“媽,怎麼了?”
秦潔關上門,快步走到安舒苒牀前,俯下身,一臉焦急,“這個溫澤,真不是個東西,我讓他帶著陶灼躲起來,他竟然不聽。”
安舒苒聽後,臉上也露出焦灼之情,直起腰身看著母親,“那怎麼辦,不能讓黎默找到他們,要不然前功盡棄了。”
秦潔咬牙切齒的說:“溫澤已經不接電話了。”
安舒苒皺眉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宋南嶼的電話。
一會兒,電話裡傳來聲音,“怎麼了?”
“溫澤失控了,他現在根本不聽我們的。”安舒苒聲音略急,“你現在在哪裡?”
宋南嶼聲音沉沉,“我現在去找黎默,看看他那邊什麼情況,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好。”
安舒苒掛斷電話,母女倆對望一眼。
希望宋南嶼可以攔住黎默吧。
*
瑞國酒店
黎默站在酒店總裁辦公室的窗前,雙手插進西褲口袋裡,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
一天快過去了。
雖然他現在面色平靜,但是心裡早已波濤翻滾,行不安,坐不安,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陶灼。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害怕。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黎默轉過身,施瑞城手裡夾著雪茄,臉上帶著笑,緩緩的向他走來。
“施總,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黎默走上前,略微頷首。
施瑞城笑了聲,不動聲色的繞過黎默,走到自己的老闆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拿著雪茄,深深地吸了口,又緩緩吐出一個菸圈,才慢悠悠的說:“黎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黎默走到辦公桌前,“施總,可不可以麻煩你在系統上幫我查一個人,他住在你們酒店。”
“查人?”施瑞城上挑眉梢,“這樣可不妥吧,畢竟是客人的隱私。”
“我知道。”黎默聲音儘量謙卑,“但是真的事出有因,我必須要找到這個人,所以還請施總多包涵,幫我一下,他日黎默一定備下厚禮,登門道謝。”
施瑞城斜睨了黎默一眼,冷笑了兩聲,“厚禮就不必了,只不過,東城那塊地皮,聽說被廷際拿下了。”
他身子前傾,臉上掛著深深的笑意,“其實,拿塊地,我也挺喜歡的。”
黎默聞言,臉色不由的暗下來。
他提的那塊地,是廷際不久前剛競拍下來的。
爲了得到這塊地皮,廷際費了很多人力物力財力,最後才成功拿下它。
此處東面是大學城,西面緊鄰旅遊景點,交通便利,周邊配套設施也齊全,是建酒店的好地方。
如今看施瑞城的架勢,是不得到地不鬆口了。
黎默沉默了半晌,剛要說話,門口的聲音打斷了他。
“那塊地廷際已經拿下了,不可能再送出去。”
黎默和施瑞城雙雙向門口看去,只見是宋南嶼立在門邊。
黎默皺眉,“你怎麼來了?”
宋南嶼走到黎默身邊,壓低聲音附在他耳邊說:“你瘋了,拿地換人,她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嗎?”
黎默瞪他一眼,“讓你做的事做了嗎?”
宋南嶼心虛的說:“我聯繫不上局長。”
“黎總,要是還沒想好,可以再考慮考慮。”施瑞城陰陽怪氣的故意說道。
黎默看了眼窗外。
夜色越來越深了。
時間不等人,陶灼一刻沒有消息,他就心急如焚,無法鎮定。
“你出去。”黎默偏頭,冷聲對宋南嶼說。
“你瘋了,你真要把地拱手讓人?”宋南嶼急道,伸手抓住黎默的袖子。
黎默甩開他的手,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施瑞城,對方也看著他,臉上依舊掛著分不清善惡的笑容。
黎默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開電源鍵,屏幕上彈出來一張照片。
黎默的瞳孔瞬時放大好幾倍,緊盯住手機屏幕。
宋南嶼注意到黎默的異常,立刻湊上去看。
照片裡有一男一女,女的側身對著鏡頭,頭低著,頭髮披散著蓋住了側顏,看不清面目。而他身後的男人貼近了女人,褲子半脫下來,手握拳頂在襠部,做出十分齷齪的動作來。
“我天。”宋南嶼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這尺度也太大了。
再看向黎默,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暗黑來形容了。
簡直是一陣青一陣白,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宋南嶼心裡嘆了口氣。
這個溫澤,真是作大了。
黎默收了手機,朝施瑞城頷首,“施總,我還有些急事,先走了,今天多有叨擾,請見諒。”
說完便轉身,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宋南嶼愣了下,連忙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問,“怎麼了,你放棄了,不想找了?”
黎默站定,宋南嶼向他看過去,發現黎默的眸子冷如千年寒冰,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黎默說完這句話,急步向前。
宋南嶼心裡暗喊一聲“遭了”,緊隨其後。
施瑞城在辦公室裡,表情冷漠的看著黎默離開。
“劉銅。”
他輕聲朝門外喊。
片刻,劉銅從門外進來。
“施總。”
“跟著他們,看看黎默在找誰。”施瑞城吩咐道。
劉銅應聲離開。
施瑞城手裡拿著雪茄,剛要放到嘴邊,突然沒了心情,在菸灰缸裡按滅了菸頭上的火星。
整出這麼大陣仗,沒有媒體跟著,怕是不熱鬧。
施瑞城嘴脣勾起,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隨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葉編輯,有個大新聞,你想不想要啊。”
*
陶灼坐在矮桌前,看著溫澤狼吞虎嚥的吃著炒飯。
“慢點吃。”陶灼忍不住說道。
她不是在關心他。
而是,他吃的真的是太快了,快到好像根本都不嚼,塞進嘴裡就進了肚子。
溫澤星星眼看著陶灼,嘴裡含糊不清的,“寶,你在關心我。”
陶灼尷尬的“呵呵”了幾聲,“嗯,是吧。”
不是說自己是蠍子,進食很慢嗎,現在吃的跟餓了三天的老虎似的。
溫澤歪頭朝她笑笑,埋頭繼續吃飯,不過速度真的慢了些。
陶灼看了眼溫澤碗裡的炒飯,是最普通的蛋炒飯,連肉丁都沒有,他卻吃的津津有味。
他吃飯的時候十分專注,清秀的臉龐,纖細的身子,像極了學生時代穿著白衣的翩翩少年。
他現在的樣子,和那時候狠厲的模樣,判若兩人。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事,他纔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陶灼發現自己在想這些,趕忙搖搖頭。
想這些做什麼,難道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他對自己好一點,自己就開始爲他著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