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滿臉不屑的模樣,倒是很好奇。。。”莫子蕓頓了頓:“他究竟怎麼得罪你了?”
“他。。。”甄平凡剛想開口數落,但眼珠忽然轉了轉,盯著莫子蕓問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莫子蕓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普通朋友,我們是通過紀帆希認識的,見過幾面,有些交情罷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甄平凡便不再掩飾自己的喜惡,哼了一聲,說道:“有一次,我帶著食物去給紀家附近一個公園的流浪動物送食的時候,碰到一男一女旁若無人的親吻。”說到這裡,她看向莫子蕓,“你知道那女的比那個男的大多少?”
莫子蕓何等聰明,甄平凡說到這裡,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了,泛白的手指深深的嵌到肉裡,她掩飾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笑著搖頭:“這我怎麼能猜到,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我很。。。好奇。”
“那男人簡直都能叫那女人阿姨了。”甄平凡皺了皺眉:“我簡直不能理解,你說那個男人也夠優秀的,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偏偏喜歡一個比自己打那麼多的女人,而且,而且還是個有婦之夫。”
“那個女人是誰。”莫子蕓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甄平凡這才注意到莫子蕓的不正常,她擔心的問道:“你的臉怎麼那麼白,怎麼了?”
“沒事。”莫子蕓深吸了一口氣,虛弱的笑了笑:“咖啡有些涼了,喝了有些不舒服,緩一會就好了。”
甄平凡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見飲水機的燈是綠色的,於是站了起來,體貼的爲她倒了一杯水:“喝些熱水吧。”
“謝謝。”莫子蕓感激的接過水,而後便低下頭輕啜了一口。
“那女人啊。。。。”甄平凡冷哼了一聲:“你比我更熟悉,她就是現在的紀夫人——謝一琴。”
“砰!”一聲玻璃著地的聲音突然響起,把甄平凡嚇了一跳。
她擡頭看向愣在那裡的莫子蕓:“莫姐,你沒燙到吧。”說著眼睛瞥到她手上的水漬,立刻站了起來,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走到她面前,爲她擦拭著:“這水那麼熱,你看都紅了。。。”甄平凡擡起頭,只見莫子蕓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熱水並沒有倒在她手上似地。
“莫姐?”甄平凡把手在她眼前擺了擺:“莫姐?”
莫子蕓終於有了反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愣了一下,“水灑了嗎?”
“你不疼嗎?熱水都灑在你手上了,你看都紅了。”甄平凡見到莫子蕓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有個念頭閃過,但因爲消失的太快,沒來得及抓住。
“沒事,不疼。”莫子蕓縮回手,站了起來,背對著甄平凡吸了一口氣,閉上有些晦澀的眼睛,下一刻,再睜開,又恢復了往日成熟自信,她轉過身朝半蹲在地上的甄平凡笑道:“平凡,我下去見客人,你若是沒什麼事情可以在這裡歇一會。”
“現在幾點了?”甄平凡看了看時間:“呀,不知不覺都快一點了,我下午還得去徐老爺子那裡,得走了。”說著便站了起來,拿起了包包,想了想,又把包放下,“莫姐,你先下去,我等一會再下去,我不能讓廖雲澤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怕他會告訴謝一琴。”
莫子蕓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嘴脣,而後笑道:“這樣也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好的。”甄平凡點了點頭。
“你找我來幹什麼。”莫子蕓娉娉婷婷的走下樓,看到斜倚在櫃檯旁的廖雲澤,淡淡的揚著脣角,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忽然覺得腿有些軟弱無力,她強撐著才走到廖雲澤面前。
莫子蕓的冷漠讓廖雲澤愣了一下,而後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
莫子蕓一陣噁心,她狠狠的瞪著廖雲澤,這個男人,在他英俊的皮囊下,裝著的究竟是怎樣一副醜陋的心靈,她有些受不了那道熾熱的眼神,輕別過頭,留了個側臉給他:“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那也應該算朋友不是嗎?”廖雲澤察覺出今天莫子蕓有些古怪,但還是優雅的笑道:“朋友來了,不應該請喝杯咖啡嗎?”
莫子蕓壓下心中那份悸動與厭惡的複雜情緒,回過頭,看了一眼廖雲澤,而後轉過頭,對服務員說道:“給他來一杯拿鐵。”說完便轉過身打算上樓。
廖雲澤緊跟一步,拉住莫子蕓的衣袖:“子蕓。”淡淡的聲音裡多了一絲苦惱。
“怎麼了,難道一杯拿鐵不夠?”莫子蕓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拉著自己衣袖的那隻手,冷笑了一聲:“請廖先生自重,這裡是我的咖啡廳。”
廖雲澤訕訕的收回手,滿臉的落寞,苦笑了一聲:“你究竟怎麼了?”上一次見面,她雖然也是淡淡的疏離,卻絕然不是這種帶著絲厭惡的冷漠。
“我很好。”莫子蕓沒有回頭,背對著廖雲澤說道。
“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嗎?”廖雲澤的語氣近乎哀求:“我來找你還有別的事情,呃。。。有關卓揚的。”
莫子蕓心中一動,她回過頭,“卓揚?他怎麼了。”
“他沒怎麼。”廖雲澤臉色一暗,搖了搖頭:“我打聽到了一些事情,想著或許對他有用。”
“那你爲什麼不去找他?”莫子蕓心中有所鬆動,但還是冷著臉說道。
“找他?”廖雲澤自嘲的搖了搖頭:“我不能。”
你不能!你當然不能,你的情人是卓揚的仇人,你纔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引火上身,哼哼,莫子蕓瞪著廖雲澤,心中直冷笑:“哦,爲什麼不能?”
“我現在不能說。”廖雲澤搖了一下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到這裡,莫子蕓的心算是徹底冷了,如果說甄平凡說的話讓她五雷轟頂,但是現在廖雲澤的這幅表現卻讓她僅存的一絲希冀也被最終坍塌,她有氣無力的指了指角落的座位,“你既然不說,我也沒資格強問,請吧,希望你所說的事情確實對卓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