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十二點(diǎn)了,九點(diǎn)半就和師傅吃了飯。分手後,她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冷飲店,吃了六支冰淇淋,又跑到一個廣場上溜達(dá)了很久,估摸她應(yīng)該睡了才往回開。剛纔在外面,看到二樓的燈滅了,她才進(jìn)來。
“少爺回來的很早,沒有吃飯就進(jìn)房了,到現(xiàn)在也沒出來,許是睡了吧。”小米不確定的說著,看著溫暖:“少奶奶要不要叫他下來吃點(diǎn)東西?”
“不用了,小米你也去睡吧。”
溫暖搖搖頭。
不叫!愛吃不吃!
他既然和冷彥扯上了關(guān)係,那麼就和她再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係!
不會再關(guān)心他,也不會再因爲(wèi)他而去傷心。
她只等著他攤牌離婚。
早晨早早的就起身,在客房裡洗漱完,換了昨天早晨就準(zhǔn)備出來的衣服。路過主臥上,忍不住看了一眼,門關(guān)得緊緊的。她苦澀的搖了搖頭,努力的讓自己微笑,然後快步走下來。
平姐正在準(zhǔn)備早餐,見到她微微一愣:“少奶奶,不多睡一會兒?”
“不用了,我今天要早點(diǎn)去公司。”溫暖對平姐笑笑,拿著鑰匙去開車。
其實,並不需要早去的,可是她寧願在公司裡待著,也不想在有他的呼吸的空間裡。
怕同他一起呼吸,會心疼的窒息,怕會讓心再一次軟下來。
冷彥從牀上爬起來,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時,懊惱的低咒一聲。這幾天沒休息好,他居然沒脫衣服就睡著了。
溫暖呢?
牀鋪的整整齊齊,身邊沒有她的影子。冷彥徑自去敲洗手間的門:“暖暖……暖暖……”
叫了幾聲沒人應(yīng),用手一推,門輕易的打開,而裡面……空無一人。
冷彥的心尖猛的一顫,走到臥室蹬蹬的下樓。
“小米,少奶奶呢?”他一邊走一邊低吼。不會是沒回來吧?
“少奶奶早走了啊,她說公司裡有事。”小米眨了眨眼睛,有些害怕冷彥的臉色。
冰冷冷的,帶著一股殺氣。
“公司裡有事?又是這該死的藉口!”冷彥緊緊的咬牙。
晚上依然是很晚纔回去,看著二樓是漆黑的一片,溫暖才進(jìn)去,依然是步入客房,然後早晨早點(diǎn)起來。
如此反覆。
連著遲續(xù)了三天了。
“每天都這麼晚回家,MT的老闆是資本家嗎?”
終於忍無可忍,冷彥咬著牙發(fā)了一條信息給溫暖。
溫暖打開來,淡淡一笑,沒有回覆。很快一條信息又追過來:“今晚上九點(diǎn)前不到家,我覺得有必要和岳父大人理論一番。”
呵!可笑!
溫暖嘴角揚(yáng)起一抹諷刺。
他是吃準(zhǔn)了她不想讓溫青巖擔(dān)心了麼?
好,她回就是了。但是,依然不想理他的。晚上下班的時候,溫暖跑到資料室,借了N多的資料。又在外面吃了東西,估摸著開車到家能夠在九點(diǎn)之前,這纔回家。
“少奶奶,你可回來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你打個電話呢。”
溫暖前腳剛進(jìn),平姐的聲音就追過來。她不禁一愣:“發(fā)生了什麼事嗎?”
“少爺他……”平姐心疼的看看樓上關(guān)閉的門,長長的嘆了口氣:“鬧胃病呢,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就是不肯吃飯,也不肯吃藥。我和小米剛剛把東西端上去,他連門都不開。少奶奶,勞煩你把飯和藥捎上去吧。”
“怎麼會這樣?”
溫暖心一下子提起來,聲線裡含著掩不住的緊張。說完後又有些後悔。她這麼緊張做什麼,既便是緊張,也要裝出一副不緊張的樣子。否則,怎麼離開他時,心怎麼能硬起來。
“少奶奶先讓少爺吃些東西吧。”平姐低低的嘆息著。
“好吧。”溫暖和平姐一前一後上來,門果然是鎖著的。皺著眉取來鑰匙,門一開,冷彥低吼的聲音立刻響起:“出去,說過不吃的。”
擡頭看到溫暖,略皺了下眉:“平姐,你下去吧。”
說完,回頭躺下,丟給溫暖一個後背。
溫暖接過平姐遞過來的托盤,淡淡笑了下。
“吃點(diǎn)東西吧。”把飯菜放到茶幾上,她輕輕的推側(cè)臥在牀上的他。
冷彥的身子微微一震,真想立刻回過頭來。忍住,他涼涼的說:“呵,今天知道回來了?那麼,今天是把這裡當(dāng)成家,還是當(dāng)成寄宿的旅館?”
當(dāng)成旅館還不是你逼的!
溫暖盯著他的後背,挑高眉:“說話還會諷刺人,而且底氣也十足,不像是胃病犯了的人嘛。”
她站起身來,對著他的後背,輕淡的道:“飯菜平姐都熱過了,藥也準(zhǔn)備好了,快點(diǎn)吃吧。”
說完,咬牙不去心疼她,她轉(zhuǎn)身就走。今天拿回來好多資料,她要靠它們來度過夜晚艱難入睡的時光。
每晚躺在客房裡,實際上也不過是小睡一會兒。大多數(shù)的時候,她會站在陽臺上看星星,低低的哼唱媽媽交給她的歌謠。一首接一首的唱,唱到淚流滿面,然後再去睡覺。
“溫暖,你給我站住!”
輕輕的腳步在耳畔響起,像重錘捶著耳膜,冷彥猛的從牀上坐起來,厲聲喝她,額上的冷汗越滲越多。
剛纔一直都忍著疼,就連挖苦她時,也是在強(qiáng)撐著氣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又冰又硬。可是,她真要走,似乎什麼東西從他的生命裡抽離一樣。
痛的,無以復(fù)加。那心痛,比胃還要痛過百倍……
“怎麼會這麼厲害?”
溫暖看著他額上不斷涌出的汗,到底是慌了神,心疼的走上前扶住他,放了一個舒適的靠背讓他輕鬆一些。又取來一條心毛巾給他擦拭汗珠。一邊憂心的念著:“好好吃飯,我給汪叔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
嘴上說著,手已經(jīng)拿起牀頭上的電話,準(zhǔn)備撥號。
“不用,老毛病了,吃了藥就好!”
冷彥大掌蓋在她的小手上,阻止她撥號,溫暖心微微一悸。
原來溫?zé)岬氖终疲F(xiàn)在涼涼的,涼的讓她心酸而疼。夾雜著一股莫名的氣憤流動,盯著他的手掌一時忘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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