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嬋站在楚家歐式鐵門外,用力的像個潑婦一樣敲著門,“開門,楚凌傲你開門啊!”楚家別墅的大門一般都不會關(guān)上,今天大白天的就關(guān)著門,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黑色的玄鐵寒冷如冰,聶小嬋的手都敲紅拍痛了,依舊沒有人來給她開門。
“開門啊……”聶小嬋無力的拍打著鐵門,一個小時過去,嗓子都啞了,這才發(fā)現(xiàn)門旁有個門禁一樣的東西,連忙跑過去按了下鈴。
捂著隱隱作痛的手掌,站在原地焦急的等待,過了半響還沒有動靜,聶小嬋惱火,用手指一直連續(xù)不斷的按著門鈴,不開門,那她就吵死這家人!
果然這方法有效,鐵門被人從里打開,一個長碎發(fā)男人探出一個腦袋,瞇著眼吼道,“再按鈴,我就掐死你!”
夏堂,聶小嬋連忙沖了過去,在他臨關(guān)門之前,用整個身體卡在了兩扇門的縫隙中,“我要見楚少,讓我見楚少!”她焦急的滿頭是汗,鐘素衣就要嫁給傅藝謙了,這個男人還在這里玩消失,搞什么!
夏堂帥氣的一手扶著門把手,一手撐在聶小嬋的身后的鐵門上,似有種阻止她進(jìn)去的意思,“楚少不想見任何人,你就算進(jìn)去了也是找罵的份,我勸你趕緊走吧。”
“不行!”聶小嬋被他一步步逼出門外,想進(jìn)去卻怎么都無法過夏堂這一關(guān),只好伸出腦袋對著楚家別院里大聲喊道,“楚凌傲,衣衣馬上就要嫁給傅藝謙了,你要真愛她的話,那就快去阻止她啊——別等到失去之后才后悔——”
聶小嬋最后的力氣也都用完了,喊完這一句,她果斷的啞了嗓子。
罷了罷了,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能不能拯救鐘素衣和楚凌傲的愛情就看他們兩人的了。
聶小嬋向門外后退一步,任由夏堂將門關(guān)合,帶著疲憊的身軀一步步往回走。
夏堂背靠在鐵門上,還在回想聶小嬋剛剛說過的話,鐘素衣要嫁給傅藝謙了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三步并作兩步往客廳里走,楚凌傲正背靠在沙發(fā)上抽著煙,青煙繚繞在他身旁,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幾個月的時間而已,楚凌傲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了往日的光鮮優(yōu)雅,只剩下了冷漠,比以前更少的話語,讓人不敢靠近。
“楚少,剛才聶小嬋的話……”
“我聽到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夏堂在他左側(cè)的沙發(fā)椅上坐下,認(rèn)真的看著他,“難道你真的讓鐘素衣嫁給傅藝謙嗎?你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現(xiàn)在,放棄,真的太可惜了!”
“……”楚凌傲暗沉的紅眸掠過夏堂的臉,沒有說話。
“當(dāng)初鐘素衣不愛你的時候,你想方設(shè)法的把她留在你的身邊,現(xiàn)在她愛你的時候,你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她霸/道一些?”夏堂小心翼翼說話,他知道楚凌傲心情不好,他本不應(yīng)該跟他說這些,但是再不說,恐怕就晚了!
“……”楚凌傲仍然不肯說話,將煙蒂按在了玻璃煙灰缸里,一直看著那漸漸熄滅掉的火星,若有所思。
“愛她,就要愛她的一切,即使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又怎樣,孩子是她的,真的愛她,你就一定會一直愛下去!”夏堂看著他再次拿出一根香煙,便從他手里奪了過去,這段時間他抽煙喝酒越來越多了,再這樣下去,身體一定會被他害垮掉。
“楚少,你好好想想吧。”夏堂安安靜靜的陪在楚凌傲的身邊,他在沉思,夏堂就不再打擾他。
只可惜,夏堂在離開楚家之前仍然沒有得到楚凌傲的答案,心里默默擔(dān)憂,這兩個人會不會真的緣分已盡?
傅藝謙和鐘素衣結(jié)婚的消息擴(kuò)散的很快,整個聖業(yè)學(xué)院的學(xué)生老師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傅清華竟然還是從老師口里得知的這個消息,兒子要結(jié)婚,他竟然都不跟他說一聲,想想就氣!
鐘素衣從學(xué)校圖書館走出來不遠(yuǎn)便見到了傅校長,正要拐彎往其他路走,傅清華就叫住了她。
鐘素衣停下腳步,抱著兩本書的手微微緊了緊,有些緊張的回應(yīng),“校長!”
傅清華從下到上打量了鐘素衣一眼,最終將視線停留在了鐘素衣凸起的小腹上,“你逃課這么久,就是因?yàn)閼言校俊?
見鐘素衣沒有說話,他便繼續(xù)問道,“這個孩子是誰的?”他沉了沉臉,“別告訴我是傅藝謙的!”
鐘素衣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話,她是要嫁給傅藝謙的人,怎么能說孩子是楚凌傲的,但她也不想欺騙別人孩子是傅藝謙的。
看著她左右為難不肯回答的樣子,傅清華的眸微微瞇了瞇,“未婚先孕,敗壞了聖業(yè)學(xué)院的名聲,本來就不能原諒,現(xiàn)在連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告訴我是誰的,還想嫁給我兒子?”
傅清華嚴(yán)肅著臉,金框眼鏡在陽光下斑駁發(fā)亮,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鐘素衣。
沉默了很久,鐘素衣感覺自己身后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摟住,“衣衣肚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我必須要娶她!”
她不用想就能知道,是傅藝謙出來替她解圍來了。
“你——”傅清華皺起了眉,“你是想氣死我是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和鐘家的女人來往,你偏不聽我的話,現(xiàn)在還把人家肚子給弄大了,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傅清華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傅藝謙給狠狠打一頓,這個不孝子,什么時候才能聽自己的話?
“衣衣和鐘家其他的女人不一樣,爸爸,我會證明你的偏見是錯的!”傅藝謙放下手牽住鐘素衣的手腕從傅清華身旁繞了過去。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樣一個機(jī)會真正的和鐘素衣在一起,說什么他都不會放棄,即使天下人都反對那又怎么樣,他愛鐘素衣,他必須娶她!
傅清華在他們身后不斷嘆氣,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受一次傷,
阻止傅藝謙接近鐘家的女人,他是在保護(hù)自己的兒子,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將借來的書放在桌子上,傅藝謙讓她先好好休息不要累壞了身體,他說自己需要回去準(zhǔn)備明天的婚禮,讓她放心把這一切都交給他,不需要操勞。
鐘素衣點(diǎn)頭,笑了笑,那個笑容一直堅持到傅藝謙離開。
嘴角有些咸味的苦澀,她明白自己又哭了,可是為什么要哭呢?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鐘素衣正在認(rèn)真的插著花,有好一陣沒有好好打理花店了,她必須要好好重新整理一下。
有很多原本鮮艷的花朵彎下了腰垂著頭沒精打采,鐘素衣便將它們?nèi)坎逶诹肆硪粋€花瓶里,細(xì)心的澆上水看看再還能不能活過來。
突然一個玻璃器皿摔碎的突兀聲音從耳邊響起,鐘素衣轉(zhuǎn)頭,正看見一個藍(lán)瞳黑發(fā)的美女站在花店門前,打碎了一個花瓶就要伸手去花籃里拔下鐘素衣好不容易才插好的玫瑰花。
“鐘美如?”鐘素衣站直了身子,轉(zhuǎn)身對向她。
和所有很久沒見她的人一樣,鐘美如詫異的看著她的肚子。
良久,鐘美如好看的藍(lán)眸神色變了變,雙手抱肘冷傲的抬起了下巴,“鐘素衣,你就是用你肚里的這個小孽種來鉤引傅藝謙的?”
她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我就說謙為什么放棄了我而選擇和你在一起,原來是因?yàn)檫@個小孽種,你利用懷孕這種手段逼迫傅藝謙娶你,可真是夠卑鄙的。”
鐘美如一步步朝鐘素衣走近,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鐘素衣的肚皮,“呵,還真是個真貨,為了這個真貨,你肯定下了不少心思吧?”
她諷刺的嗤笑,直至一抹恨意越來越明顯,“鐘素衣,你奪走了鐘家的綢莊,現(xiàn)在又要奪走我的男人,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鐘素衣再也忍不住沉默,甩開鐘美如靠近自己的那只手,抬起頭,輕笑,“對不起,你想太多了!”
“鐘素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見鐘素衣風(fēng)輕云淡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鐘美如就頓時來氣。
“你當(dāng)初離開謙學(xué)長,現(xiàn)在又嚷嚷著要回到他的身邊去,你什么意思?我和傅藝謙結(jié)婚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莫名其妙的跑到這里來摔壞我的花瓶又潑婦罵街,你又是什么意思?”鐘素衣昂著頭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鐘美如,臉上的笑容瞬時消盡。
“你……”鐘美如葉眉緊皺,精致的小臉寫滿了憤怒,“鐘素衣,這次我回來就是要和傅藝謙在一起的,你休想在中間插一腳,這是警告,如果你堅持要和他結(jié)婚,別怪我會讓你一失兩命!”
鐘美如瞪圓了眼睛,漂亮的藍(lán)色美瞳在她面前被放大,顯得十分詭異和造作。
鐘美晨的狠毒她了解過,鐘美如作為她的親姐姐手段肯定也非凡,這兩個女人從生下來就沒讓自己好過過,二十多年已去依舊這樣,她早已習(xí)慣。
鐘素衣的冷笑掛在嘴角,沒有說話,后退了幾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就喜歡看著別人因?yàn)樽约憾鷼猓缴鷼馑绞怯谐删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