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V147
李蔓華沒說話,關卓雄是一個做大事的大男人,城府極深,而且不會輕易受人影響,換句話說,就算曲靜書有心想利用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不知道,爲何你會有這種想法,覺得我們能夠令到他愛上你。說真的,在這世界上,最難以控制的就是人的感情,我可真沒有那種本事,能夠左右到像關爺那種男人的感情。”
嘲‘弄’地笑了笑,曲靜書繼續說下去。 ”
“我不明白,爲何你對於這事如此耿耿於懷,說到底,當初是你一意孤行要跟著他,我還勸過你,讓你三思的。假若你真的這麼不願意跟著關爺的話,趁現在事情還有轉彎的餘地,你還可以‘抽’身離去,你好好考慮清楚。”
李蔓華咬了咬嘴‘脣’,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掙扎的光芒。
正如曲靜書所說的,當初是她要跟著關卓雄,與人無尤的,因爲她認爲,與其成爲被秦柏‘操’縱的棋子,她寧願跟著一個年紀稍大,但有本事有財勢的男人。
不過,就在剛纔,當她在外面偷聽到他們幾人在房內所說的話,突然有種被出賣,及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就好像你千方百計得到了一件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事後才發現那只是一件贗品一樣。
“你現在後悔了?”見她臉帶掙扎之‘色’,曲靜書試探地問道:“是什麼原因令你不再愛他了?”
聽到她的話,李蔓華眉頭一皺,不知該如何解釋心底的感受,沉‘吟’半晌纔開口道。
“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所以,當遇上關爺,他對寵愛有加,他對我的寵愛彷彿在某程度上彌補了我欠缺的父愛,所以,我一直以爲自己是愛他的。
而且,他真的對我很好,送很多珠寶首飾給我,而且,跟他在一起,沒有人敢再欺負我,這是我一直渴望擁有的。不過,這些天跟他同‘牀’共枕……”
說到這裡,她倏地停下來沒有說下去,‘欲’言又止,見狀,曲靜書也識趣地沒追問下去。
其實,李蔓華沒說下去,並不是如曲靜書所想的以爲那是他們之間的‘牀’事,而是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啓齒罷了。
“這幾天,他都在送給我的房子裡留宿,每當他靠近我的時候,我都會聞到一股老人味,尤其這些天他身體有些不舒服,當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就會叫我幫他塗‘藥’油,幫他煲‘藥’。
我真的快要瘋了,一想到以後我都要跟那老傢伙一起,明明很討厭,表面上卻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服‘侍’他,裝作很愛他的樣子,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盡頭,我真的不知再怎樣熬下去了。”
李蔓華雙手捂著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低嘆了聲,曲靜書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內,溫聲細語地對她說著。
“我知道你的感受,你覺得自己沒辦法對著一個不愛的男人一輩子,不過,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心裡愛著一個人,卻嫁給了另一個男人。
也許,那男人不是你所愛的,但他身上卻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不是說過,他很寵愛你,可以在物質上滿足你,而且,跟他在一起,你就是人上人,不用再被人欺負。”
聽著她在耳邊訴說的話,李蔓華擡起頭,替她說出沒有說出口的話。
“最重要的是,現在就算我想反悔也太遲了,對吧?因爲,我已經將自己給賣了,買主也付了訂金,所以,就算我願意賠償雙倍訂金也沒用。
我雖然不算聰明,但也沒笨得看不清楚形勢。之前,你們就千方百計想跟關爺拉上關係,而我卻笨得自己送上‘門’去,現在,你們終於達到目的,哪還會任我想退出就退出呢。”
跟她對望片刻,曲靜書‘脣’畔勾起一抹淡笑,道。
“你不但不笨,而且很聰明,比我以前聰明多了。你也不必對我們懷有恨意,畢竟我們都是一樣的身不由已。剛纔,你跟我說,不知道何時纔是盡頭……你今年才二十二歲,而關爺年紀卻不小了,他總會死在你之前的,到時大概就是盡頭吧。”
聽著她的話,一抹詭譎之‘色’掠過李蔓華的眼底。
關卓雄娶妾的大日子,城中接到請帖的無不賞臉出席。
站在五星級大酒店的宴會廳裡,望著場中的賓客們,曲靜書端著紅酒,跟站在身邊的張勁陽笑道。
“以前我看那些娛樂報道,說某富商舉力一聲婚宴,‘花’費幾千萬元美元,當時還覺得是天方夜談,不過只是一場婚宴罷了,用得著‘花’費這麼多錢嘛,現在才知道並無言過其實。
看看關爺一連兩天辦這兩場婚宴,昨天是邀請社會各界名流,今晚則邀請他道上的兄弟好友,據我粗略計算,這兩天起碼‘花’費上千萬元,李蔓華也算嫁得風光無限了。”
聽著她給關爺算起賬來,張勁陽啼笑皆非。
“你這口‘吻’,是嫉妒呢還是羨慕?”
“有分別嗎?”她歪著腦袋反問道。
“有。”他篤定地點頭,如果是羨慕的話,我會替你將來老公的錢包擔心,如果是嫉妒的話。”
“怎樣?”
“不怎樣。”他注意到剛從入口處走進來的客人,示意她看過去。
“咦,他怎麼今晚也來了?”她目光復雜地注視著走進來的駱志文,自從那天在俱樂部一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駱百齊跟關爺也有‘交’情,就算他不親自來,讓兒子當代表也是在情在理的。我知道,你對他恨之入骨,不過,今晚是關你了的大好日子,你可不要‘亂’來喲。”
張勁陽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道:“至多,日後我幫你出頭,好好教訓他吧。”
聞言,她好笑地斜睨了他一眼,“在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很識大體的,什麼事應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我分得很清楚的。”
再說,她如果真是那麼莽撞的人,早就跑去找駱志文麻煩了,還用等到現在?
“新娘出來了。”就著他的目光,她轉過頭看去。
只見李蔓華身著一粉‘色’禮服裙,全身鑽石閃耀,貴氣‘逼’人,腕間以及頸上的鑽飾,聽說值上千萬元呢。
“這不像是一場婚宴,倒像是一場珠寶秀了。”他倜儻的聲音傳進她耳畔。
“如果,你有這種實力的話,你的婚禮也可以辦得像珠寶秀的。”她笑道,然後,挽著他的手臂朝今晚的主人家走過去。
走到關爺兩人面前,祝賀了他們一番,之後,一對新人繼續去招呼其他賓客。
突地,曲靜書不經意地一瞥,目光被那邊一道人影所吸引,抓著張勁陽手臂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一抓,他低頭望向她。
“什麼事?”
“你看那邊。”她伸手指向那邊。
“看什麼?”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他看過去,卻沒發現什麼特別的。
曲靜書眉頭緊鎖,“剛纔我明明看到他,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你看到誰了?”張勁陽好奇地問。
她搖了搖頭,“可能真是我眼‘花’吧。”
聞言,張勁陽也沒再追問,注意到某美‘女’向他拋媚眼時,便立即藉機離開,拋下曲靜書投向那美‘女’懷抱去了。
見狀,她暗罵他見‘色’忘義,就聽到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
“靜靜。”
她轉過身,就看到一身樣式簡單卻別緻,透著一種隱隱的奢華的深‘色’西裝的駱志文站,怔了怔,然後微笑地跟他打著招呼。
他略有深意地望著她,“那天,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是不是我哪裡招呼不周?”
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一絲不自在,看樣子他完全不知道,她已經揭穿他真面目的事情,心中也有了計較地道。
“那晚,我遇到一個很久沒見的好朋友,剛好他見我喝多了,就送我回家,直到第二天醒來,我才發現被他送回家的事。”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他釋懷地道。
她掀‘脣’笑道:“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會令你如此不安的話,就應該第二天打電話跟你說的,真的抱歉。”
“別這麼說,我就怕是自己哪裡待慢了你,我”
他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她臉‘色’微變,拋下一句,“抱歉,我失陪下。”便匆匆離開。
曲靜書快步追上那個身穿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一直跟著他走到外面,突然間卻不見了他的蹤影。
她四張下望,想要找到那人,但他卻像是突然消失在空氣中似的,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找不到他,只得放棄,回到屋內。
才走進會場,就看到李蔓華正地迎上前來,再示意她跟自己走進新娘休息室。
“怎麼回事?”見她臉‘色’有異,曲靜書問道。
“你看看。”李蔓華將手裡的紙條遞給她看,“你覺得,這是惡作劇嗎?”
曲靜書低頭一看,紙條上寫了幾句話。
‘親愛的婉儀,爸回來了,本來想跟你單獨傾談幾句,不過,這裡的人太多了,爲免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明天XX見。’
“怎會突然又跑出一個曲婉儀的親生父親來?”李蔓華有些焦慮地問:“還是說,這是有人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