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沒再開口,她知道,他在等她站隊。
一旦站錯,結果未必是她能承受的。
詹子芮盯著他,咬著脣,雙手糾結的擰在一起。
一咬牙,她果斷道,“可以。”
比起並不瞭解的北冥寒,她寧願選擇站到蕭絕這一邊!這個男人雖然邪惡又陰情不定,但是,他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而跟北冥寒合作就要冒險得多。
儘管她很清楚,跟蕭絕牽扯在一起意味著什麼,可是,她必須要這麼做!
她要找到她的妹妹。
蕭絕挑起一側眉梢,算是迴應。之後便繼續安靜的用餐,雖然吃得不多,卻吃得很慢。
用完晚餐,他拿起餐巾輕輕擦拭下嘴角,清聲說,“我要知道有關洪門和獬豸堂的情形。”
“剛纔北冥寒不是已經……”
蕭絕搖頭,“我說過,我不相信他。”
詹子芮沒再多說,坐到他面前,慢慢將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蕭絕聽著,仍是不動聲色,“只有這些?”
“嗯。”詹子芮點頭,想了下,又說,“你的事,我知道得不多,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蕭絕輕闔著眼眸,並不是懷疑她的話,而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遺漏了。
是什麼,他又說不清……
“我需要醫生。”
雖然不瞭解自己以前是個怎樣的人,不過,他對於自己失憶與否,並不在意。但是,只要想到,那個被他遺漏的東西,他就無法心安。不論是人或事,他必須要搞清!
詹子芮點頭,“我會安排。
……小說閱讀網首發→_→看盜版的娃都不乖……
一大清早,虞俏過來給亦依換藥,見她的傷勢恢復得還不錯,便玩笑道,“蕭棄應該可以從書房搬回來了。”
亦依先是一怔,接著,慢慢的調開視線,“虞俏,蕭棄的失憶,會恢復嗎?”
虞俏揚起英氣的雙眉,“怎麼了?他現在還有其它癥狀出現了?”
“沒有,只是……我有點擔心他。”
“呵呵,沒什麼好擔心的。”虞俏收起她的百寶箱,安慰她道,“他健康著呢!而且,我個人認爲,有沒有記憶對他來說,區別都不大嘛!他一樣都是拽得把誰都不放眼裡,唯獨當你是塊寶!人家連失憶都沒忘了你,你該偷著笑了。”
亦依靠著倚背,抿脣沉默。
虞俏湊過來,左右睨著她,“喂,亦依,你怎麼了?”
亦依笑笑,“沒什麼。”
“最好是沒事。比起他啊,你還是要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才行!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再受一次傷,就不是在牀上躺個十天半個月這麼簡單了。”
“我知道。”
“行了,我回去了。”
告別虞俏,亦依獨自坐在房中。撫上胸口,心跳得厲害,總覺得一陣陣的不安,卻又尋不到根源。她也說不出爲什麼,只是想到蕭棄,心臟就會莫名的收緊,連呼吸都顯得沉重。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亦依深呼吸,拋開這些詭異的感覺,接起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禮貌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木哲同學的家長嗎?”
“呃,我是……”
聽到對方的話,亦依臉色微變,“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亦依換好衣服,匆匆出門,迎面正碰上恬姐,“亦依,你要出去?”
“剛纔木木的班主任打電話,說木木在學校出了點意外,現在送到醫院去了。”
恬姐一聽也著急了,“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還是我去醫院吧!再說,蕭少去刑老那邊了,要是他知道你出去了,會很擔心的。”
亦依搖頭,“恬姐,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木木。”
恬姐拗她不過,跟丁騫交待了一聲,就和亦依一塊去醫院了。
趕到醫院時,木木的班主任早就等在了那裡,亦依這才瞭解到,不知道有的小朋友從哪裡聽說到了木木爸媽的事,罵他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一向乖巧聽話的木木,第一次跟同學打了架,不想卻被對方拿石塊砸到了頭。
班主任離開後,恬姐氣得直要招呼底下兄弟,把那孩子的家給平了!
亦依望著沉默不語的木木,俯下身,撫著他傷痕累累的小臉,“木木,告訴姐姐,爲什麼要打架?”
木木咬了咬小嘴脣,然後擡起頭,小聲說,“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媽媽的……”
亦依心頭一疼,將他摟在懷裡,安撫著,“沒錯,木木不是野孩子。”
恬姐氣道,“木木,告訴阿姨,那個揍你的小兔崽子叫什麼?住在哪?”
亦依失笑,“恬姐,他們都是孩子。”
“別人家的孩子我不管,傷到我們獬豸堂的孩子就不行!”恬姐一邊心疼的看著木木,一邊又氣憤難當,“木木,還有哪裡痛?阿姨保證能讓那個臭小子痛上十倍!”
木木默默的看向她,認真的說,“恬阿姨,這是我闖的禍,我自己會擺平的。”
見木木小小年紀,就這麼有擔當,恬姐登時就消了氣,喜歡的不得了,“木木,好樣的,這纔是男子漢!你可比騫哥哥小時候強多了,那小子啊,捱了揍就會回來找拓幫他出氣。”
“恬姐,你陪會木木,我去給他辦住院手續。”
恬姐忙說,“還是我去吧。”
亦依笑笑,“恬姐,我沒事的,再不多走動走動,我就要發黴了呢。”
“你確定?”
亦依曾經在醫院裡出過事,恬姐是心有餘悸。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亦依朝她用力的點頭,“恬姐,相信我,肯定沒問題!”轉身,她就走了出去。
給木木辦理好了入院手續,她一轉身,就看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
“子芮?”
詹子芮滯住腳步,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卻沒有轉過頭。
亦依走過去,繞到她身前,慢慢的,扯出一絲微笑,“子芮,最近還好嗎?”
詹子芮雙手攥緊,脣咬得發白,垂著眸,不去看她。
她第一次有這種無顏見某人的感受,很糟糕,極具衝擊。即便她所做的一切,都有她的理由,在這個女人面前,卻通通都站不住腳。
良久,她深呼吸,鼓足勇氣擡起頭,眼眸裡是勇於承擔的果敢,“亦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