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聲,“不喜歡?!笔直凼站o,攬著她就回到牀前,不容分說的將她按下,蹲下身脫掉她的鞋子,把她推倒在牀上,他則順勢倒在一邊,從身後摟住了她。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任亦依反對掙扎都不及。
亦依被他固定在身前,挨著他的愈漸滾燙的皮膚,身子突然火燒般,莫名的悸動令她無措,“蕭棄,你這樣我會生氣的!”
“……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想抱著你。”他放輕的聲音,有絲空洞,有點落寞,卻又帶著奇蹟?shù)陌矒?,竟讓她停止了掙扎?
亦依緊了緊眸光,糾結(jié)半晌纔開口,“只是……抱著?”
身後極輕的應(yīng)了一聲,“嗯?!?
被他這樣摟著,很曖昧,又很溫暖,她知道,她不討厭。
不知不覺,她放鬆下來,背對著他,狹長鳳眸瞇了起,透出絲絲縷縷的舒緩沉著,鎮(zhèn)定了她的心。
蕭棄將臉貼上她的背,手臂圈住她的腰,像個孩子一樣,依賴的偎著她。此時此刻,也只有她,纔會撫平他瘡痍。
“蕭棄,”她出聲叫他。
“嗯?”
“我不會再讓人欺負(fù)你的?!彼穆曇粢琅f嬌婉動人,但她堅定的口吻,猶如誓言一般,瞬間震撼了他的心。
他沒說話,而是收緊手臂,將她困縛胸前,嗅著她的髮香,輕輕吻上了她的肩頭……
分不清是什麼時候睡著了,亦依醒來的時候,身後的人早就不在了。清醒過來,亦依趕緊爬起來,“蕭棄?”
浴室裡沒人,她忙推門出去,走進客廳時卻愣了住。
蕭棄正斜倚在沙發(fā)上,一手支著頭,眼神不知飄落在何處。在他對面,是章懷卿和章亦淳還有元青梅。
三人盯著他,神情各異。
章懷卿居中,攏著眉,眉間摺痕不斷加深。旁邊,章亦淳則怒目而視,咧著牙,磨得咯咯響。元青梅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脣邊噙著一絲冷笑。
“呃……”亦依走過來,“爸,小淳……”
“你閉嘴!”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很少會見他們保持這種高度的一致。
亦依一滯,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們。她是家裡的寶貝,爸爸從來都不忍說句重話,弟弟更是百般討好她,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都來兇她!
無反應(yīng)的蕭棄,終於回眸,清淡的目光掃過那兩人,“我的人,不是你們說吼就能吼的。”
章懷卿額頭青筋隱隱跳躍,縱使他神通廣大,能把市委書記的位置搞定,但那也不代表可以公然睡在他女兒的房間!不代表他可以自由出入別人家,還這麼目中無人!
章亦淳忍不住了,騰地站起來,“爸,你看這傢伙是什麼態(tài)度?!調(diào)戲良家婦女,他還有理了!報警,報警抓他!”
亦依在一邊總算看出端倪,敢情章家這兩個男人是已經(jīng)知道蕭棄睡在這裡的事了!她不自在的輕咳兩聲,“爸,小淳,昨晚……”
“閉嘴!”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火氣更大了幾分。
“……”亦依被吼住了,撇撇嘴,小聲的說,“幹嘛那麼兇嘛,連解釋都不聽……”
蕭棄不悅的闔了下迷霧橫生的眸,視線漸漸調(diào)向兩人,有了焦距。亦依知道,那代表他開始專注,開始在意,開始……生氣。
章懷卿發(fā)話了,“蕭棄,你昨晚,睡在我女兒房間?”問話的同時,看得出他在竭力的控制態(tài)度,就像在市局開會一樣,儘量保持聲音的平穩(wěn)。但他擱在膝蓋上的雙手,卻在不斷收緊。
蕭棄緩緩的點頭,章亦淳氣得指著他,“你跟我姐睡一張牀了?!”
亦依的臉?biāo)查g爆紅,“臭小子,你……你瞎說什麼?”
蕭棄連猶豫都沒有,又點頭。
“呵呵,”一旁的元青梅倏爾嬌笑道,“亦依啊,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吧,這關(guān)係還不清不楚的就把男人給領(lǐng)回家了?你爸現(xiàn)在可剛當(dāng)上市委書記,你就不想想跟他留點顏面?”
“媽!”章亦淳皺起了眉,“媽,你先回房吧,這裡沒你事了?!?
元青梅瞪了兒子一眼,剛要發(fā)火,章懷卿沉聲說,“青梅,你進去?!?
“懷卿……”元青梅又羞又惱,氣鼓鼓的回到房間,“砰”地關(guān)上門。
章懷卿盯緊蕭棄,聲音隱含慍怒,“你打算怎麼給我女兒一個交待?”
“還交待什麼?!對這種小白臉,就應(yīng)該關(guān)進局子裡!”章亦淳伸胳膊擼袖子,大有衝上前親自教訓(xùn)他一番的架式。敢不經(jīng)他允許,就泡他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喂,你們別太過分好不好!”亦依忍無可忍,站在蕭棄身前,雙手掐腰,瞪著爸爸和弟弟,“我們倆昨晚根本就沒有……”
“我娶她。”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了她一跳。
章懷卿和章亦淳皆是一震,父子倆相互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你說什麼?”
蕭棄站起來,隻手?jǐn)堊∷?,將她拉近自己,一笑,“睡都睡過了,我娶她?!?
亦依凌亂了,她回頭狠瞪他一眼,“蕭棄!你別亂說,他們會當(dāng)真的!”該死,他幹嘛搞得這麼曖昧不清?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幹嘛要背這種背黑鍋?
章懷卿瞇起精睿的眸,目光不離兩人。章亦淳卻是糊塗了,“姐,你……你們不會是在戀愛吧?”突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啪”地拍了下腦袋,“他就是那個蕭少?”
亦依沒空理他,馬上向爸爸解釋,“爸,你別聽他的,我們可是清白著呢!”
章懷卿沉吟著,慢慢說,“既然沒做虧心事,那他爲(wèi)什麼要擔(dān)下這個責(zé)任?”結(jié)婚這種事,豈是如此隨意就能說出口的,尤其是,對方還是蕭氏公子,他代表的,便不再是他個人。
“我哪裡知道啊,反正,我不用他負(fù)責(zé)!”亦依快回頭瞅一眼始作俑者,他卻眸目含春的凝睇,輕聲說,“你把我睡了,那就你來對我負(fù)責(z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