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某人突然把被子踢開,這才拉回了我們賀少的思緒。
他幽深的眸光自然而然地看向某人,她睡覺還是那么不安分。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終是傾身過去,重新替她蓋好被子。
說來也巧,就在他剛蓋好被子的那一剎那,某人突然轉過頭,將白皙的小臉朝向他。
賀南哲微微一怔,原本打算收回的手,不知不覺間輕輕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此時的賀南哲有些失神,目光始終注視著沉睡中的某人。
熟睡中的她,很安靜,很乖巧,沒有了清醒時的驕傲吵鬧,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
賀南哲抿唇,不由自主地在床邊緩緩蹲下,更加地靠近她,看著她。
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眼神有多么的溫柔,隱約間仿佛帶著一絲寵溺。
時間,仿佛靜止在此!
翌日。
當清晨的光照亮房間時,沉睡中的賀夫人突然睜開了雙眼。
像是做了一個噩夢那般,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而,她過大的動作驚醒了靠在床邊睡著的賀南哲。
賀南哲向來淺眠,在感覺到異樣那一刻,便快速地睜開雙眼,抬眸望向賀夫人。
只見,賀夫人迷茫的目光正在房間來來回回打量著。
直到最后,她將目光移向了他與喬之夏,這才停了下來。
她眨了眨雙眼,像是不認得賀南哲那般。
可她卻突然抬起手,想要觸碰還未醒來的喬之夏。
賀南哲察覺到她的動作,于是連忙將手指放在了唇角,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賀夫人居然看懂了,呆呆地看著他,手也停下沒有動。
片刻,她才學著賀南哲那般,也將自己的手指發在唇角:“噓……”
賀南哲看著這樣的賀夫人,突然間心里五味雜陳。
接著,他試圖站起身。
卻不想,在地板上坐了一晚的他,腳有些麻麻的。
因此,一個不小心腳一軟,剛好撲倒在床上,好巧不巧地壓住了喬之夏。
“啊!”突來的重量將喬之夏猛地驚醒,她嗖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頃刻間,賀南哲放大的俊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并且四目相對。
喬之夏傻住,一雙清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
“賀……賀南哲?”她沒看錯吧?還是在做夢?
賀南哲聽喬之夏的聲音,猛地清醒過來,隨即快速地站起身,遠離大床,遠離喬之夏。
剛才的畫面,讓他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一聲。
隨著他剛才過大的反應,還有一切舉動,倒是也拉回了喬之夏的思緒。
喬之夏見他遠離自己,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于是,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那般,動作利索地從床上坐起身。
接著,防備的目光直射賀南哲:“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的不解的目光又快速地將房間掃視了一番,這才想起自己在賀夫人的房間,而此時正躺在賀夫人的床上。
可,剛才……賀南哲為什么趴在她、身、上?
“啊!”喬之夏想到此,忍不住尖叫一聲,連忙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滿的眼神再次看向賀南哲:“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賀南哲黑線,這丫頭激動什么呀?還有眼神怎么像是防賊?
“咳咳,事情并非你想想那樣,你先別激動,我可以解釋!”
“好,你解釋。你說,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賀南哲本想解釋,可剛開口就愣住了,他該怎么解釋?
他因為不放心自己的母親,所以前來她的臥室。
可他沒有想到,喬之夏居然在床上睡著了。
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看著睡夢中的她,忘記了離開。
如果,他將這一切解釋給喬之夏聽,那豈不是越描越黑?
賀南哲嘴角一抽,對自己難得的一次失態,很是無語。
“喂!”喬之夏見賀南哲不說話,有些不耐煩了:“你不是要解釋嗎?怎么不說話了?還是無話可說?”
“壞人,壞人,壞人!”沒等賀南哲開口,賀夫人倒是激動地喊起了。
聞言,賀南哲再次黑線……
喬之夏倒是非常認同賀夫人的話,認真點了點頭:“沒錯,壞人!”
“夠了!”賀南哲忍無可忍,沒好氣地瞥喬之夏一眼:“這里是賀家,我要做什么還需要向你解釋?”
“什么?”喬之夏氣結,剛才他那樣對她,難道不該解釋?
若是在皇宮,他早已經被拉下去砍頭了。
“賀南哲,你強詞奪理,我可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賀南哲雙眸微瞇,打斷了喬之夏的話,并且故作淡然地直視喬之夏:“你難道覺得我對你,會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
“喬之夏,你可別忘記,你是我賀南哲的妻子,就算我對你怎么樣,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而且,我們以前可一直同住一個房間,你現在這般斤斤計較,難道不覺得多此一舉?”賀南哲說完,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著,然后才帶著意味深長的目光,轉身朝臥室外走去。
他的步伐其實有些快,只是被怔住的喬之夏沒有察覺。
喬之夏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卻半天找不到一句話反駁。
好半響,她才深呼吸一口氣,回過神來。
只是,對于剛才賀南哲所說的話,她簡直不敢相信。
她真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囂張的人?
明明是他行為詭異,竟然還說得那么理直氣壯,好像做錯事的人是她那般。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喬之夏越想越生氣,目光不由地朝賀夫人看去:“您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大壞蛋!”
還有,那家伙剛才說什么……她是他賀南哲的妻子?
切,什么妻子呀!
她和他可早就離婚了好嗎?
真是的……
喬之夏越想越不滿,忍不住嘟起了小嘴:“賀南哲這家伙,我看他是又失憶了吧?”
“南哲?”賀夫人大概是聽到了喬之夏念賀南哲的名字,突然也跟著念道起來:“南哲,我的兒子,我的南哲!”
她不但念著賀南哲的名字,她還不顧自己的傷從下了床,跌跌撞撞地朝臥室門口走去。
喬之夏見狀,連忙跟著下床,在她險些跌倒的時候扶住了她:“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難道,清醒了?
不然,她怎么念著賀南哲的名字。
昨晚,她可誰都不認識。
賀夫人一震,空洞的目光注視著喬之夏,接著又繼續喃喃自語:“明珠,我的明珠!”
說著,她便用力一把將喬之夏抱??!
“咳咳!”喬之夏簡直措手不及:“您先放開我,我……我不是明珠!”
她極力想要解釋,可賀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壓根聽不進去。
只自顧自地抱著喬之夏,不斷地念著:“我的女兒,我的明珠,明珠……”
喬之夏無語了:“看來您還真是病的不輕!”
居然,把她錯認成了賀明珠!
正在此時,賀家的女傭端著早餐走了進來。
喬之夏在她們的幫助下,這才離開賀夫人的擁抱。
賀夫人不再像昨晚那般尖叫,也不再排斥有人接近,只是神情恍恍惚惚的。
因為她腿上有傷,所以喬之夏扶她去床上躺著,然后讓傭人守著她用早餐。
而她自己梳洗了一番后,才下樓找賀南哲。
她得找他理論!
不過,下樓的她沒有找到賀南哲,倒是瞧見安祁俊與司耀兩人一同從大門口走進來。
安祁俊在看到她時,不覺地愣了一下,接著來到她面前:“你、你整晚都在賀家?”
喬之夏疑惑地挑眉:“不可以嗎?”
“當然不行!”
“嗯?”
“呃,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和南哲已經離婚了?!?
“是啊,人人都知道我和他離婚了,他居然還敢說我是他的妻子,切!”喬之夏想到賀南哲在臥室說的話,就嗤之以鼻。
安祁俊聽她這么說,倒是有些傻住了:“南哲說……你是他的妻子?”
這家伙什么意思?
喬之夏沒有回答,而是疑惑地打量安祁俊與司耀:“你們怎么大清早來賀家?”
“咳咳!”安祁俊收回思緒,回道:“聽說賀夫人受傷了,所以我來探望她。”
說著,他又微瞇起了雙眼:“我聽司耀說,把賀夫人送去賀爺爺墓地的人,正是慕輕煙那個女人。”
聞言,喬之夏驚訝了,隨即看向了一旁的司耀:“你怎么知道?難道已經找到慕輕煙?”
“還沒有。”司耀連忙朝喬之夏頷首,繼而說道:“我們正在努力尋找,至于她是不是將夫人從醫院帶走的人,我們現在只是懷疑,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會盡快查清楚?!?
“查什么查,除了她還有誰?”安祁俊特別不待見慕輕煙,提到她的名字,眼神便冷了幾分:“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不但害死了賀爺爺,還為了能留在南哲身邊,栽贓嫁禍!”
說著,他疼惜的眼神注視著喬之夏:“你知不知道,當初你在監獄里被打,也是她指示的!”
“什么?”喬之夏蹙眉,對此頗為震驚:“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卑财羁∨牧伺男靥牛骸氨旧贍斚袷菚_人的嗎?”
喬之夏眼神一斂:“慕輕煙,沒想到會是她……”
“她就是一個蛇蝎女人,她做的事情,南哲早就知道?!卑财羁‰p手環胸,瞥了喬之夏一眼:“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問他!”
喬之夏再次震?。骸百R南哲居然知道她的所作所為?”
既然他知道一切,為什么還兇她?為什么不告訴她?
他這是在故意偏袒慕輕煙?
還是說,他在幫著慕輕煙來欺負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