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最終還是打消了這些念頭,首先想要在這種地方開店,那在這裡就必須得有後臺,要麼就得走後門,這樣纔有可能拿到一個店面。套用時下的一句流行語,這些地方的東西纔是真正的黃金地帶,很多人爭先恐後的盯著這裡呢。
夏雨微那時候全身上下的身家加起來還不夠買飛飛的奶粉錢呢,所以縱使她百般的希望能獲得一個店面,但最後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不過醫(yī)院周圍是很少有賣衣服的,她只能去最近的超市裡逛逛。雖然說是最近的,那步行至少也得花上將近20分鐘,而醫(yī)院裡還有一個病人呢,就算他不需要自己的照顧,但作爲拿人錢財?shù)娜?,不能替人消災,那至少也得表示一下愧疚和關(guān)心的心意,雖然很捨不得又要從腰包裡掏錢,但是在這個時候錢還算什麼!
“出租車!”她揮手叫住一輛車,“去這裡最近的商場,要有賣男女裝的商場?!?
她有點亢奮過頭,不過那跑了一天車早就腰痠背痛的司機卻沒有她那麼好的熱情,冷言冷語的說了個“恩”字然後就默默的開著車。不過司機的冷漠她也毫不看在眼裡,她拿出電話打算給飛飛發(fā)個短信,告訴她今晚媽咪可能回不了家或者要晚點才能到家。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打電話,自己的女兒雖然很聰明,但是她畢竟是個小孩子,對很多事都不能理解,就算能理解那情感上也不會那麼容易接受。
飛飛剛好下課,正在和小夥伴分享自己的電話呢,幾個小朋友正在拍照的時候電話響了。
“電話先給我接個電話,”飛飛從小夥伴手中拿過電話,然後接起來,“媽咪,是媽咪嗎?”
“對啦,是我!”夏雨微笑著問,“要放學了吧?”
“還有一節(jié)課就放啦,媽咪你要來接我嗎?”飛飛興奮的聲音讓夏雨微一陣內(nèi)疚。
“媽咪今天有事,我待會叫保姆來接你好不好?”她見飛飛不說話於是繼續(xù)說道,“媽咪可能晚上會很晚回家,也可能就不回家了,你乖乖的聽保姆的話,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不好?有事就給媽咪打電話,我的手機爲你24小時開通。”
“爲什麼?”半響後飛飛才聲音悶悶的問。
“因爲……因爲樑叔叔受傷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媽咪可能要照顧他?!?
飛飛和樑非凡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面,但飛飛卻和他很投緣很喜歡他,聽到媽咪這樣說,剛纔還不高興的堵著嘴立馬就轉(zhuǎn)變爲擔心,“樑叔叔怎麼了?嚴重嗎?”
“不怎麼嚴重,但還是需要住院觀察一下情況?!?
“那好吧,那你要儘快早點回來。”飛飛雖然不想和保姆呆在一起,但既然叔叔比她需要媽咪,那她就只能大方點把媽咪暫時借給他用。
“飛飛真乖!等媽咪回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好的?!?
電話掛了後,夏雨微又給保姆打了一個,交代好事情後她總算是有點放心了,等電話掛了後也到商場了,她付了車錢就立馬的跑進商場。
“小姐,請問你們在哪裡賣我穿的衣服?!毕挠晡⒁贿M門就拉住一個售貨員問,她覺得自己的時間很趕,趕得要找個熟悉這裡的人直奔主題。
“在三樓。”那個售貨員有點不耐煩的說,她撇到夏雨微身上的像番茄汁一樣的血跡,覺得這個氣喘吁吁的人很沒有檔次,根本就買不起這裡的衣服。
“那男裝呢?”夏雨微還是喘著氣問。
“也是三樓!”
“你們又說錯吧,你剛纔說女裝是在三樓,現(xiàn)在又說男裝也在三樓?”夏雨微故意露出很疑惑的樣子。
“是啦!”那個售貨員手一甩就打算走。
“等一下。”夏雨微叫住她,看了她的胸牌後微笑著說,“謝謝你,不過我想你在這裡的工作也馬上就會結(jié)束了。”
“什麼?”那個售貨員本來就心情不爽,被她這麼一說就更加不淡定了,“你是誰啊,你還是人事部的啊,要我走就走,要我留就留?!?
“我曾經(jīng)是管人事部的,雖然現(xiàn)在辭職了,不過以你剛纔對待客人的態(tài)度,我想我可以用點關(guān)係把你踢走。像你這樣不給顧客以最基本的溫暖和關(guān)心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做這份工作的。”
這次換夏雨微先走,她們公司在這裡有設(shè)有專櫃,所以她定期也會來這裡視察一下狀況,不過她剛纔一進來就發(fā)現(xiàn)超市有了很大的變動,原來一樓賣衣服的,但現(xiàn)在卻全是其他生活家居用品。她當然沒有管過這裡的人事部,如果她真的做了這麼大的官,那估計她也不會辭職去當樑非凡的經(jīng)紀人。不過她還是知道適當?shù)臅r候要給那些沒有禮貌的人一點教訓的,這樣他們纔可能會變成更好的人。
夏雨微的身材雖然不是頂級的,但大部分衣服還是能駕馭的,她看了好幾件都覺得不錯,可是那標籤有點嚇到她了,最後還是買了件價格一般的連衣裙換上。然後她又逛到男裝區(qū),白子軒不是說了他可能明天就會喊著要出院,那她總得給她備份一點換洗衣物。
可是像樑非凡這樣的人平時穿的也都是些大品牌,夏雨微摸摸錢包然後就一陣糾結(jié)了。
如果真的給他買個幾千的衣服,那她肯定覺得捨不得,那是幾個月的菜錢??!
如果買一般般的衣服,那估計又入不了他的眼。思索了一會,她還是決定買件檔次中等的衣服和褲子,雖然是一般般,但衣服和褲子兩樣東西還是花了一千多塊。
那小褲褲呢?這東西要不要買?
夏雨微的眉頭越發(fā)的糾結(jié)了,她和他並沒有親密到連這種事都要做的程度,如果她真的買了說不定他還會擺出一張臭臉說她管得太多了,如果不買的話那估計他也不會太舒服。
算了算了,就去買那種套裝組合的,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就行。
她才推開病房的門就聽見裡面?zhèn)鞒隽寺曇?,她猶豫了下要不要進去,但聽了半天只聽到樑非凡的聲音,所以他應(yīng)該是在打電話,她打算等他打完了再進去,但白子軒已經(jīng)看到她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了,於是他走出來把門叫住已經(jīng)要走的夏雨微,“幹嘛,怎麼不進來?”
“我正要進來。呵呵。”夏雨微有點窘迫的笑笑,小聲的問,“他醒了?”
白子軒只是微笑著點點頭。
她經(jīng)過小客房來到牀面前,就趕緊到樑非凡給自己投過來的那雙好像會殺人的眼神,不過她定力很強的衝他笑笑,然後把手上的袋子衝他提了提。
她坐在椅子上,有點百無聊賴的發(fā)著呆,等樑非凡打完電話後她纔有點訕笑著說,“打完了?”
樑非凡用個白眼代替了回答,看了一下她的衣服才說,“你這是做經(jīng)紀人的樣子麼?我在病牀上生死未卜,你卻出去買好看的新衣服穿?”
“不是啦,是我的衣服抹到……”夏雨微把原來的話嚥下去,“還有,你的傷勢雖然不輕,但是也絕沒有到生死未卜的地步,你還真是百無禁忌?!?
“這是重點嗎?我現(xiàn)在說的是態(tài)度,你這是經(jīng)紀人的態(tài)度嗎?”
“你要我什麼態(tài)度?我本來不想說的,我的衣服上染到了你的血跡,所以我纔去買衣服換上的?。∥疫€特意也幫你買了衣服,雖然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也沒有想過得到你的稱讚,但你也不必這麼兇吧。難道你受傷了我就要不吃不喝的跪在醫(yī)院門口請醫(yī)生一定要治好你,還是說要去找傷害你的人控告他蓄意傷害??!或者說……”
她話還沒說完呢,卻被白子軒的笑聲打斷了。夏雨微和樑非凡這下倒是很有默契的同時送了他一個衛(wèi)生眼。
在聽著夏雨微說那種話的時候,樑非凡的心突然砰砰砰的加快了跳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努力的壓抑自己,如果她像自己主動的走出一步,那餘下的九十九步他一定會主動邁出。可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他不會再對他說什麼。
他指了指袋子,夏雨微心領(lǐng)神會的把裝著他衣服的袋子遞給他。
樑非凡慢慢拿出袋子裡的衣服,把衣服和褲子都拿出丟在一邊後又拿出內(nèi).褲,她已經(jīng)聽到白子軒又笑出聲了,不過她還是很淡定的坐著,眼睛盲目的看著前方。
看到內(nèi).褲的瞬間,樑非凡也是呆了好幾秒的,腦袋在一分鐘之內(nèi)想了很多,不過他還是很淡定甚至是有點生氣的問,“這是什麼?”這樣問出來後他又覺得這樣的問話很不恰當,補充道,“誰叫你幫我買這個的?”
“這不是我買的!”夏雨微表情很誇張,“我是誰呀,我會幫你買這個?不可能!商場剛好在搞活動,這東西是我買你的衣服送的。”
“哦!”一直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的白子軒發(fā)出這麼的一聲,不過這不是贊同,更像是懷疑。
“說真的啦!”夏雨微看了白子軒一眼。
“最好是?!睒欧欠舶褨|西丟在一邊就要下牀,這動作卻讓夏雨微一陣心驚。
“你這是要做什麼?是要上廁所還是吃飯?”
“上廁所和吃飯這種事能連在一起說還真是很符合你一直的品味。”樑非凡嘴上說著動作卻沒有停止。在一旁看好戲的白子軒終於站出來說話了。
“怎麼?你現(xiàn)在是要打算出院?”
“當然!在這裡呆著幹嘛,需要醫(yī)生的話叫上門就可以了?!?
“什麼?出院?”夏雨微嘴巴樑開的程度剛好能夠含住一個常規(guī)格的核桃,“你以爲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輕鬆麼?輕鬆到可以想出院就出院?!?
“我已經(jīng)問過醫(yī)生了,我的情況只需要打針吃藥,最重要的還是靜養(yǎng)?!睒欧欠脖緛聿幌氪罾淼模€是禁不住回答了她。
“你現(xiàn)在的傷口需要消炎,雖然你可以找私人醫(yī)生上門服務(wù),但是萬一有個什麼緊急情況,在醫(yī)院比較方便和安全?!?
“哎!我又不是小孩子,別拿出你教訓你女兒的態(tài)度!”樑非凡打斷她。
“如果你是我女兒,那她纔不會這樣胡鬧的叫著出院,就算叫著我也會軟硬皆施的逼他就範!”夏雨微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白子軒聽到有人用這樣的比喻來形容樑非凡,三度發(fā)出了笑聲來。
“不過對你呢,我只來軟的不來硬的,我反正是你的經(jīng)紀人,所以在我不允許之前,你一定不能出院!”
“你以爲經(jīng)紀人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樑非凡很不屑的笑著說,“對那些新人或者混不出頭的人來說,經(jīng)紀人是能左右很多甚至一切事情。不過你別忘了,你只是我臨時僱來的,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夏雨微聽著樑非凡說著這些話,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事受傷了。她雖然知道自己很不重要,就算在他對自己表白後,她也努力說服自己他不過是一時衝動,她更決定要和他劃清界限,不過當這麼無情的話由他親口說出來,她親耳聽到,感覺真的也很糟糕。
她看了樑非凡一眼,決定把心中的不高興給掩藏起來,假裝無所謂的說,“隨你怎麼說都行啦!不過我做一天的和尚就會撞好一天的鐘,就算你很不耐煩我,但我還是會厚著臉皮的執(zhí)行我的權(quán)利。”說著她把樑非凡要穿的鞋子一腳踢到牀底下,稍微用力的把他推到在牀上,“你就好好的睡著吧,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的,24小時貼身守候,你放心,你是逃不掉的?!?
守候?她現(xiàn)在是說她會守候我?樑非凡又一次的沒有了分析能力,竟然乖乖的隨著她的動作躺倒了牀上,等她幫他蓋好被子後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被擺了一套。不過他突然沒有力氣再起來了,好吧,就當作是做點善事滿足一下她驗證權(quán)威的心態(tài)吧,他就不信他真的不能憑自己的能力“逃”出這家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