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放棄她的,說什麼也不會。”韓錦白伸手擦去蕭寫意臉頰上的淚水,朝著她露出一抹陽光般的笑容。
蕭寫意哭的更兇了……
“來人啊,把小姐給我拉開!”
“是。”兩個家丁迅速將蕭寫意一把給拉了開來。
張叔的一鞭子再次揮了上去。三十七鞭……原本跪著的韓錦白卻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韓梨洛想衝上去,但是無奈卻被蕭御祁一把給攥住了,“你放開我!放開!”
“冷靜下來!”蕭御祁當(dāng)然不會放開韓梨洛,相反,他越攥越緊。
這要怎麼冷靜?
他已經(jīng)被打趴在了地上!這還要讓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麼冷靜?
“這才三十七鞭,已經(jīng)不行了?”蕭母冷笑了兩聲,“看來你也沒有多愛我女兒。”
韓錦白攥緊拳頭,咬著牙艱難的從地磚上爬起身。
“不要……不要再打了……”蕭寫意哭的嗓子沙啞。
“蕭伯母,作爲(wèi)寫意的母親,您當(dāng)真要這麼殘忍嗎?您今天所做的事情,真的是身爲(wèi)一個母親該做的嗎?”
“韓梨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母不悅的怒視著韓梨洛,直接將手中精緻的茶杯砸在了韓梨洛的面前。
“我女人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還需要給蕭伯母再解釋一遍嗎?”話音剛落,別墅的正門被人倏地打開,黑壓壓一片的人羣讓蕭母驚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顧衍深邁步迅速走到蕭御祁的面前,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受傷了?”顧衍深望著她已經(jīng)被鞭子抽壞的羽絨服,她的脖頸上都有被鞭子波及到的痕跡,他心疼的蹙緊眉頭,隨後伸手將韓梨洛攬入懷裡。
“顧衍深,你這是什麼意思?蕭家和顧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祖輩上更是相交甚好,你如今卻帶著你的人闖入了蕭家,顧衍深,你未免太不拿蕭家當(dāng)回事了!”
顧衍深冷笑著揚脣,隨即脫下黑色外套披在了韓梨洛的身上,他將她護在懷裡,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蕭母,“蕭伯母有拿顧家當(dāng)回事麼?”
顧衍深的反問讓蕭母頓時啞口無言。
“你!”她氣結(jié)的望著顧衍深,半晌只吐出來了一個字!
顧衍深冷笑著揚脣,那種森冷的笑容更是令人不寒而慄,“蕭伯母不拿顧家當(dāng)回事,不拿我顧衍深護著的女人當(dāng)回事,我顧衍深又何須給你蕭家面子?”
按照這個情形看來,整個蕭家的保全人員應(yīng)該已經(jīng)全部都被控制住了吧!看著外面身穿西裝的黑衣男子,黑壓壓的一片,有些甚至都已經(jīng)將別墅團團包圍起來了。
“顧二少,今天是我蕭家內(nèi)部的事情,如果你來帶走你的女人,那你大可帶她走,我可沒有爲(wèi)難韓小姐,那兩鞭子,是她自己上來替韓錦白挨的,可不是我指使人做的。”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蕭母立即放軟了態(tài)度出聲道。
“走。”顧衍深望著韓梨洛,隨即準備帶她離開。
韓梨洛搖頭,“錦白……”
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是韓錦白理虧,顧衍深想插手,但是卻無從插手。如果他現(xiàn)在給韓錦白說話,那麼務(wù)必會加重現(xiàn)在的情勢,更會讓蕭母反咬他一口。
“姐,這件事情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在帶走寫意的那一天,我就已經(jīng)充分做好了準備,男子漢大丈夫,爲(wèi)了心愛的女人,這點傷算什麼?”韓錦白早已看得透徹,他望著顧衍深,隨即出聲道:“顧衍深,你既然愛我姐姐,就請你照顧好她。”
顧衍深望著韓錦白,有些事情,是他想插手也不能夠插手的,有些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
韓梨洛自然也明白這一點,“私奔”的這件事情,說到底是他們理虧,他們欠考慮!
韓錦白深深的凝視著顧衍深一眼,隨即道了一聲:“謝謝。”
顧衍深望著韓錦白,沉默不語。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立場發(fā)表任何看法,此刻的他更是對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愛莫能助,蕭家的勢力也足夠大,他今天帶著這麼多人來,本就已經(jīng)是欠考慮的行爲(wèi)了。
“錦白……”韓梨洛望著弟弟,心疼的揪緊著。
“老張,動手。”蕭母立即冷聲吩咐。
管家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又是幾鞭子落在韓錦白的身上……
韓梨洛吃驚的張開小嘴,但是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哽咽住了、堵塞在喉似的。
“不,媽咪,求你了,不要……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蕭寫意的手腕被家丁桎梏的漸漸泛紅,但是她卻怎麼樣也掙脫不了他們的鉗制。
也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鞭子,韓錦白徹底倒在了冰涼的地磚上。
“小白……”韓梨洛哭的撕心裂肺,她埋在顧衍深的胸口,不敢再繼續(xù)看下去。
“韓錦白,放棄吧,何必受這種皮肉之苦呢?”蕭母恢復(fù)了方纔的冷靜,眼神依舊冷得像冰。
韓錦白努力的從地磚上爬起身,但是因爲(wèi)傷口嚴重的關(guān)係,他稍稍起身一點,卻又無力的再次跌倒在了地磚上,他咬著牙,憤恨的攥緊拳頭砸著地面。
“錦白……”蕭寫意的嗓音帶著哭腔、沙啞的已經(jīng)不像話了。 WWW? тTkan? ¢Ο
韓錦白又重新試了一次,試圖從地磚上起身,他好不容易爬起身,卻又因爲(wèi)接踵而至的一鞭子,再次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不……”蕭寫意絕望的喊出聲,隨後,她的小嘴再次喃喃出聲道:“我放棄了,我放棄了,別再打了,我放棄,我答應(yīng)嫁給王家的闊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yīng),別再打了,求你……張叔,別再打了。”
“你答應(yīng)了?”蕭母驚喜的望著蕭寫意。
但是現(xiàn)在的蕭寫意卻面如死灰般沉寂,“是啊,我答應(yīng)了,您滿意了嗎?我答應(yīng)了,求你別再打他,放他走,也不要動用勢力壓制他、打壓他,他很有才華,他一定能成功的……”
“寫意!”韓錦白趴在地上,努力的匍匐前進,他想爬到蕭寫意的身邊,但是卻拖了長長的血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差十六鞭,我就能帶你走了。”
蕭寫意搖頭,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落……
“我不希望我們天人永隔,十六鞭之後,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韓錦白這個人了!我不要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好好的,你好好地活著,好好的……你一切都好好的就好。”
“你滿意了嗎?”蕭寫意擡眸冷冷的望向蕭母,“現(xiàn)在你滿意了?滿意了就讓他走!”
“寫意……”也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寫意,蕭母愣了愣,而後迅速揮了揮手示意道:“張叔。”
“是,夫人。”張叔恭敬有禮的點了點頭,而後和幾個家丁立即將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韓錦白扶了起來。
“冷恕。”顧衍深望著身後的冷恕。
冷恕點了點頭,迅速拿著外套披在了韓錦白的身上,而後和幾個男人扶著已經(jīng)站不動的韓錦白。
“我不想放棄的。”韓錦白連捏緊拳頭的力道都沒有了,只能看到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
“小白……”韓梨洛哽咽的出聲。
“寫意。”韓錦白望著蕭寫意。
蕭寫意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你走吧,求你了,求你快走吧!”
“你說你想看珊瑚海。”韓錦白每說一句話都顯得那樣的艱辛,他強忍著疼痛想要走到蕭寫意麪前,但是卻被蕭寫意阻止了。
“不要再過來了!”蕭寫意別開頭,伸手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你走吧!我和你就如同海鳥和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我曾經(jīng)想看珊瑚海,現(xiàn)在卻厭惡極了,就如同我曾經(jīng)執(zhí)著於你,但是現(xiàn)在我厭惡你!你走吧!走!”蕭寫意話音落下,轉(zhuǎn)身朝著樓上跑去。
韓錦白想追上去,但是卻被蕭家的人給攔住了。
“韓先生何必自討沒趣?”張管家出聲道,“你可以離開了。”
“冷恕。”顧衍深再次出聲吩咐冷恕,“去醫(yī)院。”
“是,二少。”冷恕點了點頭,隨即迅速扶著韓錦白。
也許是體力不支,也許是傷口太嚴重,韓錦白重重的暈了過去……這一次,意念和希望全部破滅……他和蕭寫意是真的沒有可能了吧。
“小白!”韓梨洛緊張的倒抽一口涼氣。
但是韓錦白已經(jīng)聽不見她的驚叫聲了,他緩緩的閉上眸子,看不見任何的光亮,暈了過去。
“這件事情,等媽冷靜下來,我會試著和她溝通的。”蕭御祁邁步走到韓梨洛的跟前,隨後出聲道:“很抱歉,我母親一向非常強勢,特別是在這一方面,她覺得韓錦白的出現(xiàn)奪走了她乖巧聽話的女兒,等到事後,我會試著和她溝通。”
“謝謝。”韓梨洛緊咬著下脣,簡單的向蕭御祁道謝。
“老婆,走了。”這句老婆叫的該怎麼順口就怎麼順口。
顧衍深望著韓梨洛,當(dāng)著蕭御祁的面,像是挑釁一般,朝著韓梨洛伸出手。
韓梨洛點點頭,將略微有些冰涼的小手放到顧衍深的手掌心內(nèi),頓時被暖流所包覆。
“蕭大哥,我先走了,無論怎麼樣,都還是謝謝你,寫意那邊,希望你多安撫她,告訴她,小白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