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驚慌，吞噬著整個軀體。趙昕柔頻頻搖頭，握緊拳頭，看著那懸崖裡的大浪裡，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不要?。∶妹?，樂兒樂兒?。。　?

前一秒還在她胳膊裡可憐兮兮地撒嬌著，下一秒卻落入那無情的滔天大浪裡。再沒有了她的小酒窩，再沒有了她的笑容……悲痛的淚水，留到下顎，化成了一輩子的傷痛與哀慼……趙家最捧在手心的小樂兒這樣悲痛地消失在所有人的生命裡——

“媽的，給我站著！”後面的男人已經愈追愈近，趙昕柔想起父母的臉。他們總是期盼著道：“昕柔、樂兒都要好好讀書，好好保護自己。不可慌，不可亂。亂了敵方就會趁虛而入；亂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咬脣，躲到了一旁的樹林裡。心裡那滴淚，滑落著，懊悔著……再見了，妹妹，再見了……隨後就頭也不回地鑽進森林裡。

後面的男人似乎還隱隱約約地談論著：“搞什麼？都死到懸崖裡了？給我撤回?。　?

……

……

“樂兒……”她發抖的指尖已經漸漸發白。

“趙小姐……”助理走了過來，訝於她的一臉蒼白。

趙昕柔擡眸，幾乎是恍惚萬分道：“幫我訂一張回國的機票，越快越好！”

醫院裡的儀器聲仍然“嘟嘟”地響著……

白色的手巾半溼地落在那長滿繭的手掌裡。那是風雨後奮鬥的痕跡，亦是在華盛一生的戰績。凌以霜乖巧地坐在牀邊，低頭凝視著他的臉龐。手指勾勒著他的鼻樑，喃喃道：“這麼高……”

她再揉著自己的小鼻尖，又自言自語道：“我的也是這麼高啊……怎麼可能不是父女呢，怎麼可能……沒有血緣關係……”

鼻頭的酸澀總是讓她無法繼續說話。不語地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邊，忍著眸子裡的淚水，語氣充滿敬愛地說道：

“霜兒永遠都是你的女兒。”再點點頭，肯定道：“永遠都是?！?

放在牀邊櫃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著，陌生的號碼落入眼簾。

凌以霜退出了病房，倚在冰冷的牆邊輕聲道：“喂……”

那裡頭的人沉默了好久，甚至那柔順的呼吸在這寂靜的夜裡幾乎都退化成了無奈與嘆息。

“喂？”她再奇怪地問。

“是我，趙昕柔?！彼K於說出了第一句話。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第一次這麼慌地面對一個人。而截至今日以前，她們還是敵人，水火不相容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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