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妍搖搖頭笑了:“管他呢,享受當下吧。”
從摩天輪下來之后,白曉妍又直奔過山車,空蕩蕩的游樂場只有她銀鈴般的笑聲,笑的郝然心里暖暖的,有那么一瞬間,他希望時光停在這個下午。
紅色小跑的車窗徐徐降下,身穿正式西裝的佟業平趕忙迎上前去。
“想不到一向只愛哈雷不愛跑車的白大小姐也有這等雅興。”佟業平一邊說一邊拉開車門。
白曉妍看著佟業平腳下,一路鋪到西餐廳門中的紅地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要鋪紅毯?有人在這結婚?還有,你干嘛穿成這樣?最近流行復古?”白曉妍問。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佟業平笑道。
“喂,我穿的拖鞋,不適合吧!”白曉妍小聲道。
佟業平早有預料的笑笑,然后打個響指,門口的侍應生立刻提著一個盒子走過來。
盒子打開,一雙精致的黑色高跟鞋躍入眼簾,鞋尖鑲嵌的粉鉆在昏黃的路燈下熠熠生輝,給本就神秘的氣氛添上一絲浪漫。
“謝謝你。”白曉妍異常冷靜的說,然后換上了這雙美麗的鞋子。
佟業平愣一下,馬上伸出手臂,白曉妍臉上的冷傲,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
“聽著,把我的車停好。”白曉妍左手攙住佟業平的胳膊,右手把車鑰匙扔給剛剛提鞋的侍應生,活脫脫的富家小姐的風范兒。
走進西餐廳,空蕩蕩的沒有一桌客人,正中央靠窗的位置上擺著浪漫的法式蠟燭,空氣中回旋著浪漫的鋼琴曲。
白曉妍顯示出極其適應這等環境的樣子來,大方得體的坐下開始點餐,然而坐在對面的佟業平手心卻冒出了冷汗。
“說吧。”白曉妍頭也不抬的說。
“說……什么?”佟業平裝傻。
“說你說的重要的事情。”白曉妍依舊不抬頭,懶散的翻著手里的菜單。
“先點吃的,再重要的事情也得吃飽飯才能說啊。”佟業平略顯失望。
白曉妍用極其標準的英文說了一大堆,說的侍應生頭暈目眩,佟業平趕忙小聲說:
“大小姐,這是中國,你說這些他們聽不懂。”
“聽不懂還開西餐廳!叫你們老板來!”白曉妍把菜單往桌上一推,不開心了。
“對不起,老板今晚不在餐廳。”侍應生回答。
“我不管,讓老板來!”白曉妍不依不饒。
佟業平手一揚,音樂聲戛然而止,窗外一陣風吹來,適時的扇滅了燭火。浪漫的氣氛一下冷卻下來。佟業平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
“站住!佟業平,你發什么瘋!”白曉妍也站起來。
佟業平停下腳步,轉過臉來,表情明顯是受傷了。接下來他說的這段話,讓白曉妍永生難忘。
“白曉妍,五年前的今天,你大手一揮,也包下了一家日式料理店,那時的咱們都上大學不久。后來你要死要活非要出國,誰也攔不住。我以為你記得,我一直以為你記得,但你沒有。你不僅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還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欺騙了我。白天你在哪里,我怎么能猜不到?對不起,讓我冷靜冷靜吧。”
說完,佟業平頭也不回的離去。
白曉妍氣的抓腦袋,操起手機一看,頓時有種被潑了冷水的感覺。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怎么就能忘得一干二凈?
而且,他們不是后來才認識的,原來,他們早已認識了這么久。
他,是她曾經的玩伴?
一個人的西餐廳,白曉妍愣是吃了兩人份的牛排,喝了兩大瓶紅酒,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東倒西歪的走在紅色地毯上。
躺在紅色小跑里看星星,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由遠而近,白曉妍騰地坐起來,看到佟業平的臉。白曉妍嘴巴一撇,眼淚流下更多。她從包里拿出一沓錢說:
“我氣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有錢人了還大手大腳的花錢!包西餐廳,鋪紅地毯耍浪漫,你是不是還準備了一顆大鉆戒準備求婚呢?我告訴你不是香奈兒的我都看不上!玩奢侈,玩得過我嗎?”說完白曉妍把錢往空中一拋。
紅色的人民幣飛的滿天都是,佟業平默不作聲的一張一張的撿。白曉妍跳下車,撲到佟業平身邊,抱住他哭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抽我。”
佟業平扭頭看著白曉妍,內心百感交集,他停止撿錢,張開雙臂抱住了哭泣的白曉妍。
佟業平知道白曉妍欺騙他是不想讓他誤會,知道她氣自己大手大腳,這個自己愛到骨子里的女人是如此深愛自己,他怎么能對她生氣呢?
佟業平暗暗在心里下決心,不管能不能跟白曉妍白頭到老,只要在一起一天嗎,他就誓死愛她、護她一天。
回小窩的途中,白曉妍靠在佟業平肩上睡去。
明知這樣不方便開車,佟業平還是沒有推開白曉妍。
看著她被眼淚洗去了妝容的素顏,佟業平心中滿是心疼。
紅色小跑穿越一盞又一盞昏黃的路燈,飛速駛進了隧道,佟業平看著窗外的風景,回憶起以前跟著白曉妍到處瘋的舊時光,那時的自己還是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換女友比女人換衣服都快。
那時候的白曉妍,已經是個相當獨立的女孩,買了屬于自己的小窩,還讓佟業平去做客。
就是那個小窩,讓佟業平發現白曉妍內心柔軟的一面,從那以后,佟業平常常幻想白曉妍執筆寫日記,或是趴在床上看黑白默片的樣子。
漸漸地,佟業平就喜歡上了白曉妍這個外冷內熱的女孩子。
佟業平不敢表白,直到她出國后,才發現對她的喜歡已經不能自拔。
好不容易她回來了,又冒出個偽君子杜乙洋,一想到這個人渣,佟業平就想爆粗口。
不過如果杜乙洋沒有出現,也許佟業平與白曉妍直到現在還不能在一起,也或許,白曉妍已經被郝然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