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桐回到臺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因為時間緊急,她到了公司后便沒有回財務部,而是直接去了公關部,接受每天例行的禮儀培訓。
隨著慶典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公關部的培訓越來越嚴厲,遲到早退是絕對不允許的,前幾天曾有一個人力資源部的女孩子遲到了兩分鐘,當場就被批評得掉了眼淚,所以尤桐一分鐘都不敢耽誤,出了電梯就一路小跑到了培訓室。
公關部的主管還沒有來,呼呼,還好,沒有遲到。
“尤秘書!”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嚇得她一個激靈,扭頭一看,正是胡蝶。
“呃,胡出納。”尤桐拍著胸口平復自己的心跳。
胡蝶瞇起一雙美眸,狐疑地望著她,“你做什么壞事了,干嘛這么心虛?!”
“我哪有啊。”尤桐佯裝鎮定。
“你上午請假了,去哪兒了?!”胡蝶七分懷疑,三分八卦地問道。
“沒去哪兒,就是身體不太舒服。”尤桐閃爍其詞地道。
胡蝶繼續瞇眼,看著尤桐的兩只熊貓眼忍不住蹙眉,“我怎么覺得你縱yu過度的樣子啊?!”
尤桐瞪大了眼睛,這個胡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幸好,這個時候公關部的主管來了,眾人連忙排隊站好。
公關部的主管示意身旁的助理遞過點名冊,然后開始點名。
“廣告部陳瀾。”
“到!”
“財務部楚闊。”
“到。”
“財務部胡蝶。”
“到!”
“財務部尤桐。”
“到!”
例行點名過后,公關部的主管便開始宣布今日的安排,“今天沒有培訓課程,我們安排了制衣公司的人員來給大家量體裁衣,慶典的時候大家要統一著裝,待會兒你們務必要把肩膀端得正正的,腰也要挺得直直的,明白嗎?!”
“明白!”大家眾口一辭,尤桐卻有些唏噓。
糟了,待會兒要測量三圍之類的,會不會要求脫衣服啊,她身上可是還有容尉遲留下來的痕跡呢,這可怎么辦?!
不多時,制衣公司的人就來了,一行有四人,兩男兩女。
按照性別,容氏的職員們也分別列隊,到了不同的會議室等候。
會議室里特意用屏風隔出了一個小區域,保證了私密性,就像是醫院體檢那樣,職員們逐個進去測量。
尤桐排在挺后面的位置,聽聞前面測完的女同事說是需要脫衣服的,因為容氏這次給大家統一定制的不是普通的職業裝,而是中長款的禮服,很講究身形曲線的。
尤桐暗暗糾結,便連忙請假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打濕了隨身的手帕,然后貼在脖子下面胸部上面的那一處,狠狠地冷敷了一會兒,那些曖昧的痕跡果然消退了不少。
出了洗手間,尤桐習慣性地往左轉,可走了十幾米才忽然發現不對,公關部的樓層和財務部的樓層設計不一樣,她應該往右轉才對,驀地,頓住腳步,扭頭往回走。
路過拐角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角落里有隱隱約約的談話聲,聲音很低,但是很熟悉,好像是容琛,他正對著公關部的主管叮嚀,“容家幾位夫人的名字都記下了嗎,到時候按照順序宣讀,別搞錯了。”
“好的好的,請您放心。
尤桐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來慶典的時候容家的人都要悉數到場啊,就算是不在公司服務的女士們也要來。
容國升有四個兒子,五個孫子,容琛和容凌是大夫人所生,容尉遲是二夫人所生,容磊和容晉分別是三夫人和四夫人所生,此外,三夫人和四夫人還各自有一個女兒。
換言之,容尉遲是容家最特別的存在,只有他是最孤單的獨生子。
“呃,怎么少了一位?!”公關部的主管很是疑惑。
容琛頓了頓,艱澀地道,“二夫人不會到。”
尤桐下意識地又蹙起了眉心。
當晚,容尉遲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打開門,屋子里是黑黑的,沒有一絲光線。
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尤桐?!”
沒人應答,四周悄然無聲。
他“啪”的一聲開了燈,換了鞋子到屋子里各處尋找,卻連個影子也沒發現。
可是屋子里已經明顯被收拾過了,到處都干干凈凈的,一絲不茍,有些像是一個家的感覺,可是因為沒有人,還是那么冰冷,他最熟悉的冰冷,還有孤獨。
扭頭瞥向廚房,餐桌上擺著四個菜,上面都扣著盤子,旁邊有一副碗筷,還有一張便簽。
他拿起一看,上面是清清秀秀的兩行字,沒有稱呼,也沒有署名。
——飯菜我已經做好了,你放微波爐里轉一下再吃。
——別涼著吃,傷胃。
前面一句,很公式化,后面一句,卻莫名有些……溫暖?!
掀開盤子,只見那四道菜做得相當美觀,藕片甚至擺成了花型。
冷峻的臉色不自覺地多了一點柔和,不過……他有讓她走嗎?!
他特意沒有加班,想早點回來跟她一起吃飯,可是這個女人居然擅自離開了!
他氣惱不已,掏出手機,直接撥了她的號碼,回答他的卻是機械的語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他低咒一聲,將手機往桌子上一丟,內心的郁悶無處可以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