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擰眉,然后接起電話,如大家閨秀一樣的禮貌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
對方聽以她的聲音,稍稍一愣,便朗聲笑起來。
這個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但夏離憂卻沒想起來是誰。
“夏小姐,你竟然連我的電話都不存,真是太讓我傷心了。”對方笑成那個樣子,還敢說自己傷心,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宇宙無敵了。
不過他這聲音,倒讓夏離憂拾起了對他的記憶,禮貌的笑臉立即垮下,沉聲說道:“阮少,找我有什么事嗎?”
剛才還挺溫柔的聲音,突然一下冷淡,阮向晨還有點不適應(yīng),不過,他的適應(yīng)力那是很強的,所以很快便回神淺笑:“夏小姐,上次我們不是約好了要來我店里試衣服的嗎?過了兩天,夏小姐就忘了嗎?看來夏小姐并沒有想跟我合作的熱情啊。”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夏離憂才猛然想起這件事來,那天一別后,還真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去了。
因為愛薇這兩天有點忙,就連去片場都是她自己去的,所以這件事,就如石頭掉到井里,冒了個泡之后,便什么也沒了。
如今提到這件事,夏離憂暗沉的雙眸突然變的盈亮,光澤閃爍。
但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會讓對方感覺到她很渴望得到這個廣告。
夏離憂在腦袋里分析了一下阮向晨的想法,便不動聲色的刻意保持著冷靜說道:“阮少多慮了,我們約好的時間不是明天嗎?”
“原來,夏小姐沒有忘記啊,那你明天什么時候到呢?”阮向晨的心里有一絲竊喜。
“明天下午三點,你看可以嗎?”
“恩,好,那到時候不見不散了。”
掛完電話,剛才糾結(jié)夏離憂的錢財問題,總算是讓她定了定心。
雖然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這個廣告,但是憑阮向晨親自來找自己談合作來看,不像是打算耍耍她這么簡單。
所以,這個廣告,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一半可能是她的了。
拍一個廣告,少說也能拿到好幾萬塊呢,這還是保守估計,畢竟她只是一個沒名氣的小明星,能有幾萬塊,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了。
夏離憂還沒拿到錢,就已經(jīng)想著拿到錢要干什么了,首先,要把唐絹的住院費交了,然后是悠揚的生活費,還有,上次看見悠揚,還穿著兩年前買的衣服,那件衣服已經(jīng)白的發(fā)舊了,上面甚至還有些泛黃的痕跡,這讓夏離憂看著覺得很心痛。
她很久沒買過衣服了,弟弟又何嘗不是。
夏悠揚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不像其他生在富家人家的孩子那樣嬌生慣養(yǎng),嬌橫跋扈。
他心里明白夏離憂的難處,知道怎么照顧好自己不讓她擔(dān)心。
這么小的年紀(jì),就要做這么多,夏離憂已經(jīng)很感動了。
所以這次如果廣告能順利進(jìn)行,那她一定要好好犒勞一下他。
歐承天晚上沒有回家吃飯,但卻打電話讓夏離憂到了一家酒吧。
雖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夏離憂還是去了。
酒吧的大廳里,響著震聾發(fā)聵的音樂聲,里面的男女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釋放著自己的活力。
這里面很暗,很悶,讓夏離憂覺得有些壓抑,燈光在不停的交錯變換,沒讓她覺得好過多少。
夏離憂曾經(jīng)來過一次酒吧,因為這里的光線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后來就再也沒來過了。
不明白歐承天會為什么要把她叫到這種地方來,難道他知道自己怕黑,所以要讓自己出糗嗎?
可這個想法一冒出腦袋,就被夏離憂否決了。
歐承天就算要羞辱她,也不會采用這種委婉的方法的,這不是他的做事風(fēng)格。
歐承天告訴自己的包間號,需要穿過大廳的舞池才能到。
夏離憂已經(jīng)盡量的選擇避開這些人,目不斜視的朝著自己要走的方向前進(jìn)。
這里面彌漫著濃烈的酒氣,與各種香水的混合味道,讓夏離憂一路蹙眉。
她不悅的捂著自己的鼻子,快速穿過這些人中間。
可人算不如天算,僅管她已經(jīng)盡量避開這些人,但這些人不斷的扭動著,并沒有一個固定的地點,所以最后還是不小心撞到了。
被撞的人憤然大吼道:“你有沒有長眼睛,沒看到我在這么。”
夏離憂半低著頭,沒有看見這人長什么樣子,只看到他的上半身穿了一件花色的襯衣,并且脖子上還帶著一條粗俗不堪的項鏈。
夏離憂知道,這是個男人,并且,脾氣十分不好。
雖然心里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但是在這種地方,夏離憂還不想惹出事端,便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一聽聲音,一邊的眉毛挑起,嘴邊露出一抹邪笑,用一種放蕩的聲音戲謔道:“小妹妹,抬起頭來,讓哥哥我看看。”
夏離憂忿然作色,抬起一雙噴火的美目,冷然凜冽道:“不好意思,麻煩你讓讓。”
說完,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那個男人,小跑著鉆進(jìn)了人群之中。
穿花襯衣的男人,在夏離憂抬起眸來的那一刻,眼腫閃過一抹驚艷。
這個女人長的太美了,就算他混際在酒吧這么多年,也沒有見過長的這么漂亮的。
而且,不僅漂亮,身材也挺火辣的,雖然穿的沒舞池這些女人性感,但是,光是那曲線,就足以挑起人的性,欲了。
“飛哥,你怎么了?在發(fā)什么呆?”花襯衣男子旁邊的兄弟見他傻傻的站著不動,以為他出什么事了。
被叫做飛哥的男人摸著下巴,露出一抹淫笑,“瘦子,去找剛才那個女人,快去。”
瘦子以為大哥被那個女人撞了,所以生氣了,立即應(yīng)承了一聲,便帶著一幫兄弟開始在酒吧里搜尋起來。
夏離憂一路小跑,連頭都不回一下,總算是順利找到了歐承天所在的包廂。
怕剛才那些人會來找她麻煩,她想也沒想就闖了進(jìn)去。
在里面的景象射入她的視線內(nèi),夏離憂呆住了。
她沒有走錯包廂,而歐承天也確實在這個包廂里。
只是,這個包廂里除了歐承天和衛(wèi)雪風(fēng)這兩個男人外,還有兩個女人。
兩個她不認(rèn)識的女人,此時一個正被衛(wèi)雪風(fēng)摟在懷里,另一個,則靠在歐承天的身上。
夏離憂氣喘吁吁的大口呼吸著,眼睛直直的看著歐承天身旁的女人,心里隱隱升起一種不悅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侵占了一樣。
歐承天的目光在夏離憂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驟然緊縮。
這該死的衛(wèi)雪風(fēng),非要帶兩個女人進(jìn)來,帶進(jìn)來就算了,旁邊這女的還很不要臉的過來粘著他,他還沒來的及推開,夏離憂就進(jìn)來了。
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她進(jìn)來的時機,偏偏就那么巧,巧到他要抓狂。
歐承天沉下臉,對旁邊還粘著自己的女人吼道:“走開。”
女人眨著朦朧的大眼望著他,這個男人,真的太帥了,她進(jìn)來看到他第一眼,就移不開目光了。
只是,他身上的氣場太強大,氣質(zhì)也太冰冷,她才遲遲不敢靠近。
但是,當(dāng)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到他身邊時,他竟然叫她走開。
女人很不服氣的撅著嘴,她怎么說也有很多人追求的,自認(rèn)為身材臉蛋都還不錯,他怎么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不要這樣嘛,為什么有個女人一來,你就要把我推開呢,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女人開始朝歐承天撒嬌,但是歐承天并不吃這一套。
要不夏離憂在這里,他肯定會直接把這個女人推到衛(wèi)雪風(fēng)身上去。
他現(xiàn)在只是叫她走開,她就應(yīng)該知足才對,而不是這么沒眼色。
歐承天的目光瞬間變的陰冷,身上透著森森寒氣,那是即將發(fā)怒的前兆。
身為他死黨的衛(wèi)雪風(fēng)當(dāng)然知道這點啦,忙給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使眼色,讓她快過來。
女人也感受到了歐承天眼中的寒意,這樣的男人,不是她惹的起的,加上衛(wèi)雪風(fēng)還在召喚著自己,所以,便識趣的讓出了身邊的位置,重新回到了衛(wèi)雪風(fēng)的身邊。
夏離憂一臉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呼吸漸漸平息,發(fā)燙的臉頰,已經(jīng)回到正常溫度。
歐承天目光流轉(zhuǎn)看向呆愣在門口的夏離憂,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夏離憂坐過來。
他靠在沙發(fā)上,顯的有些慵懶,兩條長腿隨性交疊在一起,頗有些灑脫風(fēng)流之意。
夏離憂看了一眼衛(wèi)雪風(fēng),抿了抿嘴,乖巧的朝歐承天走去,坐到了他的身邊。
只是,從頭至尾,她除了抿嘴這個動作之外,便沒有其他動作了。
剛才讓位的女人,兩眼一直盯著夏離憂,嘴角擒出一絲譏笑,原來是已經(jīng)有看好的了啊,難怪看不上她了。
雖然夏離憂已經(jīng)沒喘了,但是歐承天還是很在意的問道:“是跑著來的嗎?剛才怎么喘成那樣?”
夏離憂用下齒咬了咬下齒,不打算把剛才在外面碰到的事情告訴歐承天,因為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輕描淡寫道:“可能是走的有點急了,所以喘的厲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