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苦澀地一笑,正要說些什么,忽然聽得屋門“吱”地響了一聲,聽來就讓人心慌。而隨之而來的孟齊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孟熒嚇得心病都犯了,“瑩瑩,不好了,崔叔也他們被抓了。”
朱青&章辛夷:啥,崔叔是誰?
小寶寶:嚶?
你們兄妹怎么這個表情,這比你家兄弟進死牢事還大嗎?
沒這么大,但也真是不小。因此孟齊再也顧不得風度,拿起妹妹面前的瓷茶碗“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隨即一口吐了出來,連聲咳嗽,“咳咳,你這,咳咳是什么”
章辛夷看不下去,怪異地解釋道:“這是醫(yī)院給熒熒開的藥茶,里面有些半夏一類的藥材。”朱青看她兄妹如此,也覺得再求他們送自己去戰(zhàn)區(qū)實在是麻煩人家了,方家今年也是流年不利啊。
孟熒則是趕緊給他順氣,百忙之中哀嘆一下這下子老哥幾十年的世家風范算是丟了,不過丟了就丟了,馬上就是我大兔朝了,財團世家資本家什么的都給我變身勞動人民。
不過腦回路歪了也就這么一下,還是正事要緊。孟熒看他恢復(fù)差不多了,趕緊問道:“哥,你慢慢說,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中石昨天夜里才到的南京,怎么還沒開始活動就被抓了。
這要是陰謀論一點,都可以說上面已經(jīng)打算把方孟敖通敵罪名坐實了,甚至懷疑他當銀行行長的老子和官商有聯(lián)系的哥哥,那下一步是不是準備連根拔了他們家。
朱章二女一看事涉方家頂級隱私,趕緊告退。等到朱青的小寶寶微弱的哭啼聲聽不到了,孟齊才說:“現(xiàn)在情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崔叔是被警察局抓的,他當時托的一個警察讓我去保釋他,結(jié)果我?guī)е蓭熩s過去,警察卻說他被保密局的人抓走了。”說罷,眼光灼灼地看著孟熒。
孟熒:.這個時候你再說鄭耀先是個特/務(wù)殺人狂魔,說人走茶涼,你再說啊。
腹誹歸腹誹,暗爽歸暗爽。孟熒也知道該做的事還是不能落下的。她想辦法聯(lián)系以前認識的人打聽,劉新杰哪里給了準確的信兒,說是有人告他通共,因為崔中石不是國民黨員,當然被保密局提走了。
孟熒大急,塞錢給那個來傳話人道:“這都是誣陷,兄弟,我不求別的,千萬不要動刑啊。崔主任就如同我們家的人一樣,而且他那身子骨兒不好啊。”
那人堅決不要,道:“嫂子,你千萬別這樣。我也是六哥帶出來的。只是至少現(xiàn)在這會兒,這人沒人敢放的。如果是您要緊的人,我跟您透個底兒,還是得毛座發(fā)話。”
這里先說一事,保密局經(jīng)過兩年多的內(nèi)斗之后,鄭介民至少明面上是神隱了,唐縱指望漁翁得利,最后還是看著毛人鳳坐穩(wěn)了位子。
毛人鳳,想起他笑瞇瞇的臉龐后面那捅人不眨眼的狠辣,孟熒也覺得膽寒,跟那人道謝之后,坐車又伙計陪著回了方公館了。
不過這一趟到底是沒白來,終于問到了些消息。也是這兩天的驚喜太多了,她一進屋,就看見一個身著褐色長袍,低眉順眼的老者坐在沙發(fā)上。
“姑父?您怎么來了?”來人正是老蜘蛛謝培東,這些日子他也很見老啊。
謝培東再是鎮(zhèn)定,也不有露出幾分苦笑,“你這孩子說的,我能不來嗎?孟敖面臨的是死刑指控,來救人的小崔什么都沒活動,就給抓到保密局去了。你爸爸這兩天都急病了。”
孟熒看著老者的眼睛,緩緩道:“我打聽過了,崔叔被抓的原因是因為有人舉報他‘通/共’,但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jù),保密局那邊不允許保釋,但耀先畢竟還有些兄弟在,我盡力讓他不要受刑。”
謝培東一貫的八風不動,
說了一句“這就好”,就低頭喝起來了茶。一時屋里就剩下這一老一小,屋外泛起了墨色陰云,仿佛下一刻白雨跳珠亂入船,徹底水洗這座六朝古都。孟熒借著銀黃的天光,看到自家這位長輩不由自主地顯露老年人身上那種奔波疲倦微微顯出來,但一雙眼睛已然是平和無波,沒有任何變化。
孟熒忽然覺得很累,不想再做戲偽裝,道:“姑父,崔叔被抓,是你安排的吧。”
謝培東一怔,似乎在組織語言要說些什么,卻聽孟熒輕聲道:“從去年我給了你那件信物,到今天你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我一次。你的級別,應(yīng)該知道‘風箏’的存在有多重要,他叛變或者徹底死亡都不利于組織,所以你們對我置若罔聞,不過只有兩種可能。”
她看謝培東不動,也不生氣或者作色,只慢慢喝了口水,繼續(xù)道:“一,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但人可以偽造信物不會,所以我身上一定有疑點。你肯定會請示上級要不要對我進行調(diào)查。但我的身份履歷除了方家人知道的那一部分,剩下的全是出自軍統(tǒng)六哥之手,想必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吧?”
“第二種可能是,你相信了我說的話,相信'影子'確有其人。其危害程度不下于當年的顧順章,當然,上級領(lǐng)導(dǎo)也知道。那么,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把一切有嫌疑的人派出重要崗位,但這對于戰(zhàn)爭狀態(tài)的黨組織并不容易,會動搖軍心。還有一個就是,利用我,或者說利用鄭耀先,把人找出來。”孟熒越說,心里反而越坦蕩,給別人做微光,有時候也是很累的。
謝培東看著美的有些蒼白,卻帶著一中銳利的內(nèi)侄女,不動聲色,說:“你說的看上去有道理,但是邏輯有問題。”
孟熒越說越壓抑不住,長達一年地等待和身體地衰竭讓她沒焦灼,“不錯,我們今天來說的是崔中石的事。乍看起來這兩者沒有關(guān)系,但近幾個月我常和木蘭通信,談?wù)摯蟾绲氖拢酶改m然是開明的父親,但我的身份讓你不得不忌憚。肯定會檢查內(nèi)容,會看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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