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攝的車剛停在韓氏的地下車庫,韓振興的電話就來了。
接通知后,韓振興詢問他在哪,怎么這么晚了還沒有到公司。
韓攝挑眉,聽韓振興的語氣,他今天又來韓氏了?
他最近似乎來韓氏來的很勤啊!
以前有事也是讓陳管家來傳下話,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打電話的。
有些反常!
韓攝說他就在韓攝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馬上就上去,順口問了他一句有什么事。
韓振興說了句等你上來再說,然后就把電話給掛了。
韓攝不在意的聳聳肩,把手機裝回口袋,下車,關(guān)門,動作一氣呵成。
進入韓氏大廈,員工們早就已經(jīng)上班了,一路走到管理層專用電梯,是一連串的問好聲。
韓攝表情淡漠,對他們的問好只是偶爾的點下頭,沒有多余的話。
電梯直接到了五十六層,董事長辦公室。
董事長辦公室緊閉著門,外面的窗戶看去,只有韓振興一人。
他抬手在門上敲了兩下,里面?zhèn)鱽眄n振興的聲音:進來。
“大伯,你有事找我?”
韓攝站在韓振興面前,沒有坐下,他的意思是聽完他的話,他就離開。
對韓振興,在經(jīng)過綁架,刺殺他的妻女的事情之后,韓攝對韓振興也就只剩下表面的恭敬了。
當(dāng)初收養(yǎng)他的那份恩情,還有那份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在意的親情,他已經(jīng)全部看淡,不會再去執(zhí)著于那些。
在和韓振興攤牌的那天,他就決定,從此之后,他與韓振興已經(jīng)沒有虧欠和恩澤,所有的一切,至此一筆勾銷。
韓攝不追究他三番兩次要殺他妻女的事,韓振興也別想再讓他像以前一樣對他言聽計從事事都想要替他做主,拿捏著他。
韓振興原本在看一本賬冊,在聽到韓攝的話,抬頭看他:“有關(guān)艾瑞克的考驗與審核,你打算怎么做?”
“一切走正常程序,公事公辦。”韓攝淡淡的回答。
“小攝,我要他留在韓氏。”韓振興的語氣有點凌厲,渾濁卻依舊有力度的雙眼,直視韓攝的眼眸。
“艾瑞克先生自己都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大伯你在一切還沒有結(jié)果前就替他這么著急走后門,不太合適吧。”
韓攝靜靜的與他對視,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略帶嘲諷的弧度。
他的大伯,對這個‘法國朋友的兒子’還真是夠上心的,都來找他走后門了~
“艾瑞克的才能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他畢竟剛畢業(yè),有些東西只是學(xué)校中教授的知識,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多少會有些瑕疵,我希望你在考驗他的時候,要求能夠?qū)捜菪!?
韓振興沉聲說道。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沒有能力,而是他的經(jīng)驗太少,沒有得到夠鍛煉,與那些已經(jīng)在職場混跡多年的精英人才是有些差距的。
韓宇自視甚高,他不愿意打擊他,可要說真的,在同樣的年紀,韓攝比他強的多。
雖然他不愿意承認,可事實確實如此。
當(dāng)初他退休,韓飛又在雇傭軍兵團正在搶奪三首領(lǐng)的職位,只能趕鴨子上架的把韓攝推了上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韓攝的經(jīng)商天賦卓絕,在第一年就讓韓氏一直沒有增長的利潤,出現(xiàn)了小幅度的提升。
在第二年,就開始了韓氏飛速發(fā)展的模式,其勢頭,比起他當(dāng)年創(chuàng)立韓氏財閥的時候都要足,各種指標蹭蹭蹭的上漲,讓他在慶幸的同時,又嫉妒他的才能。
而韓宇,是絕對沒有韓攝這種天賦的,能夠穩(wěn)住韓攝打下來的韓氏江山,他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這個,根據(jù)他的情況,我會酌情考慮的。只要他有這個潛力,例外一次也可以。”韓攝很平淡的說道。
對韓振興如此要求,他說的也是一些場面話,只是艾瑞克的身份讓他更加的好奇了,一會回到他的辦公室,他還是先看一下他的真實身份才好。
昨天光顧著和他的小女人親熱,他早就把看蘇凌墨發(fā)來的資料的事,拋在九霄云外了。
“小攝,相信大伯,他是一個很不錯的苗子,你用心來指導(dǎo)他一下,日后我也好像朋友交代。”
“我知道了。大伯,還有沒有別的事?”
“沒了,你回去吧。”
韓振興慈祥的表情,看在韓攝的眼中有些扎眼,明明是那么的虛偽,他的表情卻做到這么自然,演技真是實力派的。
回到辦公室,韓攝先打開電腦,開機后,登錄他的私人郵箱,找出蘇凌墨發(fā)來的那封郵件。
等完全的看完之后,韓攝的表情已經(jīng)冷厲如霜雪,冷峭的眉峰,透著犀利,譏誚的眼神,還有嘴角那一抹嘲諷的冷笑,無不在說明著,韓少的心情,已經(jīng)壞到極點。
蘇凌墨的郵件上詳細的給他羅列著艾瑞克從小到大所經(jīng)歷的事情。
還有,他的親生父母!
而在父親的那一欄中,用紅色的筆記寫著‘韓振興’三個字。
韓振興還有第二個兒子,而且他每年都要去他所在的地方見他幾次,艾瑞克在哪上學(xué),他就會去哪找他。
艾瑞克的中文名,叫韓宇。
今年剛從哈佛大學(xué)管理學(xué)畢業(yè),同時進修的還有經(jīng)濟學(xué),財政學(xué),統(tǒng)計學(xué),等多個學(xué)位。
他所學(xué)的一切,都是和管理公司有關(guān)的。
為什么要瞞著他?
他從來都不知道韓振興還有一個二十一歲的兒子,他們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他就從來沒有提起過。
甚至,他去看他的二兒子也是以出差或者旅游的理由去...
韓振興這樣防備著他,不讓他知道他的二兒子的存在,是什么目的?
而現(xiàn)在,他還以一個外人的身份,把他安排進韓氏!
怪不得他要讓他做副總裁,是打算讓他逐漸取代他嗎?
冷厲的眸,滑過一抹冰冷。
如果是以前,只要他提出,他就會讓位,墨門那么多的產(chǎn)業(yè),隨便拎出哪一個來,都不會比韓氏差。
更何況這幾年來,大部分的事情都壓在蘇凌墨身上,他也很過意不去,正好沒有了韓氏這個擔(dān)子,去幫他分擔(dān)一部分。
但是他的做法,卻是他最無法接受的,甚至是反感至極的,先不說他為韓氏付出的那些心血,就單憑安然想要拿回安氏的產(chǎn)業(yè),他也不會輕易的把他帶起來的韓氏就這樣的拱手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