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傷必須馬上處理!”楚月說,“然然,現在韓飛派人來殺我們,我們的處境同樣危險!”
安然讓楚月扶她稍微抬起一點頭,看向對面的那輛纜車,對楚月說:“扶我過去。”
楚月不知道安然想要做什么,還是按照她的要求,小心的扶起她,手碰的地方一片濕濡,那是安然的血...
她身上的血,把她的手都染紅了...
眼淚止不住的又流了出來:然然,你一定要支撐住!不要離開我...
“夫人,這里危險,你快去安全的地方!”
墨門的人看到安然走過來,制止她的靠近。
安然不理會,讓楚月扶她去窗戶邊,靠在纜車壁上,從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包跟口香糖一樣的烈性炸藥,遞給離她最近的那個,冷聲說:“炸了他們!”
“夫人,這樣的動靜太大了...”
安然冷漠的看著他,“接下來的動靜會比現在還大。”
那人一想也是,以兩個門主的性格,這一次絕對會讓C市發生大動蕩的。
不再猶豫,他拿過烈性炸藥,從腰間拿出一個彈弓,把烈性炸藥揉成團,當做彈子向對面的纜車打過去。
炸藥打在纜車壁上直接粘在外壁,幾秒種后,發生強烈的爆炸。
兩輛纜車相距有三四十米的距離,那輛爆炸,這邊同樣受到影響,發成劇烈的晃動。
更嚴重的是,纜車的控制終端是同一個,那邊爆炸波及所有線路,安然他們所在的纜車停在了半空中。
“現在怎么辦?”楚月要急死了,安然的傷口還在不斷的向外流血,纜車線路毀了,想要修補哪是一時半會就能修好的。
他們可以等,但安然的身體不能等啊!
“楚小姐不用擔心,以我們門主的性格,他絕對的會開飛機來的。”
時間在等待中過去了十五分鐘,安然的情況越來越不妙,她又暈了過去,呼吸和心跳都在減弱。
“怎么還沒到,然然快支撐不住了!”楚月抱著安然的手都在顫抖,她能感覺得到懷中人的生命在漸漸的流逝。
之前,她的媽咪就是這樣在她的懷中失去了生命,如今,她又要看著安然在她的懷中死去嗎!
“馬上就要到了!再等一下!”
從墨門到這里,飛機飛行需要的速度是十分鐘,但起飛前需要幾分鐘的準備時間,估計著,飛機馬上會到。
他們的手機有定位功能,門主會直接找到他們的!
正在說著,從纜車的窗戶看到外面有一架戰術機出現。
“來了,準備好轉移。”
楚月抬頭看去,飛機已經到了纜車外面。
飛機的艙門打開,軟梯垂下,韓攝從里面出來。
韓少穿著一身正裝,如今領帶不知道被扯到哪里去了,領口的扣子也敞開著,西服的外套脫了,穿著一件天藍色的絲質襯衫,袖子挽起在小臂。
此時,他的表情冷若冰霜,雙眸中帶著擔憂和焦急。
纜車上的窗戶被三個墨門的成員打開,韓少在軟梯上一滑,直接滑進纜車倉內。
“然然!”
韓攝在看到安然的情況后,臉色大變,幾步上前從楚月的懷中抱起她,返回戰術機。
在接電話的時候,小弟已經把安然受傷的消息告訴了他。
他去接溫言,所以多耽擱了一點時間。
電話中小弟只是說安然受了槍傷,親眼所見,她的傷勢比起他想象中還要重!
然然,你絕對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韓攝與其說是在安慰安然,不如說他在安慰自己,他不敢想像,如果安然死了,他會不會瘋狂。
戰術機上有簡易的醫療倉,溫言已經在里面等著急救。
溫言讓韓攝把安然放在床上,早就準備好的血漿扎進她的血管,給她進行輸血。
安然的血型特殊,這還是上次她受傷,從全國各地調來的血袋,專門為她留著的。
正好這次派上了用場。
她體內的子彈需要立即取出來,溫言和韓攝說一聲,讓他直接去醫院。
等纜車中的人全部上了飛機,飛機快速的返回溫言的醫院。
溫言的兩個助理,喬肖和喬牧早就在急救室準備,所有醫療用具全部擺放好,只要溫言一到,立即開始手術。
韓攝看著安然被放在病床上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緊緊的閉上。
他的衣服染滿了安然的血,站在手術室外,他如雕塑,一動不動,卻比起雕塑來要氣勢驚人的多。
混雜著所有黑暗情緒的極端氣流將他全部籠罩,仿佛連陽光都無法照射在他的身上。。
小乖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蘇凌墨那里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他同樣的也在擔心他的寶貝女兒,但安然現在的情況,他哪里能走的開!
韓飛現在不會對小乖怎么樣,他要的應該是小乖來拿捏他和安然...
木婉儀的傷在其他的醫生處理下,已經包扎好。
而楚月拿著手機不住的落淚。
屏幕上亮著,顯示的是‘爹地’的名字。
她要如何打電話告訴爹地,媽咪死了???
媽咪的身體才剛剛痊愈,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依賴藥物,爹地也不用再害怕媽咪會在睡夢中離開他。
可是現在,媽咪她.......
木婉儀已經處理好了傷勢,看到楚月坐在那里哭,心里同樣得到不好受。
如果不是白云溪在最后推開了她,那死的人就是她。
她愿意替自己挨這一槍,她心中有多么的感動。
可是,還不如讓她去死,換她活下來!
南月離開了二十年,現在墨墨又好好的,她已經沒有了牽掛,是該去找南月了!
為什么不是她死呢,這樣月月這孩子就不會這樣的難過,那么溫馨的一家還會保持現狀!
只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死了的人,也無法活過來。
“月月....”木婉儀心疼的抱住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她找不出什么話來安慰她,任何的安慰現在對她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這種失去最愛人的感覺,她經歷過,只有等她愿意從悲傷痛苦中醒過來才行。
楚月還住木婉儀的腰,就像以前在媽咪的懷中一樣,她無聲的掉著眼淚,來發泄自己心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