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殿是南陽王府中的書房,也是李力召集親信重臣議事的地方。
這里不大,但布置的很溫馨,房間的中間有個大大的大理石圓桌,周圍放置十五張石椅,除了李力和花木蘭的專座外,只能坐下十三個人,每個能坐在這里的人,就意味著已經取得李力的絕對信任,打入南陽政權絕對的權利中心,但想坐在這里,卻一定要有非凡的才能和巨大的功績才行。
迄今為止!這里只坐過一個人,那就是白虎軍團軍團長鎮軍將軍王天鋒。
王天鋒以自己的能力和忠誠證明自己南陽第一大將的同時,也取得李力的絕對信任,成為第一個坐到這里的重臣,日后更成為李力手下十三明臣之首。
今天書房石椅迎來第二位南陽重臣,那就是機智多謀的光祿大夫虛行之。
身材日漸豐滿,青春靚麗的美女女冬梅和冬晴,正噘著性感小嘴,眼眶發紅的站立書房一角伺候著。
今早冬梅和冬晴被花木蘭小小教訓一下,一向被李力寵愛的她們難免心中有些委屈。
大理石圓桌旁,兩張坐北朝南的石椅上,分別雕刻龍鳳的石椅,就是李力和花木蘭的專座了,而虛行之就坐在李力左手第一的石椅上。
李力右手緊靠的就是花木蘭,花木蘭的旁邊,是一個刻著暴虐黑熊圖案的石椅,那就是王天鋒的座位。
黃袍加身代表著李力的身份,他現在基本上所有的衣服都是黃色龍袍,現在的他身著黃色龍袍坐在那里,品著冬晴送來的香茶。
滋!
“好茶!想必這肯定是新采的雨前龍井吧!”虛行之品著杯中香茶,從容問到。
“正是!行之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吧!”李力放下手中茶杯,對虛行之突然問到。
虛行之聽到李力的問題,笑笑說到:“怎么能夠不知道呢!南陽官場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此地。南陽官員稱這里的石椅為龍門椅,一坐便成名天下知,飛黃騰達不在話下,只可惜這么一個好地方,如今能來的,加上屬下也不過兩人而已!”
“龍始終是龍,鯉魚就是蹦到天上,也還是鯉魚!以為躍過龍門就能變成龍,真是癡人說夢!”花木蘭不屑的說到。
李力呵呵一笑說到:“行之!其實來這里的條件也不是很高,一個就是能力,另一個就是成績,鎮軍將軍已經憑借成績坐到這里,如今行之也憑借能力坐到,以后一定會有更多人能做到這里的!”
“王爺好心計啊!先請來一個有功績的鎮軍將軍,再請來有能力的屬下,王爺是否在暗示,南陽軍中,只要有能力,能干事的人,都有機會步入權利的中心呢!如此以來,南陽文武官員的動力就被調集起來,王爺做什么事情都得心應手啊!”虛行之眨眨眼睛,高深莫測的說到。
“本王就知道瞞不過行之,本王只是想讓手下人都知道,只要用心為本王辦事,本王是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的!”李力淡然說到。
“那王爺下一步是不是會找機會將郝遼將軍請過來啊!郝遼將軍可是南陽忠心官員的代表啊!”虛行之從容問到。
“不錯!下一步就是請郝遼過來了!”李力直言不諱的承認說到。
李力看到虛行之不再發問,笑笑說到:“行之不會不知道本王請你來的目的吧!”
虛行之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折出來說到:“王爺想必就是為這個而來的吧!”
李力接過奏折,打開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關于南陽三省六部的整頓內容。
內容很簡單,比之最初只做了稍稍修改,兵部尚書變為邱煥生,吏部尚書變為張宏,而虛行之自己則變成門下侍郎,頂替張宏留下的空缺。
李力看完奏折說到:“行之!奏折看完,開始討論正事吧!不知道行之對南陽如今政務有什么深入的見解呢!”
虛行之撫著他那五縷長須,緩慢而嚴肅的說到:“王爺!南陽有一個問題屬下一直沒有看懂,如今南陽名下尚有鄧州、方城、浙川、新野、鎮平、安眾、湖陽七縣之地,雖然接受王爺管轄,但在知道五方攻打南陽消息之后,王爺登位并無前來祝賀,這種墻頭草行徑,王爺為何放置不管呢!是因為要保持南陽如今平靜的狀況,還是珍惜名望不愿管制呢!”
聽到虛行之的問題,李力只能苦笑相對。
隨著南陽大群官員富豪逃離到洛陽,南陽很多縣官位空置出來,李力便將手上從那些流民中選出來的一些有能力的人,補充到南陽下屬各縣,支撐起來這些地方的政務體系。
李力萬萬也沒有想到,這些人在流民中擁有很多族人,在各縣短短時間便掌握上下的權利,然而當這些人從流民變成當權者的時候,忘恩負義的本性流露出來了,雖然看在南陽兵強馬壯,聽從南陽的管制,但在南陽遭遇危機之時卻拋棄李力的恩德,轉而投向洛陽、襄陽等地。
如今李力勝利返回南陽,本來準備給這些墻頭草一點顏色瞧瞧,但是沒有想到這些墻頭草居然找來王天鋒出頭,在王天鋒力保這些官員的情況下,李力也下不了決心去處決他們,于是事情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李力苦笑著將其中的緣由說了出來。
虛行之聽完李力的解釋,沉默一會說到:“王爺可知南陽如今軍中拉幫結派情況十分嚴重,以王天鋒為代表的護油軍,也就是流民出身的軍隊,以及張崆為代表的原南陽隋軍,還有以楊鎮為代表的三幫四派軍隊,這三方面的軍中將領,各自不服,暗自計較,雖然大事上并無沖突,但日久必然出現問題啊!”
李力微微一笑并不說話,這種情況李力早已經知道,并且可以說是李力一手造成的,畢竟控制范圍內的良好競爭可以增加動力,而軍隊中的山頭主義是不可消除,人民解放軍中的老鄉互助會不也是山頭主義的一種嗎!
虛行之看到李力的微笑,就知道南陽軍中的分歧情況李力很了解,全部在把握之內,但虛行之接下來的話卻使得李力有些擔心了。
“王爺!軍中結派可能并不可怕,但是如果軍中之人將手深入三省六部等南陽官員身上,王爺難道也不覺得有些憂心嗎!王天鋒將軍受命據守冠軍,如果再得到南陽下屬幾縣的支持,當實力能與南陽抗衡的時候,王爺還能放心王天鋒將軍的忠誠嗎!而且王天鋒將軍明知南陽下屬幾縣流民官員犯下的過錯,足以抄家滅門,卻仍然力保他們。這或者可以說王天鋒將軍念舊情,但念舊之人卻總是耳根較軟之人,如果讓那些人在王天鋒將軍耳邊煽動,王爺能保證王天鋒將軍不會做出什么背叛王爺之事嗎!”虛行之語氣越來越鄭重的說到。
李力聽到虛行之的話,后背冷汗直流。
花木蘭這時也插口冷酷說到:“不錯!王爺!也許這只是幾個墻頭草的問題,等南陽強大起來就會消失不見,但是如果南陽軍中將軍人人都像王天鋒將軍一樣插手政事,保存犯錯官員,長此以往,南陽如何懲罰那些犯錯官員,王爺威嚴何存!更可慮的是,南陽官員知道結好軍中將領就可以免去懲罰,日后南陽律法何存!南陽軍政勾結,王爺又如何安身呢!所以王爺定要嚴懲那些墻頭草,還要懲罰王天鋒將軍,杜絕日后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李力聽完花木蘭和虛行之的話,手指在大理石圓桌之上不停敲擊,思考著這件事情到底如何處理。
王天鋒是早在濮陽就跟隨自己的老人,為南陽立下赫赫戰功,在南陽軍中威望很高,只為了那幾個墻頭草而使得王天鋒與自己產生隔膜,的確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但是花木蘭和虛行之說得也很對,這件事情雖然可大可小,但是影響深遠,后果更是嚴重,為了杜絕日后再有此事發生,必須殺一儆百,扼殺這種風氣。
但到底應該如何去做呢!李力頭疼的思索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關系破裂可以再補救,但是風氣歪了就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糾正,壯士斷腕,是時候下定決心了。李力終于拿定主意。
李力在冬晴和冬梅的伺候下,歪歪扭扭的寫下一份將令。
“郝遼!”李力拍著大理石圓桌怒喝到。
“在!”書房門外守衛的郝遼馬上跑進來,恭聲問到:“王爺有何吩咐!”
“郝遼!你馬上拿著這份將令,取本王兵符,帶領一支萬人隊,前往南陽下屬各縣,將那些本王進位為王時,沒有參加慶典的官員全部抓回來,家產充公,家人各種福利全部消除,有反抗者格殺勿論!”李力厲聲說到。
“是!”郝遼聽到李力的任務,高興的屁顛屁顛走了。
在南陽,抄家是一件很肥的任務,這件任務大多落在李力近衛軍的身上,不過多是近衛軍副統領陳景德出馬,郝遼早就對抄家抄的富的流油的陳景德眼紅不已,現在終于碰到自己能出馬抄家,而且一抄就是幾十家,這種肥差當然令郝遼得意洋洋,興高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