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這只喪尸穿幫了
第一個開口的是馬丁,“很好,她現在下來了,那么對于我的疑問,你們是不是可以有個交代?”
卡洛斯面不改色,“我說過了,當時簡在喪尸破門而出的剎那,就從窗戶跳到外面然后爬去隔壁房間,這才幸免于難。
“哼”馬丁不屑地冷笑,“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層樓外面根本沒有可以借力落腳的地方!而且就算她真的如你所說從陽臺跳到別的房間,醫院喪尸那么多,就我們幾個大男人都是幾次三番地遇險差點沒命,她卻毫發無損地在車里等我們,這種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人群傳來一陣騷動,有人按捺不住地叫道,“雖然平時就知道簡戰斗力很強,可是獨自一人從醫院闖出來,還是讓人不敢置信?。 ?
“就是就是!”
有人連聲附和,有人不動聲色。就連納普也是神情復雜地打量著我。
甚至連和我們站在一起的韋德雖然站著沒動,也偷偷地用余光瞄向我,表情似疑似驚。
將眾人神色一一看在眼里,明知這是在我身份暴露后普通人應該有的正常反應,我還是止不住地心寒和惶恐。
而且,萬一、萬一真的被指明身份,兩方拔槍相向的話……
“這并不能證明什么,”氣氛緊張的對峙中,卡普蘭鎮定地反駁,“簡向來運氣不錯,身手也敏捷,僥幸能從喪尸堆里逃出來難道大家不是該為她慶幸嗎?竟然無端地懷疑起她來,說白了,馬丁你在分別之際故意說這些有的沒的,到底想干什么!”
卡普蘭毫不客氣的嚴厲指責,斬釘截鐵地道出馬丁似別有用心。
眾人察覺到了卡普蘭話中的深意,紛紛側目,盯著馬丁的眼神也同樣帶上了一絲戒備警惕。
我從來沒有想到向來溫和的卡普蘭也能發出這樣嚴厲冷酷的聲音,錯愕地抬頭,男人將我的身形嚴嚴實實地擋住,堅實高大的身軀牢牢佇立在前面,不動如山。我空落落的心口猛地跳躍了下,一剎那,我幾乎以為再次擁有了人類的心跳,下意識地摸著冷冰冰的胸口才知道是錯覺。
而面前不單只有卡普蘭一個人,斜斜叼著煙、目光銳利地直視馬丁的卡洛斯、半個肩膀側擋在我面前將我掩護的吉爾、握著我的左手企圖給我安慰和力量的小小的安琪拉,還有雖然一直在偷瞄我,但卻堅定地沒有挪動一步的韋德……
之前的驚惶失落一掃而空,我的心情重新歸于一片豪情萬千。
就算真的被發現喪尸身份又怎樣!壯哉我大舔食者守在這兒,誰敢對我的同伴動手,勞資就敢讓他有來無回死無全尸?。?
喪尸不發威,你當我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蘿莉!
馬丁露出“我早就知道你們會這樣說”的了然表情,聳聳肩膀,“看來你們是打算狡辯到底了,沒關系,我可以把疑點一樣樣說出來?!?
他朝人群里指了一個人,前面的人紛紛讓開,露出一張蒼白而瘦小的臉--
丹尼。
卡洛斯盯著他,語氣玩味帶著隱隱的威脅味道,“丹尼,我記得簡剛才還在喪尸堆里救過你的命,你可不要亂說話。”
“隊長,我沒有亂說!我早就發現不對了……”丹尼激動地叫嚷著,睜大的眼睛里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和驚懼,旁邊馬丁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下心情才接著道,目光躲閃帶著歉疚就是不敢和我對上,“簡和我是一個隊的。大家都知道她身手很好,剛開始我能夠分到和她一隊,我真的覺得很幸運。在我們出去活動的時候,她也的確身手不凡。她不能說話,所以平時我們交流也不多。但我還是漸漸地發現了她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明明她在隊伍的最前面,但迎面而來的喪尸對她視若無睹,會徑直向著下一個隊員撲來?!?
納普皺眉,“這只是巧合而已。”
話沒說完就被丹尼急切地打斷,“不是巧合??!我觀察過了,每一次都是!特別是剛才她救我的時候,”仿佛回憶起當時的危急兇險,他咬牙顫抖了下,“我被貨架壓倒在地上,差點被幾只喪尸咬了,是簡及時殺死了它們將我救了出來。我很感激她……”
說道這里,他終于鼓足勇氣,抬頭目露感激地看向我,我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別過臉去,瞧都不想瞧他一眼。
他神情一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垂眸繼續道,語聲單調而刻板,“當時有三只喪尸幾乎同時奔過來,簡踹開一只后飛快地用刀解決了兩只,她踹的力道并不大,那只喪尸跌落在不遠處,比較起來離簡要更近些,而且那個時候簡還背對著那只喪尸,一般來說我們都知道,喪尸會撲向離它最近的人類對吧!可是、可是它卻仿佛壓根沒有看到簡,直接撲向明明離它更遠的我,甚至被地上凌亂的貨架絆倒,也鍥而不舍地爬向我!”
隨著他的話語,就算在他一開口就做好心理準備的我也不禁心沉了沉。對面投向我的目光變得錯愕驚疑起來,紛紛竊竊私語。
“不會吧?”
“難道真的……!”
“還有一件事,”馬丁立刻接過話,他環顧眾人,驟然提高了音量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麥特吉姆在超市里發瘋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清楚地看到吉姆開槍了吧,甚至很清晰地聽到子彈入肉的聲音,可是簡卻好端端的立在這兒,身上一點事也沒有!”
卡洛斯毫不客氣地打斷他,“你哪只眼睛看到子彈擊中簡了?當時一片混亂,誰能分清楚子彈的聲音到底是不是射中人體的?沒有親眼看到,就不要胡說!”
“我也覺得好像是射中了?!?
“怎么我聽著不像呢?”
眾人小聲議論,馬丁也不在意,“好吧,就算如此--那之前丹尼的說的話呢,面對著簡喪尸卻仿佛沒有看到,這不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嗎?”
“這些都證明了一件事--”
凝滯緊張的氣氛簡直讓人喘息唯艱,身前幾人不著痕跡地挪動位置,將我嚴嚴實實地圍在其中,對面的馬丁卻一眼從縫隙中鎖定了我,伸出手直指著我,眼里倏地崩發出一抹詭異興奮的光芒,大喊大叫道,“她是免疫者!她對喪尸病毒免疫!”
人群一片嘩然,全部死死盯著我,有人蠢蠢欲動,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邁了一步出來,驚喜興奮地喊道,“真的嗎?她是免疫者?是不是只要喝了她的血就可以獲得同樣的能力?!”
喝你妹!喝了你就直接等著變喪尸吧?。?
在心中狠狠唾棄了一口,眼見著這些人逐漸變得狂熱瘋狂的神情,就連納普都猛地站起來,精神煥然。
我緊緊咬住嘴巴,手捏了下卡普蘭的胳膊,他安撫地在我手背上拍了拍,身影一動不動,手已經不著痕跡地探向別在腰后的手槍。
“不是!”吉爾冷聲呵斥,“簡怎么可能是免疫者,你們別妄想天開了。之前那些所謂的疑點,只是巧合而已?!?
人群中有人吼道,“她到底是不是免疫者,我們捉一只喪尸來實驗下就知道了!”
“對!沒錯!”
“你們太可惡了,明明有免疫的方法,卻瞞著大家!”
“是啊,之前那些感染的人死的可真冤枉!都怪你們!”
……
指責的聲音越來越多,人群激動而憤怒地包圍了我們,一副拿不到免疫體誓不罷休的模樣??逅鼓樕F青,和吉爾對視一眼,猛然大喝,“夠了??!”
“--你們不是想知道真相嗎?我告訴你們?!?
驀然爆發的吼聲讓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場面出現了詭異的停頓,我心里一揪,驚疑不定地望向卡洛斯,要坦白我生前是病毒研究員的身份嗎?因為給自己注射了抗體,所以才得以保存理智?
可是這種真相,會讓他們更難以接受吧。
卡洛斯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在卡普蘭的阻喝聲中將我拉到他身前,扶住我的肩膀,讓我直面那些臉上混合著希望喜悅憤恨不甘的人們。
我微微垂下眼,等待一下刻,厭惡畏懼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卡洛斯,你會怎么解釋呢?是說出真相,還是……
“簡不是免疫者,事實上--她是受害者?!?
一瞬間,我和在場眾人的腦電波終于回路一致了,目瞪口呆:這是啥?!
“她生前被保護傘公司欺騙參與了藥品**實驗,遭受種種慘無人道的摧殘,最后陰差陽錯下變成半人半喪尸的存在,”他抓起我的手,吉爾配合默契地拿出小刀利落地在我手腕一劃,一股黑色粘稠的液體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滴落到地板上。
“啪嗒”
隨著液體濺落,人群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個個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和絕望驚恐。
卡洛斯冷眼相望,“誰要覺得她的血是解毒劑,盡可以來喝喝試試!變成喪尸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們!”
馬丁反應最為明顯,仿佛被泄了勁似的,使勁抓扯自己的頭發滿臉灰心喪氣,“怎么會這樣???”
“況且如果真的有解毒劑,一直和簡在一起的我們難道會不用嗎?”卡洛斯扶著我肩膀,看著他們一臉痛心疾首地道,“簡生前被保護傘公司做過各種各樣的生化試驗,體內殘留多種病毒,每時每刻都在忍受病毒侵襲的痛苦,她的生命已經很短暫了,卻還在努力地試圖保護我們??纯茨銈冎杏卸嗌偃吮凰冗^!你們這群混蛋還有良心嗎,一次次刺痛這樣一個柔弱少女脆弱的心靈?。俊?
一腔包涵憤怒和悲傷的指責就差聲淚俱下了,吉爾微偏過頭緊緊閉上眼,一副隱忍淚意的模樣,安琪拉搖晃著我的手臂,仰起的小臉蛋上滿是淚水,稚嫩的語聲哀哀地祈求道,“簡,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
說的人群中有幾個女人都紅了眼眶,看著我的目光都變成了同情憐憫。
我表面依然一副冷艷高貴的面癱樣,實際在心中囧囧有神地卡洛斯他們跪了,硬生生地將我原本加害者的身份扭轉成受害者,還一個比一個動容悲傷的模樣,尼瑪這群人才是演技派啊,有木有???有木有!
“……很抱歉,”嘆息了一聲,納普向我投來同情惋惜的一眼,轉頭招呼他的人,“走了?!?
馬丁雖面有不甘,還是無可奈何地帶著人出去了。
人們依次散去,有人走的時候還對我們告別道珍重。我們互相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地趕緊上了自己的車,才發現之前救回來的那對情侶手足無措地站在門邊,滿眼期盼地望著我們。
他們和其他人又不熟,別人自然不可能管他們。于是……我們不得不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了。
“你們上來擠一擠吧,待會兒在路上我們看看還有沒有車?!?
吉爾招呼道。
那對情侶感激地沖她笑笑,連忙跑上車。剛關上門,卡洛斯就一踩油門,悍馬利落地掉了個頭,駛向了和其他車輛完全相反的方向。
幾乎是一眨眼,后面就只剩下滾滾煙塵,再也見不到其他人的車影了。
“……車速是不是有點太快了?”死死抓住頭上的扶桿,情侶中叫邁克的男人聲音顫抖地道。
豈止是快,這速度簡直是在逃命??!
“呼~”卡洛斯擦了把額上的汗,心有余悸道,“是要溜快一點?。〉鹊剿麄兓剡^神來我們居然把一只喪尸帶在身邊,和他們有一段近距離的接觸,肯定要一陣后怕和指責吧!”
眾人:……
而另一輛越野車上,馬丁猛然醒悟道,“不對??!”
“什么不對?”手下一個小弟接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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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猛地轉過頭怒瞪著他,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白,“卡洛斯說簡是半人半喪尸吧?他們竟敢就這樣,把一只喪尸放在我們身邊?!”
眾人想到平時和一只以人類為食的喪尸居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同吃同住……瞬間臉都嚇白了。
“Fuck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