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B市到S市也不過二個多小時的時間,李茗薇早早的拖著行李到了火車站,B市的火車站設計的很簡單,候車室里沒有幾個座椅,李茗薇來得很早,但還是只能站著,還好她所等的火車快要進站。
到S市已經過了中午。S市李茗薇來過幾次,這個城市帶給她的感覺除了欺生,就沒有別的。當年她是從這里走出去的,當年她在這里吃了不少的苦,一聽她不是本地人,就連她所租的房子樓下的阿姨都跑到她那里說,不許弄出聲響來,不然就讓房東把你攆走,那時她剛剛有了第一筆收入。李茗薇拖著行李走出火車站,心里酸酸的,她有了成就后,在媒體面前從來就沒提過這所城市。在她辦各種發布會時,從來沒考慮過這所城市,新書發表時,她走過許多大城市,這里她沒來過。她以為她不會再出現這所城市,但有了新生后,李茗薇突然不那么討厭這所城市,看著距火車站沒多遠的商業街,李茗薇眼酸酸的。
“小姐,要去哪里?搭車嗎?”出租車司機涌了過來,李茗薇搖了搖頭,這個城市她太熟悉,她熟悉這里每一條街道,知道哪條街道里有美味的小吃,清楚著哪里賣最實用最便宜的東西。走到公交車停,李茗薇決定坐公交車去著名五星級的酒店,再訂機票飛往下一個城市。
拖著行李上了公交車,李茗薇一路上望著窗外,不得不說,這所城市在不停的變化著,以前住在這城市里時,空氣不是特別好,城市衛生也差。現在看著車窗外處處都有綠化帶,二三站就能看到一個小廣場,李茗薇突然嘆了口氣。
從公交車下來的李茗薇拖著行李往酒店走去,那里的保安看著李茗薇的行李箱是知名品牌的,但看著李茗薇的衣著后,有些懷疑的看著她,沒有熱情的上前要幫著服務。李茗薇倒也沒在意,她這二天在那二個賓館住得不好,才想著到好的舒服的地方好好休息一夜,若不是為了這個,她是不會住進這里的。
進了賓館,李茗薇很順利的辦了入住手續,李茗薇住的并非標準間,而是貴賓間,這個房位讓剛剛門口的門童瞪了保安數眼。
“是臺灣人,普通話說的好好。”
“看到她的包沒?那是限量版的,門童怎么把這只大魚放掉了?”
“可能是看她衣服穿的不是名牌吧!也不想想她要是出來身穿名牌還不得讓人劫了。”
“就說他們狗眼看人低,還好沒得罪了客人。”
“剛剛的那位客人打內線了,”議論的二位前臺,立刻換上職業的笑容,“陳小姐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舒服的嗎?”另一位前臺開始認真的工作。
“請把我訂一張飛往上海的機票,要頭等艙,順便幫我訂一份簡餐送過來。”李茗薇把行李放好后,就覺得肚子餓了,想著自己最近吃飯一直不按時,李茗薇皺起眉,也不知道陳欣怡的身體有沒有胃病之類的毛病。掛斷內線,李茗薇進了浴室,在火車上,旁邊的人一直開著窗戶,刮了她一臉的灰。
從浴室出來,客房服務的鈴聲就響了起來,李茗薇過去讓服務生把餐點送了進來,李茗薇的生活最大的享受就是吃和住,旅行得,李茗薇住的地方只能對付著,但若是休息,她絕對不會苛責自己,現在她就是休息的階段。原本她想旅行的最后一站到上海的,剛剛跟Dylan通過電話說要介紹一位在臺灣最知名的律師給她認識,這個侵犯她肖像權的官司那位律師想當面跟她談,她不得不改變行程,推翻了她想去北京的逛故宮的計劃。
吃著簡餐,李茗薇感嘆著,五星級的跟一般的小餐館就是不一樣,不過,她更想去吃這里有名的熏肉大餅,晚上去買紀念品時順便買一份,她已經很久沒吃過了。
換了一套衣服,李茗薇拿著包包出發,她要去買紀念品,在這所城市里,她熟知要如何跟人講價。李茗薇沒有選擇打車,依據坐著公交車去往商業街。
在最著名的購物街里,李茗薇給Dylan買了一頂毛皮帽子,給陳家姐妹一人買一套化妝品,給陳家媽媽買了一件毛皮大衣。出來后,李茗薇按著記憶中的路尋到了有著名小吃牌子的某家熏肉大餅店,有了二張餅一盤肉外加一碗湯后,李茗薇專心的吃著。沒有變的價,沒有變的味道,讓李茗薇覺得又回到了若干年前的自己,剛到這所城市,哪里都不知道,餓得不行時,才找到這樣一家風味小吃,從此迷上了這個味道。
從飯店出來,夜色已經覆蓋整座城市,商業街里的人還很多,很多小情侶二相依偎的走在其中,李茗薇帶著笑意的看著那些小情侶,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賓館,今夜她突然想出去喝一杯。
S市的酒吧,李茗薇很少去,她只去過輪回,那些是她接了第一個大單后,被幾個相處不錯的朋友狠狠的敲了一頓,他們說那里氣氛不錯才去了那里,現在想想那時的事,除了這個城市的人欺生之外,還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進了輪回,李茗薇坐在吧臺前,點了一杯藍色生死戀后,就聽著駐唱歌手唱著英文歌,李茗薇的英文很爛,日語倒是不錯,她的家鄉是小地方,她沒說過英語,學的外語是日語,后來工作需要她就學了一些簡單的英語,其他的有翻譯全程的陪同,而日語她是一直沒有落下的。雖然聽不懂這首歌唱的是什么內容,但不知為什么李茗薇感覺到唱歌的主唱把悲傷溶入了歌中,李茗薇輕泯了一口酒,“帥哥,主唱失戀了?”
“小姐以前沒來過吧!那小子天天玩深沉,那小子是個富二代。見過開跑車來酒吧做駐唱的嗎?”酒保難得的清閑,跟李茗薇搭起話來。
李茗薇搖了搖頭。
“那小子就是,拽得要死,天天就唱二首,然后開車走人。”
“呵呵,挺瀟灑的。”
“我看是除了瀟就剩“灑”了。”
“每個人的生活都不一樣的,而且目標也是不一樣的。”李茗薇把藍色生死戀喝光后把錢放在桌子上,拿著包離開了酒吧!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樣的,不要在意別人的生活,也不用在意自己的生活會不會被別人認可,只要自己活得舒服就好。從酒吧出來,空氣里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燥熱感,舒服的氣溫讓李茗薇有種想要走回去的沖動,但很快理智戰勝了沖動,打著車回了賓館。
飛機降落在虹橋機場,李茗薇跟著人流走出了通道,遠遠的就見到一個帥氣的男生向她走來,“欣怡,你可算到了,我以為你昨天晚上就會過來的。”
“希望你說的那位律師真的值得我放棄旅行計劃。”
“欣怡,你變了好多。”Dylan觀察了陳欣怡許久后開口,以前的陳欣怡不會化妝,一點兒都不時尚,現在的陳欣怡雖然還是帶著那個眼鏡卻從骨子透著知性美。
“Dylan,是人都會變的,在經過那么大的事后,我若是不改變,那么只能說我太沒心了。”
Dylan了然的點頭,“你有訂酒店嗎?要是沒訂可以住在我那里,我在上海有一處房子,你托運來的行李也放在了那。”
“二室?”
“三室。”
李茗薇點了點頭。“我看我還是住酒店好了,跟律師談完后,我也要回臺灣一趟。”
“有事?”
“沒事,只是玩得太過火了,有些疲勞,想要休息一段時間再繼續。”
“在上海多呆些日子也可以,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可以給你另找房子的。”
“我記得有一句話叫,金窩銀窩再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李茗薇淡笑的上了Dylan的車。
Dylan看著上車的陳欣怡,在心里提醒著自己,不要太著急,陳欣怡雖然什么都忘記了,但她的心里還是有一道傷的。
剛剛李茗薇就猜到Dylan對她,確切說是對以前的陳欣怡有著情愫的,她不知道陳欣怡能不能猜到,能不能回應Dylan的感情。她是不會回應的,現在這身體里住的不再是陳欣怡那個傻女人,而是李茗薇,她不知道自己傻不傻,但她知道愛情不代表一切。
Dylan上了車,“先到我的店去看看,也許你會喜歡上那里的氣氛。”
李茗薇沒表示異議,她也想見識一下藝廊是什么樣的。
車子停到黑池藝廊門前,李茗薇跟著Dylan一起下的車,她不是驕傲的公主等著別人為她開門。Dylan有些惋惜自己沒表現出紳士風度,但是很快的推開了藝廊的門做出請的動作。李茗薇對Dylan笑了笑表示感謝,“這是你開的?”
“覺得怎么樣?”
“這些都是手工做的?陶制品?”
“收集了很多名家的手筆,覺得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很有意思。”李茗薇對這些成品覺得很有趣。
“你可以試試,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的。”
“我喜歡這些成品,但是若是我做,我覺得那畫面很難想像。”
“欣怡,我想你應該找一份寄托,可以讓你從那個死角里走出來。”
“我覺得現在沒什么不好,不開心時可以旅行,累了就休息。”
“你可以把旅行的靈感用到創作上,我覺得你可以成為一個很優秀的陶藝大師。”
“Dylan,你把我想得太好了,這樣好了,我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考慮你的提議,如何?”
Dylan沒再多說,現在的陳欣怡不只是外貌變了,也有自己的思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