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
鬆涯瞳孔一怔,恍惚間居然被狐九劍劃到了手臂。
“唰!”
寶劍入鞘,鍾彌染擡著下巴高傲起來:“你輸了!”
高手過招,點到爲止。
萬物間需要互相制約,才能達到平衡,所以鬆涯和鍾彌染雖然相對,但都沒有想讓對方消失的想法。
“告辭!”
鍾彌染還在想如何勸退鬆涯時,鬆涯卻突然騰身離開了。
“嘖嘖!真是的!”鍾彌染無語,虧他還想了半天措辭。
鍾彌染聳聳肩,便想去看看鬆涯似乎很著急我找回去的人。
但怎麼也沒法把狐九劍放回去了……
“主……”狐九表示,不想再待在劍鞘裡吃灰了。
“幹嘛?”
鍾彌染沒好氣的看著狐九,臉上帶的傢伙,一點都不配他。
“主,我想在外面透氣……”狐九看鐘彌染臉色不好,只能小聲嘟囔。
他怕這個喜怒無常的主……
“嗯……”鍾彌染無語,但看在他剛纔幫自己傷到鬆涯的份上,還是同意了。
“行行行,玩去,玩夠了別忘了回來就是。”
“謝主!”狐九激動的道謝,然後就鑽進了人海。
鍾彌染滿不在乎,倒也少了把那傢伙重新存放好的麻煩。
“小妹,小妹!”鍾彌染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分享自己出了口氣的喜悅了。
“在房頂上呢。”
小黑翻著白鼓鼓的肚皮躺在殿前的石板臺階上,聽到鍾彌染大聲呼叫,他很不耐煩的回答。
鍾彌染許是興奮過了,居然跟個小孩子一樣,壞心地踹了小黑一腳,然後躍上了屋頂。
但此時,洛尋已經(jīng)趴在屋頂?shù)娘w檐上睡著了。
鍾彌染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後猛地拍了洛尋一下,然後大力晃她。
“嘿!有沒有搞錯!睡啥睡!我辛辛苦苦幫你掩護,你卻在這裡睡大覺!”
洛尋一個戰(zhàn)慄醒來,差點掉了下去,所以很暴躁:“幹嘛?”
“我說,鬆涯那老混蛋好像很在乎你哎!”鍾彌染單頭拖著下巴盯著洛尋,若有所思。
“那又如何?”洛尋穩(wěn)了穩(wěn)心神,然後打著哈欠,似乎沒睡醒,“我跟他,早早斷了聯(lián)繫的號。”
“行吧行吧,希望你莫要辜負我辛苦護你……”鍾彌染邪魅一笑,越湊越近,“否則,我殺了你!”
“走吧!指導指導我的修行。”洛尋躲開了鍾彌染,然後騰身飛下房頂。
“喂,生產(chǎn)隊的驢都不帶這麼使的好吧!”
鍾彌染抱怨著,然後緊隨其後,然後看到洛尋在找著什麼東西。
“找啥呢?”
“小黑啊?”洛尋翻個白眼,“也不知道那傢伙又去哪浪了。”
“剛纔還在的……”鍾彌染挑眉,“你管他那麼多幹嘛,又不會跑丟!”
“那我們開始吧!”洛尋原地打坐目光死死地盯著鍾彌染。
鍾彌染搖搖頭,嘆一聲真是心急,但還是覺得洛尋的勤奮可貴。
“好了,那我就不廢話了,先幫你洗髓。”
洛尋點點頭,她知道,自己即便靠自己硬是修到了魔士境界,但終究還是個仙鬼混血。
若不把骨子裡的仙性磨滅,那遲早功虧一簣。
洗髓,便是將人筋脈裡的魔性純化,她尤其需要。
“凝神開天眼,將所有的修爲分散到全身。”
鍾彌染指示洛尋,然後在她四周佈下四方法門。於是洛尋瞬間被一團白光包裹,眉間殷紅。
當白光消失,鍾彌染盤坐洛尋身後,開始以神識滌盪洛尋的筋脈。
和上次看到的星星點點與黑暗不同,洛尋此時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漩渦,不斷的想吸收什麼……
“噗……”鍾彌染重重地吐了口血,很是狼狽。
洛尋努力掙扎,他不想鍾彌染因爲她而出什麼事。
“別動,我再試一次!”
鍾彌染大喝,一點都不顧形象了,乾脆也開了天眼,直接強行剔除洛尋的仙骨。
“咔擦,咔擦……”洛尋的骨頭突然發(fā)出了石頭摩擦的聲音,彷彿在牴觸鍾彌染的行爲。
與此同時,周圍的四個法門逐個破防了。
“咳咳咳……”鍾彌染再也受不住了,立馬收手。
“大哥!”
洛尋轉(zhuǎn)身扶住鍾彌染,她以爲他受傷了。
可鍾彌染卻並沒有其他不適,只是感覺剛纔一直在被什麼排斥,但又沒攻擊他。
“沒事,沒受傷,只不過……”鍾彌染唸了潔淨術(shù),便恢復了光鮮亮麗,但眉頭卻撅的很嚴肅。
“只不過什麼?”
洛尋此時隱約明白了什麼,於是自問自答,“洗髓失敗了麼……沒關(guān)係的。”
“你的父母是誰?”根據(jù)之前得到的消息,鍾彌染只知道洛尋因爲父母是一仙一鬼,而被詬病。
洛尋微愣,她要不要和鍾彌染說?
按理說,原主應該也是知道父母是誰的,不然不可能有記憶。
算了,既然都打算修魔了,就該拿出點誠意。
“生我的人是仙界的九天玄女蓮姬,但,她不配做我孃親。”洛尋面無表情的陳述著。
“自己愛上了我爹爹,偷吃了禁果,可有了身孕後又怕,怕變得無權(quán)無勢的對方拖累她,毀她清譽。”
仙界的事情鍾彌染不關(guān)心,但他也聽說過自稱不染纖塵的九天玄女。
原來,出淤泥而不染,是這個意思。
“令尊是?”
洛尋嘆了口氣,忽然笑了起來:“前任鬼帝寒淵。”
“寒淵!”鍾彌染跟著喃出聲。
“你認識我爹?”洛尋挑眉,奇怪的看著鍾彌染。
鍾彌染尷尬了:“我跟他有些交情,只是他太過相信自己的胞弟了,所以被下了慢性劇毒都不自知。”
“什麼?”洛尋大駭,她只知道寒淵是被某現(xiàn)任鬼帝害死的,但沒想到也是親信……
想來,是親生無疑了。
“那毒是神的頭髮所制,瞬間就讓那令尊形神俱滅。”
鍾彌染知道這種話會讓洛尋受不了,但他還是要說,畢竟終究是要知道的,不能逃避。
“想哭,肩膀借給你。”
洛尋笑了,只是笑比哭還難看:“不用了,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
話雖如此,可眼淚卻不爭氣。
一定是原主在傷心,一定是的。
不然就只是淚失禁體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