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自己做的孽,我女人懷孕後不小心吃了一些感冒藥,於是我勸她將胎兒打掉,結(jié)果一屍兩命,是我對不起她,她頭七的時候,就入了我的夢,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月有餘了,她說要帶我走,我一直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最近我的身體卻是越來越虛了,有一次和家瑞聊天,我不小心透露了這件事情,他說你可以幫我!”方先生神色有些複雜,也許是觸到了傷心事,也是是觸到了讓人恐懼的事情,方先生說完便垂下頭,眉頭緊鎖,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馬小玲伸手到自己隨身的小包包裡,然後打開空間戒指,將見鬼眼鏡取出來帶上,眼鏡一取出來,一旁的鄭先生立刻坐直了身體,抿著嘴,臉色有些蒼白,這眼鏡自己可是帶過,如果可以他真的不願意再次與這些東西接觸,但是方先生的權(quán)勢卻可以讓自己以後的路更加的廣闊,爲了前程,自己也不得不捨命陪君子了。
馬小玲擡眼看向方先生,只見方先生的印堂發(fā)黑,就連下眼瞼處都呈現(xiàn)濃濃的黑氣,細細看去,去發(fā)現(xiàn)方先生整個身體都散發(fā)著淡淡的黑氣,這明明就是將死之人才會出現(xiàn)的預(yù)兆,看來方先生的命也只有這麼幾天了。
馬小玲神色嚴肅的看著一臉期盼而又有些驚懼的方先生,輕聲問道:“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帶你走?”
“後天晚上,就是她死後的七七四十九天,不瞞你說,前幾天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有時候會看到一些很詭異的畫面,所以我也找過道上有名的陰陽先生,但是他們都說已經(jīng)遲了,沒有救了,還說我命裡有這一劫,讓我回去準備後事,我這才重視起來,不知道馬小姐怎麼看待我身上的這件事情?”方先生看著馬小玲一臉的誠懇,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一個正值壯年的而又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呢?
“你最近是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在晚上能夠看到鬼魂?”馬小玲靜靜的看著方先生,卻發(fā)現(xiàn)問完這句話之後,方先生背後的黑氣突然開始沸騰起來,黑氣慢慢的聚集在方先生的肩膀處,黑氣緩緩的蠕動,最後凝聚成一張女人的臉,只是黑色的臉,黑色的五官,怎樣看都有些詭異。
女人的頭面露不善的看著馬小玲,那眼神裡的狠戾讓馬小玲有些心驚,難道這裡面還有其他的內(nèi)幕不成?想到這裡,馬小玲看向方先生的眼神也有些打量的意味。
“你怎麼知道?”方先生大吃一驚,隨即想到自己先前就和馬小玲透露過信息,馬小玲能聯(lián)想到此也是很正常的,原本有些提起的心,稍稍的放了下去。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一些事情隱瞞了我?”
“馬小姐這話怎麼講?”
“因爲她叫我少管閒事”
方先生原本想要舉起酒杯抿上一口來緩解一下心裡的緊張感,沒想到馬小玲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嚇的方先生手一個哆嗦,杯子沒有拿穩(wěn),直接掉在桌面,杯子裡的紅酒濺了出來,撒到了方先生的純白襯衣上,杯子滾了幾圈,咕嚕嚕的掉在地毯上,居然沒有摔碎,只是此刻方先生和一旁的鄭先生都進入了呆滯狀態(tài),馬小玲不禁在心裡翻了翻白眼,至於嘛,兩個大男人膽子居然那麼小。
直到馬小玲將桌面收拾乾淨了,方先生纔回過神來,面色依然餘留驚恐,問道:“她,她在這裡?”
“你要看嗎?”馬小玲伸手就將見鬼眼鏡取了下來,遞了過去。
鄭先生見狀,連忙朝著方先生擺了擺手道:“方大哥,這眼鏡最好別帶,否則真的會嚇死你的!我當初帶了這眼鏡,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在做噩夢,你不是說我爲什麼離不開安眠藥嗎?就是戴了這個的後果。”
方先生伸過去的手一凝,在空中顫抖了幾下,終究還是將眼鏡接了過來,看著馬小玲道:“我還是覺得見她一面比較好,只是,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我在這裡看著,你們說話吧”馬小玲伸手又從小包包裡掏出另外一副備用的見鬼眼鏡,心裡有些得意,果然自己準備的太周到了,經(jīng)歷過好幾次眼鏡不在自己差點出事的狀況後,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多存一份替補,反正現(xiàn)在自己經(jīng)濟也供應(yīng)的上,而且還有空間戒指不用負重,多備一副對自己利大於弊。
方先生捏了捏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裡有一絲祈求,看了看馬小玲,終究還是帶上了見鬼眼鏡,只是在這車子裡看了一圈,爲何沒有對方的身影呢?難道這眼鏡只能馬小玲才能看得見?不對,鄭先生不是也看見了嗎?
“喂,你老躲人家後腦勺幹什麼?既然你要他的命,好歹也出來見見啊!”
馬小玲輕快的話語讓方先生差點嚇的魂飛魄散,只覺得腎上腺的激素飛快的飆升,似乎只要在多上一些些,自己就會被活活嚇死,方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小麗,讓我……看看你吧!”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方先生說完話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死死的盯著前方,而鄭先生似乎覺得這些場面自己的小心臟也許承受不了,連滾帶爬的到了副駕駛,後座的窗簾,將自己獨立出去,然後拿出馬小玲給自己的符咒,蜷縮在座椅上,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馬小玲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小麗的頭這才慢慢的移動起來,“方哥,我現(xiàn)在只凝聚出了一個頭,你千萬別害怕!”
馬小玲挑了挑眉,看著小麗異常溫順的臉龐,心裡有些發(fā)毛,明明都要對方的命了,現(xiàn)在居然害怕嚇到對方,這是怎樣分裂的人格,才能說出的話語。
“小麗”好在小麗的頭只是一團黑霧,只在表情猙獰的時候,看起來才讓人毛骨悚然,此刻的小麗如同在戀愛中的女人一般,溫柔而羞怯,美好的和剛剛威脅自己不要多管閒事的臉孔完全是天壤之別。
“小麗,我對不起你”方先生看到小麗的樣子後,瞬間就紅了眼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伸手不停的抹了眼淚,這一幕讓馬小玲有些感動,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看來只是沒到傷心處,至少方先生的眼淚讓馬小玲對其的偏見是減少了一些。
“方哥,你別哭了,小麗看著難過。”小麗居然也一臉的悲慼,只是鬼是沒有眼淚的,那悲慼的面容難免有些怪異。
方先生深吸一口氣,輕輕問道:“小麗,你是不是想我下去陪你?”
“方哥,對不起,小麗不想離開你,小麗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好,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願意下去陪你”方先生閉著眼睛回憶著兩人在一起的美好畫面,良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神色有一絲瘋狂。
“真的嗎?方哥,太好了,我們又能在一起了”小麗一臉的幸福模樣。
馬小玲實在有些看不過去,這方先生是不是傻的啊?居然願意去死,這小麗也真是有些自私,方先生都願意爲她去死了,她怎麼就不願意放了方先生一命,馬小玲冷哼一聲,涼涼的說道:“你們就算死了也不會在一起。”
“你說什麼?”小麗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看向馬小玲的神色異常猙獰。
“我說你們就算死了也不會在一起,因爲他是你殺的,他去了地府會直接投胎,而你,只會在黃泉受苦,將你手中的人命抵消掉,才能再次輪迴,照理來講,像你這樣已經(jīng)揹負過人命,再次投胎一定是畜生道,有可能是一隻豬,有可能是一條魚,也有可能是一隻螞蟻,你覺得你們都喝過了孟婆湯消除了記憶,還能夠找到對方嗎?就算找到了,你認爲一個人會和一隻螞蟻談戀愛嗎?真是搞笑。”
“你……你是安了什麼心,你是不是方哥新找的人?是不是不願意方哥和我在一起,所以才說出這樣惡毒的語言,該死的女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小麗尖叫一聲,突然就衝向了馬小玲,整個頭顱突然幻化成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嘴,朝著馬小玲就撲了過來。
馬小玲早有準備,右手上白光一閃,伏魔棒瞬間出現(xiàn),上次的橙色符紙還剩下一次攻擊的機會,馬小玲毫不留情,抄起伏魔棒就朝著小麗掄了過去,車上空間過於狹小,伏魔棒擊中了小麗,將化成黑霧的小麗打散,右手的手肘卻是重重的撞到了椅背,這一次毫無餘力的出擊震的馬小玲手臂發(fā)麻,整條右手痠軟不已,短時間卻是沒有了戰(zhàn)鬥力。
手中的伏魔棒脫手而出,滾落在地面,馬小玲心裡一驚,暗叫不好,也顧不得暴露空間戒指,左手持著白色的象牙小手槍瞄準了在車後座哀嚎的小麗。
也許是意識到了危險,小麗惡狠狠的看了馬小玲一眼,那黑霧飛快的朝著方先生聚集過去,馬小玲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目標已經(jīng)消失。
該死,被她給逃了,若不是在車上,這一次,早就將她收了,這下可好,讓她又潛入到方先生的身體裡,若是她一直不出來,那三天後怕是方先生也沒有命了,這下該怎麼辦纔好。
馬小玲一臉的懊惱,見方先生身上的死氣慢慢的平穩(wěn)下來,這纔將象牙手槍收了回去,又躬身將自己的伏魔棒撿了起來,看著目瞪口呆的方先生不悅的道:“人鬼殊途,你以爲你跟她走,就是在幫她?你這是在害她,本來她可以去投胎的,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違了天和,如果被抓下去,沒有幾百年是不會洗刷掉罪惡的.
你知道是怎麼洗刷嗎?就是將你的*丟到黃泉裡,黃泉水如同刀子一般在身上流過,將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洗刷掉,最後只剩下腦袋和骨頭架子,靈魂被困在骨頭裡,只能乖乖的承受這非人的折磨,肉洗刷乾淨了,就將骨頭架子撈起來,一離開黃泉水,肉就又長了出來,等肉長好後,又再次將身體丟到黃泉河裡,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這樣的苦難,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受的了,你現(xiàn)在還認爲是爲了她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好可怕的懲罰,窩這麼純潔乖巧的人怎麼可能寫出這麼殘忍的懲罰,這不是窩寫的,昂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