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重問起正德的事,焦芳等人都露出了幾分苦笑,最后還是王瓊開口道:“啟稟監國,陛下這次也不知為何,在路上走的很慢,特別是在上海登陸之后,每日里在路上飲酒作樂,甚至還招納一些女子相陪,實在有些不成體統,還望監國能夠去信勸誡一番!”
周重聽到正德如此舉動,也并沒有感到意外,寧王的叛亂讓正德很受打擊,畢竟他一直將寧王當成自己的親人之一,可是現在卻遭到這個親人的背叛,這讓一向重視感情的正德十分難以接受,所以才會做出那么多反常的舉動。
“皇兄的心情不好,難免做出一些過分的事,大家也要體諒他一下,另外若是皇兄在路上給地方造成什么困擾或損失的,事后一定讓人加倍補償,我也會給皇兄寫封信,讓他不要太過擾民,相信只要過去這段時間,他就會恢復正常的!”周重最后嘆了口氣道。
與內閣商議完事情后,周重又讓人把吳山找來,前段時間錢寧因為與寧王勾結,結果被罷免了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職位,于是吳山就接管了錦衣衛,其實在錢寧跟著正德離開京城后,錦衣衛就一直由吳山負責,現在只不過是多了一個名正言順的職位罷了。
“參見王爺!”吳山進到房間見到周重,立刻低下頭行禮道。
“起來吧,皇兄身邊的護衛安排的如何了?”周重頭也不抬的開口問道,錦衣衛本來就分成為兩個部分,一部分就是尋常人眼中的錦衣衛,現在經過周重的整改,已經徹底脫變為一個情報機構,另外一部分名叫大漢將軍,他們屬于皇帝的護衛,平時也充當儀仗隊,正德出行時也都是由這些人護衛。現在周重問的就是大漢將軍的情況。
“王爺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不少精通水性的兄弟跟在陛下身邊,而且盡量不讓陛下去有水的地方,另外每次江彬面見陛下時。也都有幾個好手在暗中護衛,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吳山鄭重回答道,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之前趙王殿下讓自己安排一些水性高超的兄弟護衛陛下?也不知道為何要讓陛下不要去水邊?但他只要接受命令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不該他問的他就絕不會多一句嘴。
“干的不錯!”周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雖然歷史已經被他篡改的面目全非,但是有些大的歷史事件卻依然如故,比如寧王造反,以及正德南巡這兩件事,而且周重也知道,正德正是在南巡到南京時。不小心落水染病而死,而且正德死的十分蹊蹺,向來體壯如牛的正德竟然會落水染病,而且還命嗚呼,甚至連他死的時間都無法確定。只知道當時江彬在他的身邊,可惜后來江彬也被殺,再也沒有人知道正德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也正是知道這些,所以周重在知道正德去了南京后,立刻加派了許多護衛,特別是一些精通水性的護衛,更是不允許離開正德半步。雖然周重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用,但這卻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對了,現在北方的韃靼怎么樣了,他們還有力氣反抗嗎?”周重忽然想到正德離開北方邊軍,擔心韃靼人借此做亂,于是就開口問道。以前錦衣衛的勢力只在大明國內。對外部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部署,但是隨著周重對錦衣衛的整改,使得他的實力已經擴張到大明周邊的各個國家,甚至連印度和埃及那里都有他們發展的眼線。
“王爺放心,韃靼之前數次攻打我大明的軍隊。結果全都是大敗而回,現在韃靼小王子的威望已經降到了最低,幾個大部落的首領已經對韃靼小王子十分不滿,現在他們正商量著奪取小王子的汗位,對于這種情況,我們錦衣衛也從中出了一些力,于是那幾個大部落的首領更加有信心,用不了多久,韃靼內部就會爆發戰爭,韃靼小王子也正在為這件事而頭痛,根本不可能南下!”吳山自信滿滿的道,韃靼內部的爭斗,他們錦衣衛出力不小,能夠看到這個大明的強敵被自己玩弄于手掌之下,這讓吳山也感到十分的興奮。
“很好,韃靼在我大明的打擊下,本來就已經日薄西山,而且我聽說韃靼小王子的身體也出了問題,若是能夠讓韃靼小王子在這個時候去世,他的那幾個兒子肯定也會開始爭奪汗位,再加上那幾個大部落的首領,到時整個韃靼亂作一團,我大明再趁勢加緊速度蠶食草原,相信用不了多久,整個草原都將被納入我大明的統治之下!”周重聽到這里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要解決了北方的邊患,那么大明就可以全力的開拓大海,與西方國家爭奪全世界的殖民地,以大明的國力,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是大明的對手。
接下來周重又詢問了一下韃靼內部的具體情況,然后又對錦衣衛的下一步行動做了一些指示,以便更好的配合大明對草原的蠶食,最后又詢問了一下奧斯曼帝國,確切的說是蘇伊士運河那邊的情況,那些派到埃及的技術官員和隨從中,就有一些是錦衣衛的密探,他們除了負責測量運河外,也要收集當地的情報,畢竟以大明的發展速度,也許用不了多少年,蘇伊士運河也會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所以現在也要做好準備。
與此同時,正德也終于到達的南京,而且與歷史上的一樣,他在得知寧王已經被捉住時,心中十分的失望,甚至還對伍文定等人有些不滿,江彬等人在察覺到正德的這種心思后,竟然十分大膽的把伍文定給抓了起來,然后把寧王等俘虜也給搶了過來。
對于江彬等人的胡作非為,正德也并沒有制止,不過他也有分寸,伍文定等人雖然被抓,但并不會有事,頂多是關上幾天給正德解解氣,日后依然會論功行賞,至于寧王這些俘虜,正德也給他們安排了一出十分有名的節目,也就是歷史上的那場放了寧王,然后又把他們親自捉住的鬧劇。
正德對寧王被別人抓住的事情十分不滿,因為他覺得只有自己親自把對方抓住,才算是給自己解了氣,可惜他還沒到南京,寧王就已經被伍文定等人生擒了,而且俘虜也被送到了南京,在這種情況下,正德身邊的一些小人竟然出了個餿主意,那就是讓正德把寧王放回去,等到對方重新整合叛軍后,再由正德親自去平叛。
對于這個主意,正德雖然十分心動,但幸好他還算是有點理智,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那么肯定會留下一個千古的大笑話,所以正德并沒有完全采取這個建議,而是選擇了一個影響比較小的折中辦法。
當寧王等戰俘被送到南京時,并沒有立刻關進大牢,而是被人去除掉枷鎖,又讓他們騎上馬拿著武器,然后送到明軍的包圍圈中,最后正德又帶著自己的親衛,同樣披甲執銳與寧王對戰,結果把寧王差點氣死,他本來就不是武將,被送來南京的俘虜中也同樣大部分都是文官,正德竟然要讓他們拿起武器廝殺,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這場鬧劇最后自然是以正德再次把寧王等人全部擒拿做為結束,然后這些被正德親自抓住的“戰俘”全都被送到南京的大牢之中,任何人都不許探視,不過唯獨有一人例外,這個人就是朱厚照自己。
自從寧王等人被關進大牢之后,朱厚照曾經數次進入牢中,而且每次都不許任何人陪伴,甚至連江彬也不行,所以也根本沒有人知道朱厚照進入大牢后干了什么,不過據后人的推測,朱厚照進入大牢應該是去見了寧王,至于他們兩人都說了些什么?朱厚照是否痛罵過寧王等這些問題?那就不是后人可以猜測的了。
寧王被送到南京的當月月底,正德就命人將寧王等人在通州斬首,這個通州并不是北方的通州,而是南京旁邊的通州,也就是后世俗稱中的南通州,與北京旁邊的北通州遙相呼應。
寧王等人被斬首后,也標志著寧王之亂被徹底平定,但是正德并沒有立刻回北京,而是依然呆在南方游玩,說起來他上次為了與周重相認,曾經來過一次南方,但那次他與張太后一起,而且又有事情要辦,所以來去匆匆,根本沒有機會領會南方各地的風情,再加上現在北方平定,正德又因寧王之亂導致心情郁悶,所以剛好借這個機會游山玩水一番,順便也散一散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正德在南京呆了一段時間,游遍了秦淮河兩岸后,就開始四處游玩,甚至連過年也不打算回去,就這樣他一直在南方呆到第二年的九月份,這天正德來到清江浦一帶,并且一時興起,準備在積水池中釣魚,雖然兩旁的侍衛苦苦相勸,但正德卻執意不聽,駕著一葉小船就開始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