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飯，開車回去的路上，書寧老是反胃，羅彥看她捶胸難受的樣子，轉了方向盤，他們找了間漁村民宿住下。
“好些沒有？”
由衛生間嘔吐出來，總算舒服了些。
“好點了沒有？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羅彥擔憂。
“不用了，最近胃口不好，我想暈車了，頭還暈著呢！”
“那你先睡一覺吧，如果明天還是不舒服，我們回粵城再去醫院看看。”
“好，你洗洗也睡吧。”
閉上眼淺息一會兒，書寧睜眼，想起那沓相片，她猶豫矛盾不已。
到底該不該跟羅彥提這個事情？
可是，告訴他的話，也一樣不能改變小優是羅彥女兒的事實，DNA不會騙人的。
但是，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而讓羅彥知道這個秘密的，想不到竟是尤佳佳打來的電話。
“劉書寧，雖然你已經不稀罕這份工資了，不過我還是願意替羅彥把該屬於你的東西劃得清清楚楚。找個時間來拿錢吧！”
尤佳佳打電話來，無非是想聽聽書寧無助甚至厭惡她時的聲音。可惜，電話只是被靜靜的掛掉。
羅彥心不在焉的聽完電話，意外地揀起那些親密照片。
照片拍得模糊，但憑他對林天文的熟悉，他那副一直訂造鏡形永不改變的眼鏡，他忽然感到一陣驚秫，有個可怕的念頭在可怕的燃燒。
他不動聲色的把相片重新放回書寧的包包。
坐在牀邊，看著她皺眉的睡臉。
“爲什麼，不告訴我？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書寧這一覺竟睡到了中午。
“天啊，都中午啦，你也不叫我，你不是要上班嗎？”
羅彥溫柔的擁抱著她，問：“肚子還難受嗎？”
纔剛提起，書寧的肚子很響亮的叫了聲。
“當然……不難受啦，我餓得可以吃下兩碗牛肉麪！”
“真的嗎？我知道有間牛肉麪館很不錯。”
“那我們走吧。”
兩人心情都莫名的好，也就沒有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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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顏公寓。
她的臥室，煙味繚繞。
自從見了書寧，說了那番話，她便渾身無力，也沒有任何食慾，甚至不知道她這樣活著，到底是爲了什麼。
門鈴響了，她也沒心思去猜是誰。
開了門，是顧銘。
“你還有心情來我這裡？”
顧銘受檢舉的事，舒顏是由網上口水論壇知道的。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舒顏就知道是他。
他就是心情不好，所以來她這裡找安慰的。
“怎麼，不歡迎我來了？”
顧銘心情不好，更愛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還有別的男人來嗎？”
他發怒的抓緊舒顏的手。
“你發什麼神經，你以爲別人也像你那麼虛僞嗎？就我傻，纔會相信你。”
舒顏也怒。
“算了，你走吧！”
舒顏推他，顧銘哪裡捨得走，他強捉住舒顏，按在牆上狂吻。
“告訴你，這輩子，就算死了做鬼你也是我顧銘的鬼。”
“那我也告訴你，除非你離婚，不然做鬼我也不放過你。”
她知道他不敢離婚，所以，就算下地獄，他們也不能一起相伴。
“你不想見我們的女兒了？”
“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是又怎麼樣？沒有我的允許，你一樣見不到她！”
“你這個惡魔，給我滾！”
舒顏對顧銘一陣拳打腳踢，還用被子砸他，顧銘無奈被趕了出去。
“唔……”舒顏捶胸痛哭，感覺不到人生的希望了。
很多時候，她真想死了算了。
**
星期五最後一堂課。
才走出校園，就有人喊她。
“劉書寧。”
會這麼喊她的人，很少，除了那個榮耀尊貴的貴婦柳蓉。
書寧愕然，想不到柳蓉找她的理由。
“夫人，找我嗎？”
“找個地方，我們談談吧。”
柳蓉也不等書寧答應或拒絕，徑自坐上私家車，訓練有素的司機已經爲書寧打開了門。
無奈坐上車。
“我們去哪？”
柳蓉不答，只叫司機開車。
十分鐘後，到達一間茶樓，他們進了包間。
待茶衝好後，柳蓉斟了茶，說道：“喝吧。”
書寧拿在手上，無心去喝。
“你還是說吧，要和我談什麼？”
柳蓉撇撇脣，扔給書寧一份打印的新聞稿。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老爺最近掃把星纏身，官途坎坷，也不知道得罪是誰，有人存心要把他整死。這份新聞稿，是我認識的一位新聞朋友替我攔下來的。如果報道出去，你老爺這輩子也完了。不但這樣，羅彥也要受到牽連。因爲當時我們建廠子的那筆追加款是他匯的。而我賠的那塊地的嫁妝，當時因爲著急，你老爺還來不及等上級復批，就先下發了公文。總之，現在問題大了，有人抓著這一點不肯放過我們。”
書寧看完新聞稿，雖然她不太清楚相關法律，但她知道，這個記者有意把整件事情彎曲爲官商互相賄賂。
“那塊地，不是你的嗎？”
“是我的又怎麼樣？做什麼用途，一樣要辦理合法的手續。你老爺就是高興昏了頭了，才那麼大意。”
“那這件事情，怎麼辦？”
“回去告訴羅彥，讓他幫幫我們吧。你老爺愛面子，不願意丟臉求人，你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跑這一趟。
“怎麼幫？”
“如果這件事情曝光了，承認一部分責任屬於他。”
柳蓉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
書寧覺得柳蓉的冷箭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又插中了她的死穴。
柳蓉留下這麼一句話，也不解釋，離開。
書寧兀自無助中，舒顏坐了下來。
她是跟蹤柳蓉過來的。
由顧銘哪裡得到關於女兒的消息，她決定從顧銘身邊的人入手。
“羅太太，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噢，不介意，你隨便坐。”
書寧微笑，如果沒見面，她其實已經忘記了舒顏那天說過的話。
“你母親很年輕漂亮啊，衣著也很有品味，平時穿的是哪家牌子的衣服啊？是羅太太工作的那家嗎？”
書寧悶悶的說：“她不是我媽。”
“什麼？”舒顏震驚，臉色全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