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昨晚在一起,周樂航還騙我說是哥們要請客給他接風,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不能說實話?
早上,我一個人在吃早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周樂航出現在我面前。他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自言自語,我把他理解為自言自語。
“遲到了,遲到了,你怎么沒喊我?”我沒給他盛飯,他就直接用飯勺在鍋里舀了一口粥,喝完就走了。
早飯過后我又做家務,我想使勁干活,干累了就睡覺,睡著了就沒有煩事了。地擦到一半,有客來訪。一打開門,是霜瑜姐。
“在干活呀?”她進門直接換上那雙女式拖鞋,奇怪,這時候不用上班嗎?她坐到沙發上對我說:“我是來送打火機的,昨天樂航忘記帶走了。”
“不就是打火機么,忘拿了,再買新的好了,還值得特意送回來?!边B我自己都聽出這話里帶醋,霜瑜姐笑著說:“這可不是一般的打火機,我從法國帶回來的,還是限量發行的,東方都沒份。”她把打火機放到茶幾上,我隨便掃了一眼,就款式而言確實挺別致的。
我繼續擦地說:“我在擦地,還有些就干完了,無聊的話你可以看一會兒電視?!?
“我幫你吧?!彼f完就走到我面前拿我手里的抹布。
“不用不用,怎么能讓客人干活。”我跟她搶抹布。
“沒關系,我以前經常收拾這房子的。”對呀,這房子霜瑜姐比我熟悉的。正走神的時候霜瑜姐已經把抹布拿到手里并且蹲下身子開始擦地了,我愣在原地看著茶幾上的打火機,為什么昨天周樂航不直接和我說是跟霜瑜姐一起,我就那么不解人意嗎?周樂航說喜歡我,想我,都是真的嗎?有點賭氣,我說:“也對,過去這房子是周樂航的?!闭娴氖窃絹碓接憛捤业哪腥怂獡專业募覄账惨獡寙??
我說:“既然你這么有空就把抽油煙機也清洗一下吧,過年前沒收拾,心里一直惦記著。”說完我就要上樓,我睡覺去不見她總行吧。
走在臺階上,她對我說:“你就不想知道昨晚我和樂航發生了什么?”她的聲音有些得意。
“昨晚?莫非鼎鼎大名的服裝設計師林霜瑜昨晚跟一個有婦之夫發生了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我強壓住心的怒火,或者說我在用刺激性的話給自己壯聲勢,我要輸了,而且一敗涂地。
“哦?這么說的話,什么事情在你看來值得炫耀?”不看她的表情,但她的聲音越發挑釁。
像個小孩子在打架,我不由得嘲笑自己。
“呵,”我竟笑出了聲,“我認為,在我和周樂航的關系仍然合法之前,什么事都不值得炫耀。”林霜瑜今天是來找茬打架的吧?
又有人敲門,今天可真熱鬧。
是小雨!
看見他,我好像看見了救星,而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怎么來了?今天不補習嗎?”
“今天休假。”他進了屋看見霜瑜姐也不打招呼,這小子越來越不懂禮貌了。我見他外套都臟了,便說:“把外套脫下來我洗洗?!?
“不了,我沒有能換的。”
“那就穿你姐夫的?!碑斨そ愕拿嫖夜室膺@么說。
小雨聽了這話用眼神表示抗議,我說:“就穿幾天,”他還是那個眼神,我見狀,把他往樓上推“好了好了,快上樓學習去,就知道偷懶。吃早飯了么?有什么想吃的水果?零花錢夠用嗎?”現在還是讓小雨趕快上樓比較好。
看著小雨上樓,我的心也踏實了一點,霜瑜姐一邊擦地一邊對我說:“你好疼弟弟呀,他都那么大了,想要什么自己知道的?!?
“他長得再大,飛得在高也得叫我姐姐不是?更何況姐姐就是該疼弟弟,正常的姐弟關系就是這樣。”
我從廚房又拿了塊抹布,放棄了上樓睡覺的想法,在霜瑜姐不遠的位置蹲下擦地,這地今天是擦不完了。
“我們都一樣,心里總有放不下的人。我那時候也是,總是記掛著樂航。樂航小時候比小雨還黏人呢,我身后總跟著個跟屁蟲,從小到大也沒有什么不習慣的??墒潜緦儆谖业臇|西突然就要不是我的了,還真不是滋味。”
“對于我來說只有父母兄弟才是生來就屬于自己,所以我也不知道霜瑜姐所說的滋味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覺得如果真是屬于你的東西,就算現在不是你的,將來還是會回到你手里的,也沒什么大不了?!?
霜瑜姐笑笑,說:“但愿如此吧。”
擦完地霜瑜姐就走了,只是打火機而已。
但是他們的感情卻不是打火機那么簡單。
不想單獨跟林霜瑜見面了,再這么斗智斗勇下去,我怕會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