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筱云蹙了蹙眉,輕聲疑問,“你怎么了?”他見著穿著素凈的袍子,站在她身前目光迷離,似乎情緒不佳。
杜云沐大步邁來,一句話也不再說,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緊到要將她揉碎進他的骨肉里。
她不由一皺眉,“你抱疼我了,疼......疼......”
杜云沐這才微微地松開來,卻依舊是緊摟著她,什么也不說,就這樣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的味道。
慕容筱云莫名其妙,不禁疑問,“云沐,你怎么了?”
他摟著她,不容她掙扎,喃喃念道:“云兒,別動。讓我好好抱一會,別動。”
她依在他懷里不再亂動,只是心有疑問。今兒的杜云沐有些反常,就算是他很想念她,也不至于如此夸張。更何況,他一向都是比較沉穩的,不會這般暴露自己的真心。總之,今日的杜云沐讓她實在琢磨不透,依在他懷中聞著他好聞的男人味也就漸漸地不再去多想,閉著眼來享受這一刻的安逸。
這樣的擁抱真是一種享受,若是真就此天荒地老,那該多好!
杜云沐抬起頭,輕輕掀開慕容筱云的面紗,柔聲道:“云兒,讓我好好看看你。”
面頰上的輕紗正要被杜云沐摘下,她立即拉住他的手說:“云沐,別,今兒早上我又長了好多紅疹,怪瘮人的,別看好嗎?”
他卻不顧她的建議,拈著輕紗緩緩說:“云兒,閉上眼睛。”
她先是不從,卻仰頭見他滿臉愛惜,朝她使了一個溫柔的眼神,這才緩緩閉上眼睛。剛一閉眼就感覺杜云沐的吻輕柔地落下來,輕紗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他摘去,他的唇印沿著她的臉頰緩緩移動。
“云沐,別......”
沒等她說完,杜云沐就朝她柔軟的唇瓣覆蓋下去。
“云兒,我想你了......”
一句話,說得慕容筱云面紅耳赤,身子頓時輕飄飄如花魂一樣情不自禁。
杜云沐抱起她,大步邁向書房坐臥兩用的羅漢床榻,滿眼迷離地俯覽著她,眸光柔和如春風,一絲一寸地落在她的身上,簡直讓她渾身上下都似有股小小的激流在四一竄動。
他正把她擱下,輕柔地吻又落了下來,她卻伸手撐住,“云沐,別,這大白天的,外頭還有人呢。”
杜云沐輕輕握著她的手,緩緩移開,終極柔情地俯視著她,眼里是一簇又一簇的欲望,“云兒,你是我的......”
慕容筱云經不起他如此憐愛,緩緩閉上眼,任由狂風暴雨降臨,一輪又一輪。
許久過后,杜云沐終于累了,輕摟著她躺在羅漢床搨上。
幾番云雨過后,慕容筱云也累了。她撫過自己臉上由杜云沐落下的吻痕,上面還長著紅疹子。她突然覺得心里美美的,像是受寵若驚。他能如此待她,不在意她的美丑,讓她好像是做了一回灰姑娘的夢,“云沐,這是我們的第二次了。”
杜云沐由她枕著自己的右臂,心中突覺愧疚,喃喃道:“云兒,對不起,冷落了你如此之久。”
她一陣壞笑,“那你以后別冷落我,天天來承乾宮可好?”
他突然翻起身來,興趣十足地俯視著他,“云兒,不如我帶你出宮游玩吧。”
慕容筱云嘟著嘴,“你別開玩笑了。”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她,“我說真的,先帶你回一趟慕容府。再帶你到京城各處狂狂,還可以沿著天冥運河一路游玩。”
慕容筱云眸光一亮,躺在他身上高興地呼出聲,“真的?”
“真的!”
“那上次你怎么不同意我出宮看我母親?”
杜云沐突覺虧欠了她很多似地眸光一黯,緩緩道:“云兒,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你真的愿意帶我出宮?”
“真的!”
“那什么時候去?”
“就現在,可好?”
慕容筱云突地從床上跳起來,也不顧衣衫不整,高興地摟著他,在他臉上猛地啄上幾口,大笑道:“云沐,你真的太好了。”
“就帶你一個人出宮,我們誰也不要帶,獨自去逍遙。”
慕容筱云依舊心有懷疑,皺著眉擔憂道:“云沐,你不會是逗我樂的吧。你這么忙,怎么出宮呢?”
杜云沐溫和一笑,“宮里的瑣事不管了,回來再處理。”
“那你會陪我去多久?”
“你什么時候累了,就回來。”
“你沒騙我?”
“不騙你。”
慕容筱云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吧,你這么忙。我怕母后若是知道了,她又要怪我了。”
杜云沐輕擄著她額前的碎發,細細地打量她長著紅疹的臉頰,輕聲說:“云兒,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欺負了。即使是母后壓制,我也會保護你。走吧,我們出宮,不帶任何人。”
“那從哪里走,皇宮到處都是人?”
杜云沐拾起床上凌亂的衣物遞向慕容筱云,“來,穿上衣服。我帶你走一條密道,沒有人知道的。”
“密道?”
整理好衣著,杜云沐拉著慕容筱云的手走出寢殿,已經是烈陽當頭,快要到用午膳的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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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許公公見二位主子這是要準備出去,不禁疑問,“皇上,娘娘,用不用奴才吩咐宣午膳?”
杜云沐與慕容筱云相視一笑。眾奴才聽天子說:“不必了,朕要帶云兒出去一趟,你們都不必跟著。若是有問起,實話實說既可。”
走出承乾宮,慕容筱云才擔憂道:“若是母后多日不見你上早朝,那怎么辦?”
杜云沐滿臉淡然,“她自會有她的辦法。”他在云太后的管制之下,已經被憋得透不過氣了。這一次出宮,他要好好地彌補數月來對云兒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來到杜云沐所說的密道,原來就是十四年前的那處被火毀掉的杏園。一路上,好些個宮女太監都見著了他們的行蹤,朝天子與花蕊夫人行了禮,就見他們匆匆忙忙地趕往了這座荒廢的杏園。
杏園的命名是因為二十一年前,北國皇帝悉知云太后喜愛杏花,特意又在皇宮中建了一座杏園給她。殊不知北國惠妃一把火毀了杏園,還將云太后刺殺于烈火之中。惠妃哪能知道,那一刀下去還是北國妃子的云太后根本就沒有死。待惠妃離開后,她就交待五歲的東方孝宇裝瘋賣傻地活在皇宮中,自己卻從用了三年挖出來的密道逃離出去。
慕容筱云望著滿院的狼藉與凌亂的蛛絲攀爬,整個皇宮唯獨此處失去了本應有的金風玉露,處處蕭條,大火留下來的立柱成炭黑色,殘缺不全。
杜云沐望著這院子里的景色,不禁又想起了這些年來的辛酸。他就是忍辱負重,裝瘋賣傻,直到大哥杜云若在皇宮中當了御林軍統領,這才慢慢翻了身,不再傻乎乎地活著。
真的是太累了!
他握緊慕容筱云的手,輕柔地安慰道:“云兒別怕,有我在。這里只是陳舊了一些,并不是那么可怕。我帶你去密道。”
穿過幾道狼藉的回廊,來到最深處沒有被毀壞的后院一殿,杜云沐推開塵土滿布的菱花雕門,握
緊了慕容筱云的手邁步進去。荒廢的屋子里布滿了陳舊的擺飾,皆是塵土滿布,一走進去就深深地落下他們的腳印。
杜云沐走到正上方的供桌前,掏出懷里的一塊形似天然的血玉嵌進桌前墻壁上的一幅墻雕一角上。那血玉竟然完全跟墻雕一角的圖案完全吻合,就見屋子里緩緩地裂開一道縫來,越來越寬,越來越呈現出一道入口。
慕容筱云驚呆了,這黑乎乎的屋子,竟然有一道朝向地底下的密室,而且密室內燈火通明,萬杖光芒。由此可窺,為了復仇,當年的云太后是多么的處心積慮。
杜云沐拉緊她的手,緩緩朝地底下的階梯步入,“云兒,這兩排的燈芯是永不熄滅的人魚膏,所以常年來都是燈火通明的。我從母后假死過后,每晚都必須從這里出去,由大哥二哥監督著習武。母后離開過后,我累了也只能躲到這里暫時歇一歇。”
密道不寬不窄,雕刻著各種奇異的圖案,尤其是腳下的一塊一塊蓮花狀拼成的石板,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杜云沐急忙稍聲提醒,“云兒,跟著我的步子走,一不小心就會觸動密道的機關。”
慕容筱云跟在杜云沐身后,小心翼翼,約莫半個時辰后終于走到了出口。從垂滿了藤蘿的一出來,就不由讓她一驚,但見四處都是白茫茫的骷髏,個堆又一堆,簡直就是萬人的露天墳場。她趕緊靠近杜云沐,聽他安慰道:“別怕,當年母后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把這出口設在此地。此地很少有人來往,就是瘮人了一點。有我在,沒事的。”他伸出手摟著她,從骷髏堆里漸漸走向山道。
下了山,杜云沐用腰間的一塊玉釧搭上了一輛馬車,直奔慕容府。
慕容府因為杜云沐的賞賜,比起以往慕容宏偉在世的時候還要風光,遠遠的就瞧見府院大門外站著四五個魁梧大漢守衛在門外頭,個個腰佩大刀,顯得那樣森嚴。
她不由一冷哼,一定是大娘安排的。不過也好,府院里沒有一主事的男人,有大娘這樣精明的主母當家,慕容府也會安寧許多。她在宮中也是個一品夫人,量大娘也不敢再欺負她娘。
許是因為新來的看門的護院沒見過慕容筱云,更沒見過當今天子,橫刀將二人攔了下來,“請問你們是什么人,可有大夫人的通帖?”因為看他倆穿著得體,都是錦衣華服,說話的口氣也極為禮貌。
杜云沐一言不發,跟隨在慕容筱云身后不露生色,聽她緩緩道來:“我是這慕容家的四小姐,你們新來的吧。難道我回一趟娘家探望我娘也不允許?”
一聽是四小姐,眾人立即傻了眼,松開橫在半空的大刀立馬半跪下身,齊聲道:“奴才參見娘娘,娘娘千......”只是,眾人不明白,花蕊夫人為何蒙著面。
“行了,免禮,不要聲張。我只是回來看一看我娘。”
她攜著杜云沐從正院繞到梨園,推開院門遠遠地就瞧見梨園里眾多丫環忙東忙西。估計是佟姿剛吃過午飯,見丫環們端著盤子從堂屋里撤了出來。梨園的環境也要比她臨走的時候堂皇多了,丫環也應是新來的,見了她不理不睬,徑直走去。
邁了幾步,慕容筱云見了佟姿,一聲輕呼,“娘......”
佟姿抬頭一望,滿眼驚喜,“云兒......”雖然慕容筱云隔著面紗,可是仍舊被佟姿一眼認出。她見母親依舊一身樸素的裝著,打扮得周身得體,十分素凈。
慕容筱云急忙撲進佟姿的懷里,“娘,你的傷好了嗎?快讓我看看。”
佟姿握著慕容筱云的手,高興得合不攏嘴,“娘沒事了,都沒事了,你大娘派了好幾個丫環來梨園照顧,還把梨園裝修了一番,娘挺好的。倒是你的臉是怎么了?”佟姿抬眼一看,杜云沐就站在兩迷遠外,見天子溫和地朝她們母女倆邁來,趕緊俯身行禮。
杜云沐大步邁來,撫起佟姿,急忙說:“你是云兒的母親,也就是我的母親,不必行此大禮。都怪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云兒,才讓她的臉長了疹斑。”
佟姿見天子如此客氣多禮,高興得老眼落淚,“云兒嫁給你是她的幸運,老身高興,高興。”這皇宮再過危險,有天子如今袒護著,她的女兒一定會很幸福。她急忙又說:“云兒,你在宮里可要好好孝順太后,要讓她高興,不要為難皇上。”
“娘,云兒都知道。你的身子好了嗎,女兒真怕那一百杖傷了你。”
“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嗎?娘沒事。”
不一會兒,慕容府的大夫人二夫人聽聞護院說花蕊夫人回了娘家,急忙趕來梨園,見了天子與慕容筱云趕緊下跪行禮。頓時,梨園涌滿了府中的全部下人,都來朝拜蕭國天子。
大夫人借此時機,跪在地上向杜云沐請情道:“皇上,小女雪兒年少無知,被逼嫁給了前朝皇帝,希望皇上看在花蕊夫人的份上饒過小女吧。”
聞言,杜云沐眸光一驚。
慕容筱雪?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起這個女人了,關押前朝妃嬪的時候,他曾想過要去探一探這個曾在他生命中占據著重要位置的女人。可是還是隱忍著,只吩咐宮人把她關在另外的環境舒適的牢房里。
慕容筱雪?
杜云沐幽深地望向跪地的大夫人,不露聲色,眸光卻十足的威懾,讓一旁的佟姿不由心一緊。
大夫人見天子不作反應,又跪在地上望向慕容筱云,哀求道:“娘娘,求請救救雪兒吧,她可是你的親姐姐。”
慕容筱云望向杜云沐,見他眸光幽深,臉色忽地一滯,似乎在沉沉地思量著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聲,“云沐......”見他沒有反應,又喊,“云沐,姐姐她......”
杜云沐緩緩說道:“她只是個前朝妃嬪,而且有罪在身。誰也不要再求情了,如今蕭國復興初始,朕大赦天下,饒過這干女子的性命,但不能饒了她們的牢獄之災。”
慕容筱云低聲喊道:“云沐......”
杜云沐緩和了臉上僵硬的神情,望著她輕輕笑道:“好了,云兒,你不是天天喊著要回來看望娘親嗎?我們再陪娘說會話,就該走了。”說著,就望向眾人,冷聲吩咐道:“你們都退下。”
慕容府里呆了約莫一個時辰,杜云沐在梨園里轉悠來轉悠去,讓倆母女單獨相處。他望著滿院的花花草草,心事頗重,若是大夫人不提起慕容筱雪還好,一提起他就覺得心中有些鈍痛。望著梨樹下從石板縫里長出來的碎草與爬來爬去的螞蟻獨自走神,蹲在烈陽下不知不覺就已經一個時辰了。
慕容筱云陪佟姿說了好多話,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遠遠地望著發呆的杜云沐,輕淺地走過去,隨他一起蹲下,“想什么呢?”
杜云沐愕然一驚,側過頭來失神看著她,尷尬笑道:“等你呢。”
“我出來了呀。我和我娘告別了,我們走吧,去游山玩水。”
杜云沐收回游離的目光,溫和笑道:“走吧,我也去向娘告聲別。”
慕容筱云逗樂道:“你是天子,你還要向我娘告別?”
杜云沐往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回笑道:“你不是說在你面前,我們只是平常夫妻嗎?你娘當然也是我娘,不分君臣的。”
慕容筱云滿意笑了,“那走吧,向娘告別后,我們就去游山玩水。”
佟姿站在二人身后不遠處,見他們如此恩愛,像一幅特別溫馨的畫卷,不由滿眼欣慰地望向他們,輕輕點著頭,“你們回吧。”
杜云沐攜著慕容筱云走近佟姿,下身自己帝王的身分輕柔地喊了一聲,“娘,你保重,我會好好照顧云兒的。”
佟姿立馬感動地落了淚,良久良久都說不出只言片語,“瞧瞧我,失禮了!皇上,云兒交給你,老身就放心了。”隨又望向慕容筱云囑咐說:“云兒,多體諒體諒皇上,別讓娘擔心。”
“嗯,娘放心。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佟姿擦干淚點頭笑道:“好,好,你們先回吧,別耽誤太久。”
出了慕容府,慕容筱云小心翼翼地跟在杜云沐身測,時不時地側過頭觀望他平靜的神情。她心下琢磨著,不知道他又在思考著什么問題,很有可能是跟姐姐筱雪有關。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跟著他一直走。寬敞的大道上并無多少行人,烈陽當頭,百姓們都會選擇在太陽落山后才出門逛街。這街道,不由地就冷清多了,時不時的有路人騎著快馬經過,揚起滿天的沙塵。
慕容筱云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當然是去吃飯,我們從出宮的時候沒有用午膳,到現在還餓著肚子,你不餓?”
杜云沐不說她還不覺得,和佟姿說話那會兒根本沒有餓的感覺,現在才發覺小腹空空的,已經餓過了頭了,“可是我們出宮的時候沒有帶銀子,你身上有銀子嗎?”
杜云沐搖頭,“沒有。”忽又轉過頭挑起眉怪異地端詳著她,“若是跟著我沿街乞討,你可愿意?”
“乞討就乞討,誰怕誰。再說了憑本姑娘的本事,還不會讓你餓著。沒有銀子,可以賺嘛?”
杜云沐忽而來了興趣,“怎么賺?”
“不偷不搶用腦子賺唄。”她可有頭腦了,只有從來沒有施展過。
杜云沐搖頭一笑,突然換來她的質問,“你不信。”
他點頭笑道:“信,信,信,可是我怎么會讓我的云兒餓著肚子呢。走吧,我去取銀子。”
到了錢莊,慕容筱云才明白,原來杜云沐隨身帶著那塊龍雕玳瑁令,難怪他胸有成竹。錢莊的掌柜見了龍雕玳,恭恭敬敬地給他取來了銀子,從頭到尾都是點頭哈腰的,生怕侍侯不周了。
從錢莊出來,杜云沐無比心酸地說道:“這塊玳瑁令本是要留給你的,誰知我接你入宮那日,你竟把它扔在府里,還冰冷冷地給我留下‘珍重’二字。”
“云沐,我現在不是在你身邊嘛,別生氣了......”
杜云沐收好龍雕玳瑁令,揣好銀子,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好了,吃東西去。我不生氣,你下次不許再這樣一聲不吭地就離開,明白嗎?”
他帶著慕容筱云去了一家幽靜的聚福樓,店小二迎上來見二位穿著錦衣華服,不由熱情滿面地詢問,“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杜云沐側頭詢問她說:“云兒,吃完東西,我們先在城里住下。明早再去游玩,你看可好?”
她點點頭,然后沖店小二吩咐道:“先給我們準備一桌吃的,再留一間上等房。”突然記她有一種出門旅游的感覺,雖然不同前世那般方便,可以住著豪華的酒店,可以享受便利的交通,可能有向導帶路。可是,這種二人世界的感覺放在這古代,也是讓人心神寧往的。
杜云沐見慕容筱云的臉上滿是笑容,也就安慰多了,陪她坐在聚福樓的二樓雅座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夠。
如此清靜地聚在一起,應該算是一種奢侈吧。
酒足飯飽以后,慕容筱云望著杜云沐,試探性地小聲問道:“云沐,姐姐她......”
杜云沐垂著眼,依舊輕柔地笑著,“這里沒有外人,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慕容筱云鼓足了勇氣低聲問道:“我是說你打算關姐姐多久?你能不能看在你們相好一場的份上......”
杜云沐倏地抬頭,眼眸幽深地望過來,“你希望我入她出來嗎?”
“我知道,這件事由我來求情很不合適。可是姐姐她畢竟真心愛過你一場。”
杜云沐眸光一滯,輕笑道:“她曾真心愛過我,我也曾真心愛過她一場。”結果呢......
他的這一句話不由讓慕容筱云心底一涼。姐姐說什么也真心愛過他,就因為她的背叛而受他冷落,受他關押嗎?那么,如果有一天,她也背叛了他,他會不會也這么冷漠地待她?
杜云沐望著慕容筱云的走神,稍聲疑問,“你在想什么?”
慕容筱云暗自搖頭,“沒想什么。我們回房間吧。”她正要起身,就聽杜云沐苦笑道:“我曾糾結過筱雪的事情。不過我糾結的跟我預想的恰恰相反。”
她不再起身,坐定在原來的位置上靜靜地聽他訴說,“我以為你會因為筱雪的事情而不開心。我也曾想過,要不要放了她。可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是你救我放了她。”
慕容筱云皺起眉頭,“她畢竟是我的姐姐。”
杜云沐望著她,眸光不由一刺痛,“云兒,她是前朝嬪妃,要從牢獄中出來只有一個可能。你想知道是什么可能嗎?”
慕容筱云急忙問道:“那是什么?”
杜云沐一字一字地念道:“赦免她一切的罪,封為本朝妃嬪。”
語畢,慕容筱云頓時一滯。
杜云沐別有深意地望向她,緩緩疑問,“這樣的結果,你愿意看到嗎?”
慕容筱云沉默不答,垂了眼簾暗自思索。
是他故意這樣試探她的,一定是。都說初戀最難忘,更何況是陪著他走過風風雨雨,走過那些裝瘋賣傻子的艱苦日子的姐姐。
姐姐依舊還在他的心中。
杜云沐望著垂下眼簾的慕容筱云,輕聲呼喊,“云兒......”
她抬頭,聽他又說:“云兒,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你還愿意為筱雪求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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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筱云頓時話語一滯,思索片刻后緩緩說道:“云沐,其實你心中早有打算。不是嗎?”
杜云沐卻是眸光一暗,像是深深地受了傷,見慕容筱云匆匆起身,“云兒,你去哪里......”
她站起身,望著聚福樓外,不急不徐不溫不熱地說道:“我有點困了,想回房里睡一會。”
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出宮在外的杜云沐與慕容筱云亦然,像是平常夫妻一樣,因為一夜、歡/愛,翌日再起來就把昨日小小的不愉快拋之腦后了。
醒來后,慕容筱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杜云沐一臉的壞笑。他俯在她身上,笑問,“云兒,昨晚睡得好嗎?”
昨晚折騰下來,她疲乏得很,睡了一覺仍舊感覺全身酸痛,卻十分滿足地笑了,眨眨眼示意自己睡得很好。
杜云沐卻不依不饒地落下吻痕,“我舍不得你。”
“云沐,別鬧了,太陽當頭了,不是還要去游山玩水嗎?”
杜云沐哪管她的推脫,覆身而來,霸道落下他密密麻麻的細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