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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這幾個人就是來到青鸞峰的林天雨一行人了
大家走到天河身邊,只聽那少女氣沖沖地說道:“我說,你是誰?。侩y道是住在這裡的山頂野人?居然趁別人不注意偷襲!陰~險~!”
天河吃了一驚:“你、你……不是吧?怎麼還會說人話?”少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奇道:“這可奇怪了,你還不是一樣站在這裡同我說話?還是說,你是野猴子變的妖怪?”
“噗嗤~”旁邊兩個女子都笑了起來“菱紗,原來你是猴妖啊”
“可惡,你纔是妖怪!本姑娘‘韓菱紗’,好歹也算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幾時成了你嘴裡的猴妖!”那女子怒道
天河吃了一驚:“少、女?你是……女人?爹說過的那種?”那少女韓菱紗怒道:“越說越過份!你倒是說說我哪點不像女人!”天河自言自語:“……是女人,那就不是豬妖囉……”
韓菱紗也吃了一驚,暗想:“……騙、騙人的吧?這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呆子,好像連女人也沒見過,看起來又不像是假的……”
就在此時,洞口傳來山豬的叫聲,一隻棕毛短嘴的大山豬慢慢走了進來,一看見雲天河,連忙又退了出去,正是方纔在房外叫喚的那隻山豬。
韓菱紗看到山豬,似乎明白了什麼:“哦~我明白了,你追著山豬進山洞,後來遇上我,所以就弄錯了,對不對?”
天河甚是尷尬:“弄、弄錯了?好、好象是的……”
這時,旁邊的男子上前說道“你好,我們是聽說青鸞峰上住著劍仙,慕名而來的”
“咦?這裡就我和我爹,什麼劍仙,我怎麼不知道”天河奇道
“想必這就是令尊的陵墓了吧,他肯定會留下什麼的,看看不就知道了”林天雨建議道
“嗯……也,好吧”天河也有些奇怪他爹到底是幹什麼的,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沒有惡意,所以也就答應了
不多久,大家就來到了洞裡一個寬闊的地方,這裡突然亮了很多,最深處的一個洞口向外發出了淡藍色的光芒,和劍上發出的光芒一模一樣。天河剛想進洞,突然想起父母的墳墓就在洞的最深處,連忙退了出來。
“爹,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你的,都怪那隻豬妖……我一定把它抓來烤了,給你當供品!你可千萬別怪孩兒啊……”
雲天河忐忑不安地祈禱著,不知不覺又想起了父親在世時的情景:
那一天,天河按父親的規定,練完了每天必須的三百下揮劍,來到崖前找父親雲天青,突然看見父親站在崖邊,獨自一人面對山谷在說著什麼。
天河很奇怪,在他的印象裡,父親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嚴厲的人,從小到大不知訓過自己多少次;父親又是很嚴肅的人,除了教自己劍術和打獵的本領,還有訓人之外,從不多說一句話。從來沒看他像今天這樣,獨自一人自言自語。天河起了好奇心,悄悄地躲在旁邊,聽父親在說些什麼。
“夙玉,”雲天青苦笑了一下,“你看這雲海霧鬆,當真是美不勝收,只是這世上沒有了你,即使再有千般美景,卻也無趣得很。呵呵,這道理我也是近些日子纔想明白,如今我大限將至,反而覺得心裡舒坦許多。待我死後,就同你合葬在石沉溪洞?!?
天河聽到這裡,心裡沒來由的涌起一股難過。夙玉是他的母親,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天河對她並沒有什麼印象,每次向父親問起她,父親總是一種悲傷的表情,有時好幾天都不說話,他漸漸的也就不再問了。今天聽到父親的話語,顯然父母二人感情極深,可惜天意弄人,讓父母二人早早就陰陽兩隔。
又聽見雲天青苦笑道:“石沉溪洞……洞悉塵世……哈哈哈,這
世上又有幾人真能做到,求個問心無愧已是很不容易了……”
突然,雲天青語氣一轉,頗爲嚴厲地道:“天河,我交代你的三百下揮劍都練完了?”天河情知父親發現了自己,只好從藏身之處站起來,訕訕地道:“練、練完了?!?
雲天青“哼”了一聲,道:“好小子,什麼不學,學起偷看偷聽來了!你當爹和你獵的那些兔子一樣,耳朵不靈便吶?”
天河連忙解釋:“不是啊,爹!孩兒、孩兒肚子餓,想叫你一起吃飯?!?
雲天青生氣道:“吃吃吃!你這野小子除了又吃又睡又玩,還會想什麼?”
天河趕忙陪笑:“呵呵,爹~,孩兒還會聽你的話啊!”這種問答已經有過不知多少次了,天河早已找到正確的回答,每每答了這一句,父親就不會再訓自己了。
果然,雲天青嘆了口氣,道:“算了,今日有其他事要交代你,爹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牢記住,知道嗎?”天河連忙答應:“嗯!”
雲天青繼續道:“有朝一日爹離開人世,就和你娘合葬在石沉溪洞裡。一切我都已安排妥當,洞口設有機關,尋常人絕對無法亂闖,你也不用費什麼心,如果想盡孝道,對我牌位早晚三柱香便是。至於你娘……多年來未曾給她立個牌位,那也是她的意思,我們都不要拂逆吧?!?
雲天青注意到兒子難過的表情,不悅道:“幹嘛?瞧你一張苦瓜臉。”
天河哭喪著臉說:“爹,孩兒不要你離開……就剩孩兒一個,沒人陪著玩了!”到底是孩子,天河對生死之事並不十分放在心上,滿心裡想的只是以後自己孤單一人該怎麼玩。
雲天青沉默良久,嘆道:“小子,爹得去陪你娘,再說你整天上躥下跳,玩得不是很樂嗎?”看他還是一臉難過,索性換了個話題:“小子,記好了!爹教你的劍術,你練到不好不壞,足以自保就行。我雲天青的兒子,豈能受人欺負?”
天河囁嚅道:“爹,你說的話,孩兒有些不太懂……”雲天青擺了擺手:“聽不明白也無妨,記在心裡,你現在年紀還小,終有一日會明白的……”
天河只得應道:“是,爹?!彪吿烨嗟哪樕纤坪趼冻隽艘唤z微笑:“好孩子,你先回木屋吧,爹一會就回去。”
天河覺得今日父親的性情似乎完全變了,但他也只好聽從父親的安排,自己先回了木屋。
目送天河離開,雲天青又是一陣浩嘆:“夙玉啊夙玉,我若離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河。這些年來,我從未讓他下過山,也不知是做對還是做錯了……夙玉,你告訴過我,死生在手,變化由心,地不能埋,天不能煞,此之爲我命在我也,不在於天,莫非早就料到今日之局?……唉,也罷,天河的命自是交由他自己,我再多操心過問也是無用……”
這大概是天河能記住的父親最後說過的最長一段話了。
“……我命在我也,不在於天……”天河又在反覆唸叨父親說過的話,可是他還是沒能弄懂其中的含義。
突然,天河感到一股突如其來的殺氣。他自小以打獵爲生,對野獸的氣息十分熟悉,大如熊虎之輩,小如兔子、山豬,天河對它們的氣息無不熟悉,這些動物何時發怒、何時膽怯、何時警覺、何時疲倦,僅從它們的氣息之中就能判斷出來。以前獵熊時,也曾感到類似的殺氣,但其濃烈的程度比之今日卻遠遠不及。
果然,一個極爲威嚴的聲音傳來
“噓爲雲雨,嘻爲雷霆。通天徹地,出幽入明,千變萬化,何者非我!”
衆人均是大驚轉身,只見洞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面貌威嚴,一身勁裝,如同寺廟裡的神將一般,讓人一見便生畏懼之感。然而這人竟然腳不沾地,飄浮在
空中,周身爲白氣籠罩,宛如下凡神仙一般。
只聽那人喝道:“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鎮守此地,凡擅自闖入者,令其立斃當場!”說著便一掌擊向最近的天河
“等等”林天雨化解攻擊說道
“你看那是什麼”說著,林天雨指向天河手中的劍
那人看了過去“望舒……”
天河奇道:“忘書?什麼東西?”
那人突然退後,向雲天河躬身施禮:“原來是主人駕臨。無怪乎吾感應到‘望舒之氣’而醒覺,初時以爲錯認,故言行犯上,望主人恕罪?!彪S即慢慢隱去,消失不見。
“我就知道,這劍有蹊蹺,一般的劍長不過三尺左右,你這把劍卻超出許多,最怪異的是,劍柄和劍身之間沒有劍格,讓人怎麼握?。拷幘兀膭靹λ?,武劍不掛,要說你這把劍是‘武劍’,偏又不像……尋常劍以鐵銅打造,再好一點也不過是烏金、玄鐵,你這把倒是非金非玉,看不出質地……總之,這把劍肯定不是常人用的劍!”菱紗說道
“好了,現在進去吧”林天雨說道,然後率先走進
一進內洞,天河頓時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這最深處的洞裡竟然別有洞天,洞裡整整齊齊地放置著兩副棺材,顯然便是天河父母的棺木。一座棺木被厚厚的冰層覆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看來洞裡的光亮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整個內洞都被這股光線照亮,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內洞裡的空氣也甚是清新,不似外洞那般混濁。要不是冰層不斷向外散發出陣陣寒氣,這裡簡直可以說是整座青鸞峰最好的洞穴了。
前方是兩個棺材,棺材後面的石壁從上到下、氣勢恢宏地刻著二十八個大字
濤山阻絕秦帝船,
漢宮徹夜捧金盤。
玉肌枉然生白骨,
不如劍嘯易水寒。
字是用劍鋒刻上去的,渾然有力,鐵勾銀劃,一望可知出自於習武之人的手筆。只是在灑脫之餘,又不免流露出一絲淒涼、一絲無奈。
林天雨衝著兩副棺材深鞠了一躬“打擾了”
忽的,只見天河手中的“望舒”又一次發出了藍光,與此同時,被冰封的那座棺木上出現了許多淡藍色的小光球,透過厚厚的冰層,緩緩地飛了出來!光球在空中邊飛翔邊旋轉,拖出一道道長長的亮痕。衆多光球飛舞了一陣,漸漸開始圍著“望舒”旋轉,圈子越轉越小,最後竟都飛入劍中,與劍合爲一體,“望舒”發出的光芒更加強烈。
突然,劍光暴長,直擊向足有三丈遠的石壁!
一聲巨響,堅固的石壁竟被這道劍光劈開了一個大口子!石壁一破,巖洞立刻不穩起來,洞頂不斷的向下掉落著巖石,被劈破的石壁也開始搖動,堅持了不一會,終於整個倒了下來。一時間,洞內滿是石屑和灰塵,剛纔那般美麗的景象已蕩然無存。
雲天河看著眼前的景象,嚇得臉都白了:“怎麼辦、怎麼辦,爹和孃的墓室被我一劍毀了!”
“好了,現在在大吼大叫也沒用,現在你在山上帶著也沒有用,不如和我們一起下山吧”林天雨勸道
“下山,下山有什麼用”天河一臉的迷茫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這就下山了,,你可要想清楚,你不是說你爹很兇嗎?又說他很喜歡你娘?現在墓室毀了,墓室裡也有你娘,你覺得你爹會不會因爲你孃的緣故,比以前更兇呢?真想像不到你爹會如何大發雷霆……”林天雨故意裝得漫不經心地慢悠悠說道,然後帶著衆女離去
而天河的臉已白了:“你、你別說了,我……我聽你的,和你一起下山!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快走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