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嬪妃?
哈哈哈……能不能別拿她尋開心,別說嬪妃,給她皇后的位置她都不想坐,更何況,她一個瞎子,容顏更是盡毀,有何資格會在燕國後宮攬上一個位置!
“燕帝說笑了。”凰殤昔勾脣,脣畔的譏誚極爲刺眼。
“哦是嗎,若是你不想,爲何在後宮,在安坤宮裡冒充是朕的妃子?”燕帝邊說,邊在露出詭異的笑。
凰殤昔抿脣,似乎是在思考燕帝宮闕的話是什麼意思,腦中忽然想起在進安坤宮前,她和十七在外頭髮生了口角,那會兒,十七以爲她是燕帝的妃子。
難道,那個時候?
凰殤昔臉色一寒,這男人派人跟蹤她,如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除了這件事,她還沒遇上別的事情,如不然,怎麼她才一進安坤宮,這男人就隨尾而來了!
“燕帝想多了,我並不想,方纔的事情,只不過是誤會,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
即使她十分厭惡被人跟蹤,可是此時此刻,在異國他鄉(xiāng),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她又能怎樣呢?
只能忍!
“是嗎?”燕帝陰陽怪氣地笑,上前又走了一步,“他還沒有下旨,以你的身份,確實可以不向朕行禮,可是,若做了朕的嬪妃呢?”
惡劣的男人,與初見東陵梵湮時,更讓人厭惡。
凰殤昔心底冷嗤一聲,沒有下旨廢后麼?呵……很快就會的了。
凰殤昔不作答,在她看來,立異國還未被廢的皇后爲妃,即使他願意,那些大臣也不答應(yīng)。
而且她眼瞎又醜,這男人看到都噁心自己了……
果不其然,只見眼底伸手擡了擡她的下巴,眼中盡是嫌棄的意味。
“不過這張臉,還不配做朕的嬪妃!”
“多謝皇上賞識。”凰殤昔心不快臉不紅地立刻就會。
“所以你覺得朕會放過你嗎?你不想向朕下跪,可朕偏偏就想看到你下跪,所以……朕命令你從今日起就在朕的身邊做一名宮女服侍朕!”
凰殤昔冷笑:“燕帝就不怕龍鱗皇派人找來?我來燕國可是還要完成龍鱗皇朝交代的任務(wù),至於是什麼,想必陛下這個罪魁禍首是一清二楚的。”
“龍鱗皇,朕還從未怕過,你不想?朕便就讓你做!”燕帝語氣陰陰,態(tài)度冷冷。
“來人,將凰殤昔帶走,從今日起她便是在身身邊做最下等活兒的宮女!”
聽到燕帝聲音後,兩名侍衛(wèi)走了進來,攥住凰殤昔,將她和十七分開,拉著她往外走去。
十七驚,慌忙攥緊凰殤昔的衣袖,霧水充滿眼眶,“阿昔,你別這樣,你就服個軟行不行?服這個軟不會出事的!”
凰殤昔輕笑,對她搖了搖頭。
求什麼?下跪去求他別讓自己做宮女?
呵……當日東陵梵湮將她賜她落子湯,當日東陵梵湮狠心相對,當日東陵梵湮將她送走,她都沒有求過他。
唯一求過的便是東陵玖,可換來的卻是更爲致命的無情,既然如此,她爲什麼要求人?爲什麼要求一個異國的人!
十七哭了,死死拽著凰殤昔不肯撒手,凰殤昔不懂,爲什麼要哭,爲什麼不肯鬆手,不過是做下等活罷了。
“賢答應(yīng)想去看,朕允了。”
很快,又有侍衛(wèi)出現(xiàn),將十七也拖走了。
安坤宮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十七身邊的那個小宮女瑟縮地躲在一邊,燕帝過來以及過後的場景,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抱著自己的腿,眼眶紅紅的,也不知是爲了什麼,很快,安坤宮又迎來了另一位貴客,只是這安坤宮的沒了主人迎接。
在凰殤昔幫助下順利找到了尋找已久的東西的男子走進安坤宮,這安坤宮散發(fā)一陣森冷的氣息,讓他瞬間感到了不妙。
快步走進,看到了瑟縮在一旁的宮女,心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不詳?shù)念A(yù)感。
他來遲一步了。
燕國皇宮幽暗的某座宮殿裡,那裡只有寥寥幾人,而守在宮殿外頭的,確實一層又一層的侍衛(wèi)。
燕帝宮闕高高地坐在上頭,目中冷笑意味深重,有夾帶著幾分詭異的神情,他瞥向那旁站著的兩人,驟然一聲陰笑。
“若是你現(xiàn)在給朕跪下,朕若心情好,還大可放你一馬。”
十七扯了扯凰殤昔的袖子,意示她去示一下弱,但凰殤昔就像沒看到一般,一動不動,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十七幾欲要哭出來了,“阿昔,我求你了,你就示一下弱,我求你了!”
凰殤昔將臉轉(zhuǎn)向她的方向,凝著眉,正欲說點什麼,燕帝打斷了:“機會朕給過你了,既然你不要,那就別怪朕。”
燕帝突然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凰殤昔不知道他走到了哪裡,很快又聽到他說:“賢答應(yīng),你不走開想淪落到和她一樣?”
十七緊緊抱著凰殤昔的手臂,帶著哭腔道:“皇上,我求你了,放過阿昔我求你!”
凰殤昔只聽見一聲充滿輕蔑的冷嗤聲,隨著身邊的十七尖叫一聲被帶離她,腳下穩(wěn)穩(wěn)站住的底面瞬間消失!
凰殤昔一驚,還未來得及做出自救,身體因重力的作用被拉了下去。
“噗——”水花四濺!
凰殤昔沒入了一個全是水是世界,冰冷刺骨的寒水若是普通人,一進去便會冷得脣瓣發(fā)抖,對練武之人也有不少影響。
“凰殤昔,這下等宮女,便是要處理這寒水庫中的異物,裡面任何的東西包括——屍體。”
凰殤昔猛然擡起臉,往燕帝的方向“看”過去,即使沒有眼睛,她仍能感覺到上方那個惡劣的男人,看到她在水中顫抖時,眼底那絲癲狂之意。
屍體……足矣表明,這所謂的寒水庫是懲罰人的地方,一懲罰,便是折磨到死!
凰殤昔抿起脣沒有說話,她看不見四周,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四周都在散發(fā)寒意,極冰冷的寒水沒及她胸口,冷意一點一點從她的肌膚中滲進骨血裡,凰殤昔很快便發(fā)抖了。
身體受到重創(chuàng),如今被沒入冷水之中,她這具破爛的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
凰殤昔的臉色很快變得極爲蒼白。
“不能處理外那些異物,你便不必出來。”
凰殤昔心中無盡的冷笑,那句話的弦外之音便是——要她死在這裡!
“皇上皇上,我求求你,你饒過阿昔饒過她,她不願跪下,我替她跪下行嗎?皇上……”
凰殤昔緊接著聽到“撲通”的聲音,以及一道一道磕頭的聲音,她袖下的手,手指颳著自己的掌心一點點收緊。
“十七,不必爲我這麼做……”
身體嚴重受創(chuàng),內(nèi)力難以試出,雙目失明,耳朵聽力卻更好了,她清楚地聽到了有什麼在朝自己游來。
凰殤昔猛地轉(zhuǎn)身,那物速度極快,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已經(jīng)離她只剩一兩米的距離了。
一呼吸的時間便纏上了她的腿!
凰殤昔臉色一白,是蛇,是水蛇,是一條大蟒水蛇!
水蛇纏上她的腿後迅速便收緊便往上移,似乎是想將獵物全身都困住好能極快地將獵物勒死!
凰殤昔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她清楚地記得,當日來到華煌大陸,東陵梵湮讓她去用膳的時候,將那靈蛇窟打開……
她一瞬間就屈服了。
如今再面對蛇,心底是有餘悸的,但她此時面對的,是一條蛇。
上方的十七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水底的異樣,臉色立即變得慘白,磕頭的聲音更爲響亮,“皇上,只要你肯放過阿昔,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十七!”下方的凰殤昔喝一聲,顯然是讓她別做傻事。
她想告訴十七她沒事的,可是這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爲巨大的蟒蛇已經(jīng)纏住了她半個身子,還拼命地往死裡勒她,她頃刻根本用不了內(nèi)力無法去擺脫這條巨蛇。
若無人救她,那麼她接下里的結(jié)局只有——死!
“哦?什麼都願意?”燕帝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十七,眼底含著意味不明的不懷好意。
十七咬著脣,重重地點頭,“我願意!”
“這可是你說的。”燕帝高傲地俯視一眼下方被纏得不能動彈的凰殤昔一眼,眼底充滿譏誚和不屑。
“那麼現(xiàn)在,朕讓你立刻到朕的龍榻上去。”
十七咬著脣站起來,既然說出了那句話,她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快步爬上了龍榻。
水中的凰殤昔已經(jīng)被困住的手緊緊地握住,青筋猛露,她看得出,十七不喜歡那個燕帝,十七不願留在這個皇宮,十七會這樣做,做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做的事情是爲了她!
她怎麼能一見面就讓十七爲她而犧牲自己?
怎麼能!
她不能認輸!她不能被困在這裡,她不能讓燕帝計謀得逞,她不能讓十七白白爲她犧牲自己!
十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牀榻上,眼中噙淚,她那雙發(fā)顫的手慢慢地在解開自己的衣服,眼角的淚終於滑下了。
她堅持了那麼久,最終還是逃不過,今日,她就要失身在這了,她對不起他。
可是,她不能讓阿昔死,不能!
“如此委屈?”
燕帝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帶著冷意。
十七咬脣,全身顫抖,含淚擡眸,第一句話卻是:“放了阿昔……”
話音一落,寒水庫中猛然爆發(fā)一聲巨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