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云的話入了我耳,聽得我心神動搖。地仙法相又是什么,光聽名字就感覺厲害好多。燕不祥分明沒什么動作,但單單站在那里,那拔天而起的氣勢,卻讓人不寒而栗。周圍的人全都倒了下去,只剩下燕少云和燕若溪還在苦苦支撐,但也勉強(qiáng)不了多久。我雖然能夠感覺到那種威壓,但卻還不至于直接倒地不起啊。
我心頭疑惑,忍不住回頭問道:“地仙法相?這是什么東西?其他人怎么了?”燕少云奮力開口:“地仙法相是爺爺獨(dú)創(chuàng)的一種地力轉(zhuǎn)化氣勢的法術(shù),不需要動手打斗,光憑自身氣勢,壓迫對方精神力和氣勢,要知道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氣神了,精神力被壓制,自然而然就會崩潰。不過,”他說到這里,微微一滯,皺眉道:“你怎么沒事?”
我一愣,還沒開口,燕不祥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少云,你竟然將這些秘密都說了出來,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哼!”重重一哼,地仙法相又加一倍,我能清楚感覺到肩膀上好像被人用力往下按著一般。只聽一聲悶哼,燕少云直接半跪在地,燕若溪更是臉色痛苦,側(cè)臥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燕少云強(qiáng)笑道:“爺爺,你眼里,可曾還有我這個孫子?”
燕不祥緩緩開口:“你要是不擋我的路,你自然是我的乖乖孫兒,燕家偌大基業(yè),將來不都是你的么,你卻一葉障目,跟著這個張驍,想要反我。我又如何將你待作親人?”說話間氣勢又是攀登而上,地仙法相迫的燕少云張口不得。這種強(qiáng)大氣勢,將我也壓得腿肚子顫抖,幾乎就要跪倒在地。
燕不祥轉(zhuǎn)回頭來看著我,微微一笑,說:“張驍,你知道么,自從我領(lǐng)悟地仙法相之后,無人可及,而你卻可以面對如此威壓依舊站立,這就是你的獨(dú)到之處。也不知道怎的,你竟然對我毫不畏懼,毫無畏懼,我這法相已經(jīng)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只能僅憑地力催發(fā)來壓迫你。可見你的確是天賦異稟,我不想埋沒你這個人才,所以才顯出地仙法相,想要讓你投降,你要是知道厲害,現(xiàn)在投降,我還能給你活路,指點(diǎn)你修為之路。”
我心頭一動,剛才燕少云說過,絕對不可以輸了氣勢,氣勢一輸,就滿盤皆輸了。唯一的應(yīng)對辦法就是用同樣的氣勢應(yīng)對,是不是這個道理?轉(zhuǎn)念又想,我雖然法力修為都不如燕不祥,但心與氣合,氣勢強(qiáng)弱主要是來自于自己,我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對抗燕不祥,早就沒了畏懼之心,氣勢上已經(jīng)可以反擊,為何還要如此弱勢?
我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頓時心定氣漲,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老頭兒真是癡心妄想,說什么好像是為了我的似錦前程一樣,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我的前程著想,不如這樣,你自己廢了一身地力,從此歸隱深山老林,日子瀟灑自如,我保證你生活過的比現(xiàn)在好的多了,這
可是良心建議,畢竟你也一把年紀(jì)了,怎么樣?”
燕不祥眼中閃過一抹驚詫,忍不住問:“小子,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氣勢又漲?”
我哈哈大笑:“我在想打敗你之后,離開這里該去吃些什么好東西來慶祝,是火鍋還是全羊宴?大冬天的,吃點(diǎn)羊肉還是很補(bǔ)的!”
燕不祥眼中殺氣陡生,四周威壓好像瞬間凝固一點(diǎn),然后朝著我猛烈壓了過來。地仙法相無色無形,無法無相,莫名之中壓迫著我的氣勢。燕不祥根本動也沒動,但我卻感覺好像有千軍萬馬對著我狂奔而來,尖刀利劍好像已經(jīng)砍到了我的腦袋一般。又好像有五岳之巔的巨石山峰,從頭頂直壓下來,眼看就要將我渾身壓碎。體內(nèi)鬼力不受我控制,被這地師法相激蕩得亂竄,搞得我體內(nèi)氣血沸騰。但剛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打野豬帶著一棵樹沖出鬼界的事情,此刻的疼痛與當(dāng)時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所以現(xiàn)在雖然痛苦,卻沒覺得有多難受了。
四面八方都是地仙法相,迫得我動彈不得,雙腿顫抖,我僅憑一腔余勇,硬是堅(jiān)持著不往下跪倒。燕不祥看著這一幕,頓時有些焦躁,氣勢又往上升。我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慶幸。燕不祥完全可以瞬間沖來跟我放對,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現(xiàn)出地仙法相,就是想用威壓讓我屈服,如果上來動手的話,就沒了身為地仙的尊嚴(yán)了。我抓住這個機(jī)會,調(diào)息自己體內(nèi)的鬼力,失控的鬼力漸漸受到控制,在體內(nèi)順勢奔流不止,越發(fā)迅捷,我忍不住張開綠光鬼眼,掃視一圈,忽的發(fā)現(xiàn)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地力,正從燕不祥體內(nèi)緩緩飄出。
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地仙法相的變化么?一念及此,我提起渾身鬼力,再轉(zhuǎn)自身人體精氣,透體而出,剛開始無法發(fā)出,因?yàn)槲覐奈催@樣做過,而外部又是地仙法相,迫的我無法施展。
但越是這種壓力,越是激發(fā)我的斗志。我握緊拳頭,逼出自身鬼力,鬼力與人體精氣相互沖撞,我能夠清楚感覺到它們想要沖到了皮膚表層,但卻有無法沖出,好像有什么禁錮一般。我咬緊牙關(guān),靈臺越發(fā)清明,媽蛋,我連一頭大野豬扛著一顆大叔在我體內(nèi)沖出來,這么奇葩的事情都能忍受得了,此刻還有什么疼痛是我不能忍受的?
燕少云看我神色,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冷笑道:“好小子,你是在學(xué)我么?你想學(xué)我地仙法相?哈哈哈,沒有金剛鉆,卻要攬上瓷器活,別自己偷學(xué)不成反遭吞噬啊!”
我額頭上冷汗直流,但依舊笑道:“老頭兒你別費(fèi)心,不就是個地仙法相么?老子還真不稀罕,讓你瞧瞧,我的鬼神法相!”
我一聲暴喝,渾身鬼力被我氣勢所迫,轟的一聲全都透體而出,在透出身體的那一瞬間,精與氣合,鬼力瞬間四散開來,消失不見,取
而代之的卻是我肩膀上重壓消失。四周環(huán)境里,除了地仙法相之外,竟然又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法相,威壓從下往上,與那地仙法相威壓撞在一起,緩緩劈開一片空間來。
沒了地仙法相的威壓,田三三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燕少云看了一陣,失聲叫道:“張驍!你也有了法相?怎么,怎么會?”
我此刻也是一頭霧水,之前不過是依照葫蘆學(xué)作畫,哪里懂得這些原因?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一變化耗費(fèi)心力太大,我此刻不敢有絲毫分身,控制著威壓氣勢不斷往上沖擊,與那地仙法相撞在一起。
燕不祥雙眼睜大,眼中滿是吃驚之色,忍不住喝道:“好小子,竟然依樣畫瓢,做出了自己的鬼神法相?好,讓我瞧瞧你有多強(qiáng)!”話音未落,地仙法相遙遙漲起,威壓無處不在,氣勢無孔不入。我自知厲害,更知道除了這個剛剛領(lǐng)悟出來的法相能夠和燕不祥勉強(qiáng)相對,再無其他本事可以和他放對了,所以更加不敢掉以輕心,用心操縱。心力投入足夠,法相自然也是不弱,鬼神法相遙相呼應(yīng),一時間竟然不落下風(fēng)。
再過一陣,依舊沒有分出勝負(fù),燕不祥頓時焦躁起來,腳下一點(diǎn),若一葉扁舟,搖擺而來,身形飄忽,瞬間就到了我面前,伸手抓向我胸口,我全神貫注,反應(yīng)亦是敏捷,直接閃到一邊去,但燕不祥速度更快,反手一抓,按住我肩膀,喝道:“收了法相!”
我渾身酸疼,法相不自覺收入體內(nèi),化作鬼力自動迎擊,我將黑木劍橫在胸前,反手送出,燕不祥右手?jǐn)[出,直接按住黑木劍身,笑道:“司馬判官信物,黑木劍,對鬼怪倒是很鋒利,我可是地仙,黑木劍可沒用了。”
他手上如有粘力,一扭一轉(zhuǎn),黑木劍直接脫手而飛。我再化鬼刃鬼火,接連發(fā)出,但都被燕不祥擋下,抓著我肩膀的手卻絕不松懈,我好比籠中之鳥,用盡全力也是無法掙脫,一時間竟生出黔驢技窮之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影忽的沖了出來,拳風(fēng)肆意,直接打在燕不祥肩膀上,這一拳勢大力沉,兇猛無比,燕不祥眉毛一挑,忍不住松開了我,飄然后退。那白影攻擊不斷,竟是白狩。
燕若溪走上前來,看我無礙,這才叫道:“爺爺,你,你,你太心狠了,小溪也不能忍了!不要怪小溪不尊敬您!”
燕不祥一掌打在白狩身上,飄然后退,雙手負(fù)在身后,淡然笑道:“小溪,你最終還是選擇跟我對抗么,呵呵,也對,你被張驍迷得昏了頭,還哪里有我這個爺爺?”他說到這里,忽的眼神一挑,看了一眼白狩,神色頓時緊張起來,失聲道:“九轉(zhuǎn)煉尸法訣?”
燕若溪也不回答,找準(zhǔn)機(jī)會,手一揮,地上涌出一套土甲,白狩套在身上,瞬間沖到燕不祥面前,嘩嘩嘩連出十幾拳,狂風(fēng)驟雨,不見停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