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上掛著個人後,晃晃悠悠的在空中盪來盪去,那女人不等我的動作,就自己開始向上爬起來。
我這會兒也不敢換手提繩子,只能等著,只是她的臂力並不算強,爬了有一半的距離就掛在半空中不動彈了。
雖然她累的氣喘吁吁,胸口不斷的起伏,只不過她並沒有出聲要求我的幫助,頗爲硬氣地低著頭,努力的蹬踩腳下的繩子,期冀能借到一點力量多休息會。
鑑於緊張的緣故,人在半空之中體力消耗的會非常快,我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掉下去,那這半天豈不是白忙活了。
又朝下面喊了兩句,大意是讓她先別動,見她沒出聲,我就趕緊用力往上拉繩子。
還有符彩雲在一邊幫忙,沒過多長時間,我就站在裂縫邊上把手遞給那個女人,將她徹底的救了上來。
她的腳甫一接觸地面,當即就從腿上掏出一把粉紅色的手槍對著我,因爲剛纔的攀爬用去了不少的力氣,她的手還有些顫抖,氣息也不勻稱。
“別,別動。”
我當然認得出,她手裡的正是沃爾特ppk,電影007裡特工專用手槍,小巧質輕,縱然威力不大,要打死我們也是綽綽有餘了。
從進山洞以來我就沒怎麼休息過,要不是求生的本能一直存在,我早都累癱在地上了。
這會又耗費了僅存的體力把一個大活人從幾十米的地下拉上來,真的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伸手攔住旁邊想要有所動作的符彩雲,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也不理正對著我的手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也沒看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眼神複雜的看著我,過了片刻方纔開口,“謝謝,我叫玉藻。”
我愣了愣,看著她手裡的手槍,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戴著口罩拿著手槍道謝的女人。”
名叫玉藻的神秘女人眼睛微微瞇起,看的出來她是在笑,接著聽見她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對待敵人的。”
敵人?她這話算是變向承認了某些事情,不過機會難得,我還是要問個清楚才行。
“山洞出口是你們炸的嗎?”
玉藻很痛快地點頭,“對,我們跟在你們後面進來後,就設置了定時炸彈,就是爲了讓你們繼續往裡面走。”
“爲什麼,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大爲奇怪,又繼續問道,“而且你們也沒出去,就不怕我們找不到出路困死在山洞裡嗎?”
玉藻輕笑了起來,“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們還有炸藥的,可以炸開石門,至於讓你們進去的目的嘛,你猜啊。”
她衝我調皮地眨眨眼睛,纖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陰影,眼眸中的流轉著瑩瑩光澤。
雖然看不到下半張臉,但是這眼神配合她妖嬈的身材,誘惑力還是挺大。
但這對我沒用,我這會腦子裡涌現出了許許多多的猜測,急於驗證這些想法,我又迫不及待的問道:
“深坑上的石臺就那麼大,你們只能躲在去往深坑路上的石筍林裡,而炸燬
山洞就在那會,這麼說的話,你們早都知道深坑裡有個石門了,對不對。”
剛說完這些,我又忽然想起了一個可能,“玉牌是你們故意賣給麥建國的?你們究竟是誰,阿贊溼派你們來的?”
“阿贊溼?他算個什麼東西,還能指揮我們?”
玉藻嗤笑一聲,頓了頓,然後微微感嘆道,“我們的確知道有個石門。而那玉牌卻不是我們所料到的,它裡面藏有溫韜墓的線索。
沒想到失蹤了幾千年後,還能再次出現,而且還恰好被持有者賣給你,只能說這是天意了。”
“本來我們還想派人從麥建國手裡買回來,結果卻陰差陽錯讓他發現了玉牌裡的秘密,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當回“黃雀”了。”
我立即敏銳的注意到,玉藻的話裡透露出了幾點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他們認識阿贊溼,而且阿贊溼似乎還是他們的手下。
第二,他們也不知道溫韜墓的具體地點,卻知道有個石門可以炸開。
第三,溫韜墓裡的確有什麼東西是他們需要的。
第四,他們一直在監視我!
玉藻見我皺眉深思,又笑著說道,“你別猜了,作爲我的“救命恩人”,我會把能告訴的都告訴你。”說完也不等我答話,又接著道。
“首先呢,這個小姑娘的蠱還真是厲害,阿贊溼沒找到解救的方法,已經成了廢人,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他來複仇了。”
聽到這話,我和符彩雲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關於阿贊溼的事情和我們所瞭解到的非常符合,心裡已經信了八九分。
玉藻也坐到地上,手槍仍然對著我們。
“我就是個普通的文物販子,平時也會做些跨國倒賣文物的生意,所以和這個阿贊溼有點聯繫,但是他和你的之間的事情是私人恩怨,這個就跟我沒關係了,不管你信不信,這事都是巧合。”
我當然不信,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溫韜墓當年有一夥盜墓賊也來過,就是山洞壁畫上的那幾個人,我找到了活著出去的那個盜墓賊的後人,除了知道殉葬坑裡有石門這一點外,對其餘地方也是和你們一樣一無所知。”
“那你們爲什麼要監視我,你們是來溫韜墓裡找某個東西的,對不對?”
玉藻掏出一個金屬小盒子拿在手裡晃了晃,“爲了拿到這個東西。”
我愣了愣,這就是他們在山洞裡尋找的那個東西,原來是個盒子,可是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話音剛落,玉藻就站了起來,找準一邊地勢較爲平緩的山路,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去,同時臉上微笑道,“關於這點,我只能告訴你三個字,始皇陵。”
始皇陵?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正要在問,玉藻忽然將手裡的手槍朝我拋了過來,大笑道,“送你了,後會有期。”
她的身影轉瞬消失在了一塊山石的後面,我伸手接住手槍,猛然感覺這槍的重量有些輕,退下彈夾一看,裡面壓根就沒有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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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溫韜墓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天蒙叔告訴我他出去辦點事,我正一個人無聊地在店裡裡打著遊戲,忽然擺在一旁的座機響了起來,我順手拿起,有氣無力道:“你好”
對面一個男聲操著一口蹩腳的廣普,客氣的問道:“你好,我似大罰建築公司的吳海森,請問王增私付在嗎。”
“王增師傅?”我愣了一下,這是找我的?
雖然聽的彆扭極了,我還是趕忙回道:“我就是。”
電話裡的男聲很激動:“你好王私付,我有件四情想麻煩你。”
我說:“我這是古董店,不調查婚外戀。”
“我茲道.......,我這裡有件非常急的事情,我撞鬼啦。”
撞鬼?我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撞鬼你去拜佛啊,你找我幹嘛。”
“不是這樣啦,我是那個齊燁寒先生介紹來的。”
齊燁寒?
我愣了一下,這小子什麼時候認識的廣東闊老闆,而且還知道往我這裡拉生意。
既然是齊燁寒介紹來的人,那就不好直接推辭了,我猶豫道,“這個驅鬼可是很危險的,我...”
電話裡的男聲忙打斷我:“錢不似問題啦王私付,你看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去你店裡找你,咱們慢慢談好不好.....。”
我一聽不差錢,也不矯情了,在經歷了前面那麼多事後,我覺得區區幾個鬼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說話的口音都被他帶歪了:“好的,我這就粗去店裡等你......。”
自從上次從山裡出來之後,我又成天無所事事的呆在店裡成了宅男,那個玉藻遮遮掩掩的說了一大堆,也沒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不過我覺得,一來她已經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了,二來她也沒傷害什麼人,我也懶得去追她。
倒是考古隊回去之後,可是引起了一陣轟動,報紙上天天都有關於溫韜墓,藏寶庫的消息,王院長可能是對下面的隊員叮囑了不要泄露我的消息,所以暫時沒有什麼人來找我。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對付那些蟲子的,要是不小心讓蟲子出來,那麻煩就太大了。
泡好一壺茶,也不玩遊戲了,我坐在沙發上一邊看報紙一邊曬著從窗戶裡照進來的太陽,享受著這悠閒的時光。
沒過多久,我聽到店門就被推開聲音,轉頭看去,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那年輕男子看見我之後,急忙快步走上前,恭敬地和我握手:“王私付你好,我就似吳海森。”
我頓時醒悟,聽這口音,這應該就是打電話的那位了,也站起身歡迎道,“你好,你好。”
他跟我握完手,一邊掏出一張鍍金的名片遞給我,一邊誇道:“王私付年紀輕輕,又有一森道法,衣左打扮卻不拘小節,果然非常人行非常事。”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大褲衩加拖鞋,心想不愧是做生意的。我要是光著身子跑出來他也能給我誇到天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