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出走之前
出租車停在樓下,易小刀飛奔上樓。
一口氣沖上九樓,走廊里的感應(yīng)燈自動亮了起來,走廊里空無一人。帶著一絲希望,易小刀沿著樓梯朝天臺走去。朦朧的天光下,天臺的每個角落一覽無余,也沒有他想找的人。
易小刀回到九樓,檢查了門鎖,也沒有開過的痕跡,他知道這種鎖對一個殺手來說,形同虛設(shè),但顯然,百合沒有來過。
打開門,易小刀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坐下來,斜靠在沙發(fā)上。百合沒有來,她會去哪里?
一整晚的奔波,易小刀感到有些勞累,沒多久,他就這樣躺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當(dāng)他被電話吵醒時,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了。
“易小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百合交給我。”電話那頭,陸云飛氣定神閑地說。
易小刀冷哼一聲:“無可奉告。”心里卻放心不少,陸云飛的話至少說明百合還沒有去找他。
陸云飛也冷笑一聲:“明人不說暗話。你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百合已經(jīng)在南華出現(xiàn)了,你不會不知道吧?現(xiàn)在,只要你把她交給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易小刀說:“陸云飛,你也太自信了,你一句‘一筆勾銷’,就能一筆勾銷嗎?”
陸云飛哈哈一笑:“看來你還不樂意。也好,我本來是不想對女人下手的,但你要逼我,我也沒有辦法。”
易小刀叱問:“你想干什么?”
陸云飛陰笑一聲:“你等著看就是了。”
不用想,易小刀也知道陸云飛是什么意思,他從通話記錄里翻出宋曉藝的號碼,撥了過去。
話筒里傳來:“你好,你撥的用戶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易小刀一連撥了十次,希望宋曉藝突然開機了,但話筒還是重復(fù)著那句話,他終于死心地放下手機。
他想到宋曉藝曾經(jīng)說過那家公司好像在南華大廈,來不及細(xì)想,易小刀就出了門,朝玉田區(qū)而去。
南華大廈座落在玉田區(qū),由億科集團承建,高三百九十米,共八十八層,比億科大廈的七十二層還高處不少,是南華市的地標(biāo)建筑。這里聚集了大部分國際化大公司的亞洲總部、南華辦事處等辦公室,宋曉藝工作的那個公司能在這里辦公,實力肯定不是一般。
易小刀從公交車上擠下來,已經(jīng)滿頭大汗,仰頭看著南華大道邊上的南華大廈,一眼望不到頂。
還未走入大堂,已經(jīng)有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將樓前的一大塊空地都吹得涼颼颼的。易小刀知道這樣的寫字樓出入檢查比較嚴(yán)格,他快步走進大堂,想假裝是這里的上班族一樣溜進電梯,但一個保安模樣的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這個不速之客,迎了上來。
“先生,您到哪里?”保安很有禮貌地問。
易小刀這才想起宋曉藝沒告訴他公司的名字,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找人的,但我不記得公司名字了。哪里有公司的名錄?”
保安看了易小刀一眼,大概覺得他的眼神很真誠,朝大堂的角落一指:“那里有本座大廈所有公司的名錄,找到了之后請您到這邊來登記,然后才能上去。”
易小刀點了點頭,朝那邊走去。甫一抬頭,易小刀就差點看花眼,只見滿滿一面墻上,按低區(qū)、中區(qū)、高區(qū)分成三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司名稱和辦公室門牌號。
易小刀只記得是一個外貿(mào)公司,于是一雙眼睛只找有貿(mào)易、外貿(mào)、出口等字眼的公司,著重注意那些名稱是英文的公司,但是一圈找下來,眼睛花了,那些有上述字眼的公司基本從名稱就可以看出是國內(nèi)的。
無奈之下,易小刀只好走出大堂,在外面的花壇邊坐了下來,守株待兔。馬上就到十二點了,宋曉藝應(yīng)該會下來吃中飯的,到時,就要看他的目光如何從滾滾人流中尋找到宋曉藝的身影了。
外面太陽很大,易小刀感覺到酷熱難當(dāng),但是內(nèi)心卻更加緊張。他下意識地察看了周圍目光可及的范圍,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陸云飛就算要對宋曉藝下手,應(yīng)該也不會比他還快。
大樓里已經(jīng)陸續(xù)有身穿職業(yè)裝的白領(lǐng)們涌出來,朝周圍的西餐廳、中餐館、快餐店走去,也有一些洋人模樣的家伙直接走進了樓下的星巴克。易小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人群中搜索著可能出現(xiàn)的熟悉身影,但是十分鐘過去了,大樓里流出了上千的人,但就是沒有發(fā)現(xiàn)宋曉藝。
易小刀恨不得去寫一個紙牌,上書“接宋曉藝”。就在此時,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星巴克的玻璃墻里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凝神細(xì)看,果然是宋曉藝,她穿著一身職業(yè)裝,差點讓人認(rèn)不出來。易小刀心中一陣激動,然而再一看,情緒立刻低落下來,因為宋曉藝對面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白種人,毫無疑問,那一定就是宋曉藝說的那個三十多歲還沒結(jié)婚的美國鉆石王老五。
隔著玻璃,易小刀不知兩人在說些什么,但可以看到宋曉藝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微笑著注視她的老板,而美國佬也正色迷迷地看著宋曉藝。當(dāng)然這色迷迷是易小刀想像出來的,因為他認(rèn)為所有外國佬和女人說話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對方騙上床,所以他認(rèn)為那個美國王老五和宋曉藝說話,心里一定正在醞釀齷齪的想法。
然而想歸想,看到宋曉藝和美國佬的神情,易小刀心里還是有些打退堂鼓。老外三十多歲,宋曉藝二十四歲,雖然相差有點懸殊,但在南華來說,已經(jīng)是年齡最般配的異國情侶了,易小刀還真不想去打擾他們。但是想到老外雖然有錢,但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要想保護宋曉藝只怕還有些難度,所以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去提醒一下宋曉藝,小心陸云飛的黑手。
想到這里,易小刀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整了整衣服,然后朝星巴克走去。
宋曉藝很投入地和老板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不速之客正在接近。直到易小刀站在他們的桌子前,她甚至還以為是服務(wù)生過來了。
“宋曉藝。”易小刀淡淡地叫了一聲。
宋曉藝抬起頭,笑容僵在臉上,而老外不明就里,帶著禮貌的微笑看著易小刀。
宋曉藝想起傷心往事,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你來干什么?”
易小刀說:“我只是來告訴你,最近要小心點。”
宋曉藝說:“什么?你想威脅我?”
易小刀輕笑一聲:“我是讓你提防陸云飛,還記得那個混蛋嗎?小心點,千萬不要和他接觸。”
宋曉藝神色稍稍緩和:“是不是你惹什么麻煩了?”
易小刀保持著微笑:“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顧好自己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話,”易小刀說著,看了一眼老外,老外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你最好一直跟在他身邊,他多少也可以保護你。”
宋曉藝臉上一紅:“這與你無關(guān)。”
易小刀彎腰端起宋曉藝喝過的咖啡,宋曉藝伸手想阻止,易小刀已經(jīng)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咂咂嘴說:“這種東西真難喝!好了,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我概不負(fù)責(zé)。再見!”
易小刀說完,朝老外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出了星巴克。
宋曉藝看了一眼被易小刀喝空的咖啡杯,又看看易小刀的背影,心潮一陣起伏。
老外臉上帶著千古不變的微笑,問:“Areyouok?”
宋曉藝收回目光:“Yes。”
離開南華大廈,易小刀上了公交車,往夢想新城去了。為了防止萬一,他必須把大師兄送走。在找到百合之后,他也打算離開南華。至于宋曉藝,實在是一個無辜的人,最安全的辦法當(dāng)然是把她帶走,只是這樣一來,宋曉藝的生活也要被他毀了,而且宋曉藝會不會跟他走還是個問題,他也不能告訴宋曉藝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以陸云飛的性格,就算他離開南華,陸云飛也可能惱羞成怒拿宋曉藝出氣。
剛剛下車,王山的電話就打來了。
“小刀,我聽說陸云飛已經(jīng)雇來殺手……”王山裝做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
易小刀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王總,殺手是來幫你的吧。”
王山?jīng)]料到易小刀已知自己的底細(xì),一時有些尷尬。
易小刀說:“陸云飛得到的消息,你沒可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百合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有本事,比陸云飛先找到她,你的任務(wù)就可以完成了。現(xiàn)在你有四大殺手相助,不必再跟我套近乎了。”
王山也算是久經(jīng)江湖,很快就恢復(fù)了冷靜,說:“小刀,既然這樣,我也奉勸你一句,只要你不再插手此事,我保證不追究你。”
易小刀說:“謝謝王總的好意。”
走到大師兄家樓下,易小刀沒有上樓,已經(jīng)看到門邊墻上的一個標(biāo)記。那是他們的秘密記號,表示已經(jīng)安全離開。
易小刀知道風(fēng)師姐已經(jīng)把大師兄帶走,心里放心不少,只是想到昨晚風(fēng)師姐的那段表白,心中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離開夢想新城,易小刀坐車回家,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南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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