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和中分倆人一直等到天全黑了,才看到洛陽遠遠的走來了,洛陽現(xiàn)在上班都是步行一段路去乘坐公車。洛軍雖然有車接,卻不肯載著洛陽,洛陽也不愿搭洛軍的車,免得被人特殊看待了。
“來了來了!”黃毛和中分都緊張起來,前一次埋伏被張大彪給攪了局,他們這一次是勢在必得。
“等會兒他一靠近,我馬上沖上去一下把編織袋扣在他頭上,然后你就可勁兒的動手打吧!”黃毛對中分最后一次叮囑道,中分用力點頭:“好!”
黃毛扒著墻邊,眼看洛陽走過去了,他立刻飛快的沖出,不等洛陽回頭便一下子將編織袋扣了上去,黃毛干這種事兒可不是一回兩回了,十分老練。這一扣,直接扣到了腰間,隨后黃毛便往旁邊一閃。
中分抄著鐵管就沖了出來,沒有路燈,黑咕隆咚的,只見一個人被袋子罩住了頭和上半身,而一旁還有另個人在等著,很顯然是黃毛得手了。
“嗚”的一聲,中分手里的鐵管就砸在了那被袋子罩著的人頭上,這一下便讓那人不再掙扎,好像是暈過去了。中分得手不饒人,“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打,毫不留手。
“差不多了!”中分打得手都軟了,耳聽到好像有人過來了,趕緊收手對黃毛低呼道:“撤了!”
“好。”黃毛一把抓住中分的手腕,中分一愣,忽然聽到“咔嚓”一聲清脆的響,有一樣冷冰冰的東西鎖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干什么”中分一驚,急忙想掙脫,卻被黃毛抓扯的緊緊的,想反抗卻又感覺黃毛今天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就是無法反抗。
“黃毛你媽逼啊!你想死拉我陪葬干啥!”中分又驚又怒的惡罵著,這時候人聲近了,原來是在附近巡邏的兩個民警。
兩個民警十分盡責的沖過來,口里喊著:“干什么的!”兩道光柱掃了過來,登時讓這里的一切無所遁形。
中分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眼睛都睜不開,警察威武的喊聲讓他頓時失去了逃走的勇氣,心里邊直把黃毛祖宗十八代都發(fā)生了親密關系。可是跟著身邊的黃毛一說話,中分陡然嚇懵了怎么回事兒?這……這不是黃毛?
中分驚訝的睜開眼一看,果然身邊和警察打招呼的人并不是黃毛,而是今天他和黃毛準備對付的洛陽!而自己手上戴著的冰涼的東西,竟然是手銬!
怎么會這樣……中分難以置信的使勁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跟警察說話的人還是洛陽。再一看腳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從穿著的褲子和鞋子來看,是黃毛沒錯!
怎么會換了人了?中分感覺自己腦子里這時候跟漿糊似的,剛剛明明是黃毛沖出去套人家的,怎么反成了黃毛自己被套住了?
太邪門了吧!中分傻眼了……
洛陽把自己的警官證給兩個民警看過之后,笑著說道:“麻煩你們兩位了,這兩人涉嫌襲警,我估計可能是打擊報復。”
“洛警官,還得麻煩您跟我們去做一下筆錄,襲警不是小事,我們得嚴肅處理。”兩名民警客客氣氣的說,洛陽點頭道:“應該的,走吧,我可以提供多一些線索。”
于是黃毛和中分就被帶走了,洛陽自然是沒有什么事兒,只不過黃毛和中分的事兒就大了。他們倆被扣留在了派出所,洛陽做完筆錄就回家了。
到了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洛陽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久違了的火龍會老大周文龍打過來的。
電話一接通,周文龍客客氣氣的問道:“陽哥,今天晚上您有空嗎?”
“什么事?”洛陽知道周文龍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由于周文龍的黑道背景,所以周文龍一般都是每月只給他打一次電話通報一下生意的情況和當月有無大事。這次才月中就打來電話,那肯定是有大事了。
“呵呵,是這樣的,忠義社那邊今天聯(lián)系了我,說想請您吃頓飯,您看要不要賞臉?”周文龍試探著說道,生怕洛陽生氣的趕緊補充一句:“陽哥您要是不愿意,我們就不給他面子!”
“那就不給面子。”洛陽隨口說道,然后便掛斷了電話。他當然知道忠義社是和火龍會并列的黑道大梟,可是他也不覺得自己要給面子。現(xiàn)在和以前又不同了,以前的時候洛陽要對付逆天王朝,需要擴充自身實力,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仙,哪里需要還給誰面子呢?即便是火龍會,洛陽都不太想保持聯(lián)系了,因為對于洛陽來說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啊……”周文龍只是那么一說,他以為洛陽是一定會給面子的。沒想到洛陽竟然是真的不給面子,這讓周文龍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訕笑著放下電話,對坐在自己辦公桌面前的一個圓圓的胖老頭道:“不好意思了忠爺,這事兒我也幫不上你。”
這圓圓的胖老頭就是忠爺,已經(jīng)縮水到了不足一米七的身高,卻有著至少兩百斤的體重,再加上他一貫笑瞇瞇的表情,這導致他坐在那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彌勒佛。他大約六十多歲年紀,在道上的輩分可以說是最高的了。是以道上人都稱之為忠爺,他便是忠義社的現(xiàn)任幫主。
黃毛是忠爺?shù)乃緳C,所以在黃毛被抓進去之后,忠爺就知道了。自己的司機被抓進去判刑的話,這實在是件很沒面子的事情。而更重要的是,還因此會和一個市警局局長的公子、手握火龍會大權的‘太上皇’、自身還是重案組警員的多重身份大佬結怨。這對于忠爺來說,覺得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其實能不能把黃毛撈出來這都無所謂,忠爺只是想能夠和洛陽見面談一談,把這個梁子揭過去。所以忠爺才厚著老臉來托周文龍和洛陽打招呼,他希望能夠和洛陽化干戈為玉帛。
原本忠爺還以為周文龍只是跟洛陽合作,可是從剛剛電話的情況上來看,老謀深算的他算是明白了,合著周文龍跟那洛陽完全就是上下級關系啊!洛陽所展現(xiàn)出來的霸氣,讓忠爺心驚肉跳又惱羞成怒。他覺得自己拉下臉來主動求和,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可是人家根本就不要這面子,這讓忠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是市局局長的兒子!就算是火龍會的‘太上皇’!就算是重案組的警察!也不能不給我忠爺面子!
忠爺臉上的肥肉劇烈的抽搐了兩下:“小龍,這件事……”
“對不起了忠爺,如果我大哥不想談的話,那就沒得談了!我們火龍會,絕對是大哥說什么就是什么!”周文龍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再也沒有那種面對熟人時的笑容。
“你”忠爺氣得猛地站起身來,伸出一只胖嘟嘟的手指指著周文龍,顫抖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沒想到周文龍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這個年代已經(jīng)好少會出現(xiàn)黑道火并的事情了,因為大家都已經(jīng)開始眼睛就瞅著錢的。而且當年打拼天下的大哥們,如今都已經(jīng)年紀大了,開始求穩(wěn)了,或者已經(jīng)漂白。所以江湖上其實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現(xiàn)過大規(guī)模的火并了,現(xiàn)在周文龍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那完全就等于說洛陽只要說開打,那兩幫就要開始火并!
“不送!”周文龍冷著臉把手一揚,做了個“請”的姿勢。洛陽當年獨挑金剛門的一幕還恍然在他眼前,在周文龍的心里,洛陽就是不可戰(zhàn)勝的神!絕對是洛陽說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洛陽已經(jīng)是這個態(tài)度,那周文龍自然也就不必給忠爺什么好臉色了,只等洛陽下令,火龍會就會對忠義社揚起砍刀。
“你……好!好!好!周文龍!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忠爺氣呼呼的一甩袖子,走出去了。他還以為周文龍一定會后悔的喊住自己,可是他失望了,他走出門外都沒有人理會的。這讓忠爺心里真是恨得牙癢癢,出了火龍會,忠爺咬著牙拿出手機來,撥了個號碼出去,然后把手機湊到耳邊:“喂?阿信啊?對,替我去做著一件事……”
洛陽并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話,就將掀起一場江湖大風暴來。他正坐著公車哼著歌,準備去玄意門探望施希呢。
施希現(xiàn)在仍是在玄意門做小打雜,由于洛陽現(xiàn)在在警局上班,和施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等到洛陽到玄意門門口時,正遇到施希手里攥著一根冰糖葫蘆從大門的另一側走過來。
看到洛陽,施希的眼中一亮,卻仍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笑嘻嘻的對洛陽道:“怎么?來找夏老爺子的嗎?”
“你猜!”洛陽左右看看無人,伸出雙手就要去抱住施希,施希卻是嬌笑著轉身要跑。被洛陽從背后抓住纖腰,將施希扭轉了來,洛陽一口吻住施希的櫻唇,卻忽然感覺施希的小舌尖在自己嘴唇鉆來鉆去的,洛陽剛把唇張開,就被那小香舌頂了一樣東西進來,甜絲絲的,原來是一片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