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十年前。
英國,倫敦。
“母親的死,是你一手策劃的吧!”七歲的她,凝視著面前血早已流乾的母親,波瀾不驚的語氣,讓人難以想象是出自一個七歲小女孩的口中。
小小的身影,脆弱地彷彿要倒下,卻倔強地挺起背脊,身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污血,冷漠的雙眸,唯美的面容散發了無比的憎恨與憤怒,她沒有哭泣,即使母親死在她面前。
她是冷曦月,從母親帶她踏進這個所謂的“家”開始,她的苦日子就到來了。因爲是私生女,所以她和母親受到了這個家族的人帶給他們無盡的屈辱。
“就那女人?別忘了,你母親是個賤女人,而你,也不過是一個野種而已!”比冷曦月小兩個月的冷惜羽惡毒地笑著。是,那個女人死了。她——冷惜羽將是冷氏的掌上明珠,誰也不會把她與同父異母的姐姐作比較了。
從小,不知聽過多少讚美,不是給她,而是給冷曦月的。
什麼“美麗的如精靈”,“智商可是天才型的……”這樣的類似的話語不知聽過多少次了,連管家都對她讚不絕口。
她不允許有人比她優秀,哪怕對象是她姐姐。
“夠了。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母親!”憤怒地舉起手,往她細膩的臉龐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啪!”頓時,臉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手印。
沒等他們開口,驕傲的轉身。
“你放心,我會將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一點點的奪走,包括冷氏在內。”深褐色的雙瞳如迷霧般讓人難以琢磨,絕世的臉龐散發出高傲而冷酷的氣息,冷冷的甩下一句話,狠狠的瞪著那所謂的父親,只是一個掛名的虛有物而已。
黑色的直髮在風中飄揚,承受著衆人的辱罵,孤獨無助的身影是如此悲涼。然而,沒有人會憐惜她。
她不再需要誰的保護了,她也不會再哭了。
在天國的母親,不用擔心我,我會走,走得遠遠的。
我要讓這些人知道,曾經他們所做的一切,是多麼愚蠢。
呵呵……
冷氏,你等著
『No.2』
十年後。
法國,巴黎。
“爺爺,我要回去了。”女生坐在豪華寬大的沙發上,纖細白皙的手指卷著自己黑色的頭髮,紅脣微啓。
她口中的爺爺正是法國的安以特·維亞伯爵,是法國最大的家族的掌管者,財力、勢力更是在法國無人能及。
十年前,他秘密出訪英國,卻在回程的機場上遇上了一個孤獨冷傲的女孩。她跟他講的話,如今仍字字清晰地縈繞在耳邊——
“我沒有家,即使有,卻從出生開始都無法享受到溫暖。也沒有我納留的餘地。他們拋棄了我,我會報仇的。”
寥寥數語,竟然讓他動了將她帶回法國收養的念頭。其實,不是念頭,事實上他就這麼做了。
他封鎖了消息,一心地把她培養成才。他的兒子和媳婦都在車禍中喪生,早早離開了人世,那種孤獨是無法言喻的。然而,這個女孩到來之後,卻給他帶來了無限的快樂與滿足。
在她去哈佛留學時,認識了另外兩個女孩。他,也同樣收養她們爲外孫女,但是,在她們15歲時,已經離開了法國。
他一直視她們爲掌上明珠,盡一切力量保護她們。
“月兒啊,想清楚了嗎?”安以特·維亞並沒有阻止眼前的女生。
因爲他知道,那丫頭的事,終有一天要她們自己去面對的。況且,就算他要阻止,按這個丫頭的脾氣來說,也是徒勞的。
“嗯,已經十年了,如今時機也成熟了。”女生起身,淡漠的語氣,彷彿在講與她無關的事。深褐色的眼眸,摻和了許多讓人猜不透的複雜情緒。
“爺爺,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不要叫我‘月兒’啦,肉麻死了!”其實也是可以打破這面具的,至少對某些生命中重要的人來說,不是嗎?
“呵呵,曦月,你確定要一個人回去?“安以特·維亞揚起老頑童式的微笑,雙手背在後面。
這座安以特維亞&塔諾古堡的伊凡管家正捂嘴偷笑,自從小姐來到這裡之後,就常常看到老爺做出這些幼稚的舉動了。
“沒。”
“那麼,萬事小心。”安以特·維亞一反常態,收起玩笑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嚴肅。
“會的,爺爺也要保重。”說完,又轉身向一旁的管家道,“伊凡伯伯,爺爺就拜託您了。”
“我會的,小姐慢走。”管家微微鞠躬。
然後,冷曦月拿起她的限量版手提包,向安以特·維亞和管家禮貌性地鞠躬道別,走出了房間。
伊凡管家給安以特·維亞端上一杯茶,說:“老爺,需要派人暗中保護小姐嗎?”
安以特·維亞沉思片刻,“暫時不用。”因爲他知道,那個丫頭,有足夠的能力。
“不過她們那邊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報告給我。”
“是,老爺。”
寂夜。無盡的黑。
空虛。蔓延的暗。
黑暗,寂寞,空虛。
冷氏,十年了。
我不是當年那個女孩了。
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了。
我——冷曦月。該報仇了。
你欠我的,母親的。
你該還了。
冷氏,你等著。
九月。天臺。
原本還暖暖的空氣中透出了一些不清的冷冷的味道。
夕陽,一大片的橙色灑落進天臺,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花瓣上晶瑩的露珠把一抹粉紫色的身影襯托得如此靚麗。
黑如玉般溫柔的眼神,纖長美麗的睫毛微微眨動,微褐色的頭髮安靜的搭在肩上,劉海有些散亂地在額頭輕輕拂動。
秋高氣爽的九月,欄桿旁立著一片美麗的淺粉。是月季。
粉色的雪紡裙與月季交融在一起,面前,站著一個男生,也微笑地看著她。
白色的身影,淺淺的笑容,短髮深黑,一雙大眼睛忽然忽閃,宛如星辰。一雙如玉般大眼睛閃著耀眼的光芒。
“凌藝,你說。新來的轉校生是怎樣的?”付雅夢眨著眼,問凌藝。
前段時間,凌藝和付雅夢纔在聖櫻公佈了兩人交往的消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祝福。
“不知道,應該有點背景,不然,怎麼進的了聖櫻?”凌藝淺淺的笑著,看女孩的眼神有道不盡的溫柔。
“恩,那麼……”雅夢倚在欄桿上,白皙的手搭在銀色的扶手上。
凌藝大喊一聲:“雅夢,小心——那個欄桿是鬆的”
來不及了。美麗的粉紫色身影向後傾去,高高的四樓,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在空中下墜,黑色的眼睛睜開,脣角構起一絲莫名的微笑,雙眸璀璨如星,纖長的睫毛微微晃動。
伸手勾住身邊的管道,一點一點的爬上去。
“唰——”熟悉的粉紫色,凌藝的心平靜下來。
凌藝立刻邁步走到雅夢身邊,看著斷裂的欄桿殘餘部分。
“還好沒事。”雅夢拍著胸口,綻放出一絲微笑。
“雅夢,沒事吧?”凌藝擔憂的看了雅夢一眼。
“沒呢!該上課了,走吧。”纖細的手牽住他,往樓下走。
『No.3』
操場。籃球場。
漫不經心的走在操場上。
這裡,就是我的新學校嗎?
冷曦月淡淡的笑了,看看周圍的一切,陌生的感覺。於是放慢了腳步,但一顆籃球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冷曦月的左臂。
曦月抿了抿嘴,微低著的頭使劉海遮住了那雙不悅的眼睛。
“喂,球傳給我們。”不遠處一個男生帶著微微的不耐煩的開口。
冷曦月的頭沉得愈發的低,眼中的危險氣息愈發的強烈。遲疑了一下,她還是默默的朝男生的方向走去。
看著男生逐漸清晰的姣好面孔,冷曦月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男生注意到了曦月的愣神,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光:“犯什麼花癡啊,別磨蹭了!”
她感覺真的無法再壓抑自己的氣惱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迅速的擡起頭,冷漠的看向男生。
男生這一回看清了冷曦月的真面容。只有一個印象,清麗。臉孔白皙又精緻,長髮披著,斜斜的劉海遮住住了她半邊的眉毛,眼神隱隱透出冰冷……
只不過當看到那張精緻的臉正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心還是不禁的漏跳一拍。
對上了那雙冷漠的眼睛,那個叫慕赫晨的男孩第一次有了莫名的恐懼感。爲什麼?其實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冷曦月今天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沒有想到今天還會發生這麼令人氣憤的事情,她暗暗的咬了咬嘴脣,決定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小子。
她在離男孩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斜倚在一棵樹旁,懶洋洋的開口:“你確定要我還給你?”
赫晨真的沒想到曦月的態度,加上依然對於剛纔曦月的眼神心悸,口氣弱了下來:“…是啊。”
危險的瞇著眼,輕蔑地笑笑,在衆目睽睽之下,那顆無辜的籃球毫無預兆的嚮慕赫晨飛了過去,準確的砸到了赫晨的手臂。
“你……”真的生氣了,三步並作兩步的邁到曦月面前。對於眼前這個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女生,慕赫晨感覺詫異又有點氣惱。是啊,從小到大,有哪個女孩對他慕赫晨是這樣的態度!
曦月閒閒的看了一眼面前氣惱不已的人,輕輕的彎了彎嘴角,臉上是一目瞭然的嘲笑:“以物還物,難道不對嗎?“
赫晨一時間語塞,只好把目光全部放在面前這個人的身上。真是一個清秀而又不一般的女生。看著曦月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跳慢慢加速了,但嘴上卻不願意妥協:“喂。這裡是籃球場,靠的是球說話。”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忽然,莫名的加深了臉上的微笑,在衆人一臉愕然的注視下,不慌不忙的拿過了慕赫晨手中被忽視的球,
揚揚頭,看了看上方的籃筐,淺笑著向後退……她已經走過了三分線,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臉悠然的後退著,然後自信的停在了距三分線六七米的地方。
一瞬間的停頓,一記漂亮的遠投出其不意的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流暢的入筐,進了。而當事人曦月只是一臉不屑的看著依然沒有停穩的籃球。
真的是震驚了。這樣的精準程度,就連自己也不一定可以達得到!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腳步,心裡莫名的充斥這一種失落:“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冷曦月。”不容置疑的口氣,甩下這麼冰冷的三個字,淺淺而去。
『No.4』
早餐,校外。
難得的陽光撒在了往日陰沉的倫敦市,空氣中充滿了玫瑰的清香。
街道兩旁的行人每逢路過聖櫻這聞名海外的學院,都會不由自主地望過去,華麗得讓人驚歎,不敢奢望。
然後,每天早上在校門外的各種接送的名車更是絡繹不絕,每一處都閃耀著上流社會的奢侈。
當聖櫻的“三大校草”的專車到達大門口時,尖叫聲更是源源不斷。體質較弱的更是誇張地暈倒,接著就是所謂後援團的迎接。
“My god!是晨少爺耶,他居然來學校了!”
“咦,那不是以翔嗎,藍以翔的專車嗎?簡直是帥呆了!!”
“今天藝少都會來呢!”
“不過聽說有轉學生耶……”
“是嗎……”
三三兩兩的女生邊走邊八卦,臉上盡是興奮的期待。
聖櫻學院。高二A班。
A班,顧名思義是成績最好、家世最好的班,聚集了“三大校草”和三位聖櫻校花。
但,所有的光聚點都集中在一個女孩身上,冷惜羽。
“晨,你說這次轉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冷惜羽故意挽上慕赫晨的臂膀,整個人都快要貼了上去。
“不知道。鬆開!”慕赫晨並沒有領情,甩開她的手,自顧自地玩著手機。
“切~~,有什麼關係嘛。晨以後都會是我的未婚夫啦!”冷惜羽嘟起彩脣,不滿地抱怨著。迷人的電眼和畫著彩妝的精緻面容使她贏得了“聖櫻公主”的稱號。
“昨天我在翔那傢伙那裡挖到了點料,聽說是個女生。”凌藝揚揚下巴,甚是得意。
“那應該是有點背景的,畢竟聖櫻一般不會接收轉學生。”付雅夢用手託著下巴,下結論。
安淺老師走了進來,拍拍講臺,“同學們,靜一靜。”
依舊嘈雜,彷彿她是一個透明人。
“安靜——誰再吵,寫一萬字的檢討外加罰抄五十遍課文。”忍無可忍,吼了一句。與她溫柔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教室鴉雀無聲,誰都知道安淺不是鬧著玩的,連校長都要敬重三分的她,兇起來不是好惹的。
“大家都應該知道學校來了一個轉校生,很榮幸,分到了我們班。大家掌聲歡迎。”
門被推開,一個高挑的女生走了進來,柔順的直髮披下,精緻的臉龐上,表情淡淡的,沒人會被她莫名其妙的、強大的氣場嚇到,反倒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栗色的眼眸泛出海水般,藍熒熒的冷光,好像阻擋著無數冰雪,冷冷的,幽幽的。
冷色系的上衣,蕾絲纏繞在肩上,一字領的雪紡上衣,露出她完美的鎖骨,銀色鏈子吊帶吊在肩上。在光線的折射下反射出炫目的光,稍有破洞的牛仔短褲,露出她修長筆直的腿,不施粉黛,精緻的臉。慵懶的休閒中略帶性感,如墜入凡間的天使。
“同學,作下自我介紹吧。”安淺優雅地笑著,打量著她,美麗得讓人感覺不真實,氣質更是渾然天成,是這裡嬌慣的大小姐們無法與之媲美的。
“冷曦月。”習慣如常的口吻,淡淡的吐出這三個字。
“啊?”安淺似乎有些失望。
“我說,我叫冷曦月。”口吻如冰,眼神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鎖定在她身上,狠狠地——
冷惜羽。
她也吃了一驚。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冷曦月面前,指著她:“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顫抖的聲音怎麼也掩飾不住。
十年過去了,原來還會再次相見。
時間再怎麼變,但是,你還在啊。
所以,你知道嗎?我仍然會恨。
你是來報復的嗎?我,我決不允許。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你不可以搶去。
如果你不出現,也許你可以活到老,但你偏偏要自討苦吃。
冷曦月,你的出現是我一生的恐恨。
我恨,冷、曦、月。這個人,這個名字。
面無表情地拍掉冷惜羽的手,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心底一陣冷笑。
看著她的臉,諷刺而不屑的冷笑,冷惜羽,十年了,我回來了。你——該將我們的恩恩怨怨還清了。
就連慕赫晨也驚訝地擡起頭,冷曦月,是當初在球場遇到的那個女孩……
“冷惜羽同學,請你回到座位上,現在是上課。”安淺的話讓冷惜羽恍然醒覺,只有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就這樣被你征服 切斷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堅固 我的決定是糊塗 就這樣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劇情已落幕 我的愛恨已入土 ……”鈴聲響起,安淺按下了接聽鍵:“恩,馬上到,好。”
“冷曦月同學坐在慕赫晨旁邊,班長帶班自習,後天考試,我還有事先走了。”安淺急急的丟下一串話,向外跑去。
“哇塞,那麼好。和晨少爺坐哦……”
“怎麼這樣,一來就這樣……”
“也不看看,帥哥配美女哎……”
“唉,要是我就好咯……”
“去你的,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不過冷曦月比惜羽公主漂亮好多哦……”
“是啊……”
冷曦月沒理會同學的閒言雜語,只是面無表情的問著:“請問——慕赫晨是哪位?”
教室裡出奇的安靜,死沉一片……
居然有人不知道慕氏的唯一繼承者兼聖櫻三大校草慕赫晨……奇蹟啊……
很可惜,冷曦月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怎麼?”挑著眉,隱隱有些不悅,但隨著又是安靜……
“曦月。”安靜地坐在一邊的蘇若堇弱弱的開口,打破了平靜。
“小曼?”無法掩蓋以往的冷淡,“你怎麼……改名了?”
“不是不是。”蘇若堇連忙擺手,指著身後的慕赫晨:“是他啦。”
“哦。”平靜的回答,淡淡的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放下書包,面無表情地坐下來,再面無表情地拿出書。
深藍色的封面,灰色的藤蔓纏繞在兩側,綻放出妖冶的薔薇,銀色的字跡潦草的寫在封面《那場曾經》,清晰簡潔,卻不乏高貴。
慕赫晨看著曦月完美的側臉,專注的神情讓她多添幾筆魅力,卻也擋不住她的冷傲與氣質。美麗如女神般的臉龐是冷傲的,有著任誰也無法使之動容的冷靜。長髮散在肩上,與流蘇纏在一起,更顯示出她漫不經心,慵懶的美。
“曦月……”坐在前面的蘇堇若轉過身來,拍了拍她的肩,“這道題怎麼寫啊?”
“什麼?”沉靜的擡起頭,褐色的一雙眼睛如貝加爾湖般乾淨純粹,又如璀璨的雙子星一樣熠熠生輝。
“這道題啊,選B還是D?”若堇一邊指著題目,一邊觀察她手裡的書。
“D。”簡單不修飾的回答,繼續沉浸在書裡。
若堇盯著那本深藍色的書:“曦月。你怎麼……”
再度被打斷的冷曦月有些慍了:“什麼事?”
“你怎麼……”遲疑了片刻,指著書:“後天考試唉……”
“考試又怎樣?”奇怪地看了一眼,又低著頭看書。
慕赫晨望了望冷曦月,提醒道:“考試如果沒過分數線週末必須留下來補課。”
脣邊勾起一絲笑,“那又怎樣?不就是考試嗎?上課聽講了不就可以了。”
“唔……曦月你強悍。”說不過她,只好搖搖頭,繼續忙活她的古詩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