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揭開玉瓶的瓶蓋,那紅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花火,飛速而出。頓時,一股巨大的熱能,瞬間將整個茅草屋盡數覆蓋。而那紫衫女子,卻對此并沒有太多的懼怕和驚慌。嘴中低沉的念著一系列復雜而又隱瑟的句子,讓人無法聽懂。而隨著那低沉的聲音的響起,紫衫女子的雙眼,嘴唇,也是緩緩的變成了紫色。一時間,一股淡淡的紫光,盡數的籠罩在了她的手掌周圍。
“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紫衫女子的雙手小心翼翼的攏起那紅色的焰火花。對于這樣的動作,紫衫女子并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生澀。一切,都輕車熟路,仿佛非常有把握一般。而隨著那紅色的,如同躥動的火苗一樣來回跳躍的焰火花落于紫衫女子的掌心。紫衫女子的臉龐之上,一股淡淡的紫光流閃而過,映照著那紫衫女子的面容,更是多了一份淡然神圣之美。
“分”紫光閃動,隨著紫衫女子的那一聲低低的叱咤,如玉一般的十指,飛速的探入了那來回跳動的焰火花那紅色的花蕊中間,雙手一動,十指極快的分開。立刻,紫光猛然一黯,隨即那焰火花,頓時分成了十朵小小的火焰,跳躍在紫衫女子的十指之間,如同火把一般,在十指上籠罩燃燒。
紫衫女子的額頭上,已經泌出了細密晶瑩的汗珠。看來,這其間一系列動作的時間雖然短暫,不過其中所需要耗費的心力體力,卻是一個十分大的消耗。縱然紫衫女子的動作嫻熟,沒有過多的遲疑和猶豫,可是其中的過程之艱難,也只有她一個人真正的知道。
做完了這些,紫衫女子的目光飛速的落在了那安靜的躺在竹塌上的青羽。渾身上下紫光再次一閃,那十指上的紅色焰火花立刻一個一個的被紫光包攏。好像一個個圓潤的珍珠,淡淡的漂浮在空中。而茅屋內的熱量,也在這一刻悄然降低了下去。
紫衫女子的身子飛速一轉,猛然來到昏迷的青羽身邊。纖指凌空一點,一股柔和的力量將青羽的嘴唇,慢慢的分開。而就在青羽嘴唇分開的一刻,那原本安靜的漂浮在空中的紫色能量包裹的焰火花,不可仰止的顫抖了幾下。然后在那紫衫女子的纖指一引之下,連貫而又迅速的,一個個的躥入了青羽的口中。看著青羽喉結的微微鼓動,紫衫女子的目光中,也隱隱的有著一分顫抖,閃爍。畢竟,現在她所要進行的步驟和方法,可以說是整個醫治步驟中,開始進入極度危險的一步。
曾經接觸過這焰火花的的紫衫女子清楚的知道,她們有著獨有的秘術可以保證自己不被這焰火花其中蘊含的龐大熱能所傷。不過,別人可不一定了。這種熱能,就算是覆蓋在體表,也能把一個人活活折騰的求死不能,慘叫連連。更不用說,這進入身體內部了。有些人,就算是從里到外被燒熟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當年族內,用著焰火花做的實驗,死的人還少嗎?
當那紫色的能量包裹著焰火花,進入青羽的身體之后。青羽的身體上,淡淡的紫光由內向外,隔著青羽的皮膚,發出了一陣的亮光。看著那紫色光芒的走勢,紫衫女子也不敢掉以輕心,手指在腰間一探,一個帆布制作的針囊,就出現在了后者的手中。手腕連翻,數十道銀針沿著那紫色的光芒,彼此交錯的落在了紫色光芒的兩邊。而紫色光芒稍有向兩邊擴散的跡象的時候,一接觸到銀針,就被阻擋了回去。看來,這銀針的雙作用,似乎就是讓那紫色的光芒,沿著固定的路線行駛,不能有絲毫的偏離。
當那紫芒緩緩的接近到了青羽丹田處的時候,紫衫女子的表情,也終于是變得凝重到了極點。她知道,眼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步。之后的事情,就當真是聽天由命,生死在天了。紫衫女子身體周圍的紫光更加明亮,一團團紫色的能量,也是籠罩在青羽身體周圍的竹塌上之后。紫衫女子的嘴唇,才輕輕的抿起,一聲極為細小的聲音,輕輕的傳出:“開!”
這一個“開”字之后,青羽的身體內的紫光驟然消失。隨之而來的,則是紅光驟然一閃。而一直安靜的躺在那里的青羽,則是猶如被雷擊一般,劇烈得猛的一顫,甚至整個身子高高的弓起,離開了竹塌好高一段距離,然后再重重的砸回了竹塌上。“咔嚓”一聲,用青竹制成的竹塌發出一聲斷裂的聲音,讓屋子內驟然一響。
不過,那紫衫女子已經顧及不了這些了。竹榻上,青羽那本來尚還有些血色的臉龐,驟然變得慘白了起來,沒有一絲的血色。而那無意識的緊咬牙關,雙手攥拳,更是能彰顯出他此刻身體內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
紫衫女子心底實際上知道,這焰火花的熱能量,威力大的驚人。當年族內研究了多年,也是沒有將其用于醫療之上。反而,連續的折損人員。而族長,更是在后來宣布,這焰火花決不可對人使用。
不過,青羽的情況確實恰恰的相反。他的身體內,本來就有了霜花劍的寒氣。霜花劍,冰寒劍并列天下兩大寒劍,素有霜寒一出天下冷之說。紫衫女子用焰火花來融合青羽體內的寒氣,頗有一種以毒攻毒的手法。當然,這其中的危險,也是極大的。寒氣,熱流兩種能量的天性排斥,必然會讓其在短暫的時間內,造成兩種能量的互相對峙沖擊,這才是最危險的地步,如果一旦經脈受不了體內真氣的沖擊,破裂開了。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真氣,而是至寒至熱兩種澎湃的能量。一旦擴散到體內,那么當真是沒有一點活路的。
短暫的片刻后,淡淡的寒氣,也終于是從青羽體內升騰起來了。屋子內的空氣,立刻極快的開始下降。
“開始了!”紫衫女子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青羽那幾乎扭曲到變形的臉龐,雙手,也是僅僅的握在了一起。這一刻,不止是門外的姬蘭亭舒雪凝兩人擔心了,就算是這紫衫女子,心中也是一陣的擔憂。一切的成敗,都是取決于青羽體內的經脈能不能承受住這兩股澎湃的力量的沖擊了。
縱然青羽是漫無意識,可是這種冷熱兩股能量龐大的交織沖擊,也是讓他疼的思緒醒轉。幾乎是強咬著牙忍受著這劇烈的冷熱沖擊之痛。每當,青羽體內白色的真氣強上一分的時候,那紅色的如同火焰一樣的焰火花的能量也是大上一分,然后兩股能量就是在青羽體內一陣劇烈翻騰。雙手手掌死死的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帶著那白皙的皮膚上慢慢泌出的血珠,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紫衫女子的雙眼一刻不停的看著青羽,雙眼中,隱帶著希望的光芒。“有戲!”紫衫女子看著青羽這么長時間,卻還是在承受著,并沒有到了承受不了的地步的時候。紫衫女子的心中,也是暗暗的說道。當然,青羽此刻體內經脈被兩種能量沖擊到扭曲到什么樣的地步,紫衫女子卻是不知道的。經脈扭曲所造出來的疼痛,更是直接讓得青羽的身體不斷的來回翻滾,甚至彈起。而那紫衫女子,卻是站立一邊,淡然的看著。
茅屋外,舒雪凝和姬蘭亭兩人的目光都是時不時的掃向身后的茅屋。那里,一股冷,一股熱的氣息,不時的逸散出來。讓兩人的心,一刻都沒有放下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陣的惆悵和緊張。
“會成功嗎?”姬蘭亭看向舒雪凝,輕聲的問道。如果說有誰希望青羽可以好轉,那么姬蘭亭應該可以算是一個了。原本,還因為師門不肯救治而心有愧疚。不過,現在希望閃現,他自然不會希望這份希望,再度的消失。
“一定,一定可以的!”舒雪凝目光望向前方,面色如常。聲音中,帶著肯定和信任:“我相信他,他一定可以成功的!”不過,話雖這樣說,可是姬蘭亭卻沒有看到舒雪凝那緊握劍鞘的手,卻是越握越緊。看來,后者的心情,也并不是十分的寧靜啊。
“我,也相信,一定可以成功的!”看到舒雪凝臉色平靜,姬蘭亭仿佛也收到了鼓勵。臉上,露出了一份信任的笑容。不過,當他看到了舒雪凝那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的時候,笑容緩緩的僵在了臉上。順著舒雪凝的目光望去,遠處的正前方向,一群黑衣人慢慢的向著他們所在的茅屋走來。黑色長袍,袍帽寬大,腰間,一條寬大的紅帶緊緊的將衣物束縛的結結實實。而那時隱時現的淡淡殺氣和魔氣,更是讓人的心里有些承受不住。仿佛,那種冷漠的氣息和殺氣,就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一般。
看到那一群數量在二十人之間的黑衣人,姬蘭亭的臉色也是變了,聲音帶著一絲陰沉:“魔宗,紅帶執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