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電話是父親打過來的,父親在電話裡告訴王天倫就在剛纔母親出了車禍,現(xiàn)在正昏迷不醒,讓王天倫馬上過去。
“小麗,我家裡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王天倫慌慌張張的說。
“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模俊毙←惷髁恋拇笱劬M是真誠的問。
“不需要,改日再見。”王天倫說著就轉身朝後跑。
“喂,以後怎麼聯(lián)繫你啊?”小麗看著王天倫遠去的背影著急的喊。
“1385921184。”王天倫飛快的跑著扔下自己的手機號碼。
那天有人看到一個穿著學生服的年輕人用風一般的速度在大街上狂奔,而他的速度快的讓目擊者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
幸好母親出車禍的地方離這裡不遠,王天倫用了十分鐘就趕到了事發(fā)現(xiàn)場,就看母親昏迷的躺在馬路中央,賣菜的三輪車翻在一旁,各種蔬菜滿地都是,她的頭上正汩汩的往外冒著鮮血,父親抱著母親的身體,用手緊緊的捂住傷口,可是血又透過指縫流了出來。
“秋華,你醒醒啊,救護車馬上就要到了,你堅持住……”父親抱著母親低聲的哀泣起來,王天倫知道父親是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他從不把感情寫在自己的臉上,今天他是第一次見到父親落淚。
王天倫看到眼前的景象頭一下子就大了,父母親只是普通的工人,就在前幾年雙雙下崗,父親在一傢俬企找了一份開車的工作,母親則在市場上擺了一個賣菜的攤子,家裡的生活非常的困難,即使如此父母親對他無微不至的呵護,總是把最好的給他,在他的心目中他們是最無私最偉大的父母,如果沒有他們,王天倫無法想象沒有他們的生活。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母親出事!
“喂,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啊?”父親著急的拿起手機繼續(xù)撥打急救電話。“啊,路上堵車,可是病人已經不行了,哎,這可怎麼辦啊?”
父親的眼圈通紅,兩隻手劇烈的顫抖著,看著妻子的生命一點點的流逝自己卻無能爲力,此時他的心如刀割。
王天倫一句話不說,一把推開父親,抱起母親就飛快的朝前跑去。
“天倫,你幹什麼啊?這樣跑到什麼時候才能到醫(yī)院啊?”他著急的跟在後面。
可是他的話剛說完就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前方,就看王天倫抱著妻子用飛快的速度在車流中穿梭,汽車一輛輛的被拋在後面,司機們突然看到一個人發(fā)瘋似的在車流中奔跑,都不住的摁著喇叭,汽車或低或高的聲音交匯在一起鳴奏了一曲刺耳的大合唱。
也多虧王天倫來的及時,醫(yī)生說如果再晚到幾分鐘病人就無法搶救了。
守在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王天倫的心情非常的沉重,沉默了許久,他嘶啞著聲音問:“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別提了,昨天晚上你一夜沒回來,給你打電話也沒打通,你媽一夜沒睡著,早晨又早早的去市場賣菜,可能是精神不濟,出了這樣的事情……”父親擡起頭看了王天倫一眼。
父親的眼裡只有疲憊、擔憂、無奈和痛苦,但是王天倫感覺這目光就像錐子一般直刺入了他的心臟。
“爸,這都怨我,如果不是我夜不歸宿母親也不會出事的,我就是一個大混蛋。”王天倫流著淚用力的給自己甩了一個耳光,眼鏡被甩到很遠的地方。
“啪啪”的聲音響亮而清脆,已經有鮮血從王天倫的嘴角流了下來。
“傻孩子!”父親一把拉住了王天倫的手,從地上撿起眼鏡給他戴上,“天倫,這也不能全怪你,你高考失利我們不應該給你太大的壓力,不過人的一生誰也不會平平坦坦,痛苦和磨難需要我們咬牙面對,男子漢要學會堅強,你已經十八歲,也算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應該懂了。”父親語重心長的說。
王天倫摘下眼鏡用力的擦了擦眼淚,鄭重的點點頭。
人的一生誰也不會平平坦坦的,痛苦和磨難需要咬牙面對,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同樣的話被別人說過兩遍,而現(xiàn)在王天倫才明白了它真正的含義。
我是男子漢,我要堅強!他握住拳頭暗暗的告誡自己。
五天之後母親出院了,幸好母親只是輕微的腦震盪外加小腿骨折,只要在家中靜養(yǎng)就可以了,只是原來父母兩個人工作勉強能維持住生活,母親這麼一病,日子馬上拮據(jù)起來。
王天倫決定找一份工作減輕一下家裡的負擔。
“不如到我們網吧做網管吧?很清閒的。”發(fā)小白三胖建議說。
王天倫搖搖頭:“那裡掙錢太少了,你看我們家裡這情況,那點錢夠幹什麼啊?”
“切,我說哥們,咱們實際一點好不好,你看看咱們高中畢業(yè),要技術沒技術,要學歷沒學歷,哪裡有高薪工作輪著我們啊。”白三胖不屑的給了王天倫一個白眼。“我倒是知道一個賺錢多而且輕鬆的辦法。”白三胖突然壞笑道。
“什麼?”王天倫急切的問。
“男公關。”白三胖壞笑道:“你小夥子雖然長得不算太帥吧,但是還算周正,以你的條件應該會有客人的。”
“我去,白三胖你是不想活了,拿我開涮,本少爺絕不能幹出賣色相的事情!”王天倫說著狠狠的在白三胖的肥臉上擰了一把。
“唉吆,你輕點。”白三胖哀求著求饒,“既然如此,那哥們就幫不上忙了。”
“我想到碼頭做搬運工。”王天倫用一隻手推了推要掉下來的眼鏡,認真的說。
“哈哈,你開玩笑,就憑你這個發(fā)育不良的小身板去做搬運工,開國際玩笑,我保證你幹不了三天就會鳴金收兵。”白三胖鄙夷的白了王天倫一眼。
“呵呵,那咱們就等著瞧。”
第二天王天倫就到碼頭上班了,在碼頭上做搬運工都是重體力工作,相對來說工資高很多,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這裡工作是日結工資。
有了神奇的“猛男丸”的藥效加持,王天倫幹起來並不困難,那些一百多斤的麻袋背在肩上絲毫感覺不到壓力,只是他以前從沒幹過體力活,肩膀和手上磨紅了。不過幹了兩天他就完全的適應了。
這天晚上十二點鐘,工頭通知有一批貨物要卸,王天倫睡眼朦朧的從家裡趕了出來,讓他奇怪的是,碼頭上只有他和另外幾個搬運工,不過他們只管幹活,從來不問主家貨物是什麼,埋頭苦幹到一點多鐘貨物才搬完。
王天倫擦了擦汗水,來到一個黑暗偏僻的角落,爲了避免父母擔心,他只說自己在一家網吧幫忙,所以平時出來的時候都帶著一個揹包,幹完活之後再換上自己的衣服,剛換好衣服,王天倫就聽到工頭叫自己的名字,他來不及拿起揹包就匆匆的跑了過去。
工頭把今天的工資給王天倫結了,王天倫正想離開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從黑暗中竄出十幾個手持機槍的警察,“都不許動,警察執(zhí)行公務。”
王天倫的眼睛被耀目的車燈刺的發(fā)疼,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就看警察們開始四處搜尋起來。
“難道是抓捕通緝犯?”王天倫心裡一驚,這碼頭可是人魚混雜的地方,少不了哪個就是殺人放火、窮兇極惡的匪徒,想到這些王天倫就不寒而慄!
就看這些警察檢查過一番後,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可疑的地方,就要準備離開。
警察們排著隊從他的眼前經過,王天倫低著頭不敢看他們,突然他看到一雙穿著軍警靴停在了自己面前。
“你是幹什麼的?”一個冰冷清冽的聲音傳來。
王天倫順著軍警靴朝上看,緊身的警褲,腰間的皮帶扎的緊緊的,皮帶上掛著槍套,在往上看,藏青的警服上衣,傲人的身姿透著一股英姿颯爽,王天倫一驚,擡頭再看,就看一個表情冰冷目光凜冽的女人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那女警留著齊而短髮,圓潤飽滿的額頭,清冽的大眼睛充滿了威嚴,不厚不薄的嘴脣緊緊抿著,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從內心來說眼前的女警算得上是一個冰美人,但是這樣審問犯人的目光很是讓王天倫不爽。
“我是這裡的搬運工。”王天倫躲避開女警犀利的目光。
“哦?我看你還是未成年人吧?”女警突然問道。
少爺哪裡像未成年人了?
“警官,我昨天才過的十八歲生日,這應該算是成年人吧?”王天倫推了推眼鏡,雙手緊張地搓著,一副很可憐的樣子說道。
這時工頭急忙跑了過來,諂媚的笑著說:“警察同志,我們這裡絕對不敢用未成年人,他來的時候我都看過他的身份證了,正好十八歲,別看身板瘦弱了些,但是力氣很大,好多壯年的力氣都沒他大呢。”
女警看了王天倫一眼。
“謝楠楠,快點,該出發(fā)了。”遠處有人催促道。
“哎。”謝楠楠答應一聲,轉身就走,只是剛走了幾步又轉身走到王天倫跟前,“我告訴你小夥子,你不適合這裡,趕快回家吧。”說著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謝楠楠,你對小夥子說什麼呢?”遠處的警車旁有人打趣道。
沒來由的王天倫心裡一陣失落,他看著警車絕塵而去,喃喃自語著:“謝楠楠。”
那些人走了之後,王天倫這纔想起自己的揹包還被扔在角落裡,他回到原來的地方,奇怪的是揹包竟然挪動了位置,可是是剛纔檢查的時候被誰踢動了吧,他來不及多看,背起書包匆匆的回家了。
回到家之後王天倫把書包扔進牀底下倒頭就睡,早晨他是被一陣清脆的電話聲吵醒的。
打開手機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喂?你是哪位?”
對面首先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哈哈哈,王大槍,你竟然這麼快就忘了我啊。”
原來是這小麗這小妮子。
“喂,大小姐,你一大早的就叫魂似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忙碌了半晚上,王天倫還沒從睏意中清醒過來。
“我說大槍同學,你看看都幾點了,太陽都照屁股啦還不起牀?”對面依舊是輕鬆的戲謔。
“對不起小麗小姐,我住的是陰面,一輩子太陽也照不到屁股,所以我的屁股很安全。”王天倫笑伸了一個懶腰,擡頭看桌上的鬧鐘,已經是早晨八點鐘。
“你的屁股安全,我看未必吧,你不要忘了前幾天把人打成重傷的事情,那些人要把你告上法庭呢。”對面的小麗嚴肅的說。
王天倫一聽就急了,“那是你讓我打的,要是犯法你可是主犯。”
“那是我們自己人,可以不追究我的法律責任,你就不同了嘛,再者說當時我讓你攔住他們,也沒有讓你往死裡打人家不是。”小麗蠻橫的說道。
王天倫一聽就火了,這不是過河拆橋嗎?這小妮子做事也未免太不地道了,不過她的話有道理,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如果對方真的把自己告上法庭,自己還真有責任,想想家裡已經夠亂的了,如果自己再惹出點麻煩,不讓爸媽傷心死!
“那可怎麼辦?”王天倫焦急的問。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本小姐給你出一個招,我限你在半個小時之後趕到我這裡,小麗說了自己的地址就放下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