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民幣氣鼓鼓地瞪著屏幕,眼珠子差點就要從眼眶中掉出來。
要不是韓彩搶先一步把電腦搶奪起來,他能夠和莊步凡對罵到天亮!
消息還在不停地蹦出來,有粉絲的安慰,有黑粉的幸災(zāi)樂禍,還有莊步凡的嘲諷。
“@任民幣,怎麼又不說話了?不要走啊,爺爺我還沒有玩夠呢。這麼快就投降認(rèn)輸了真沒有意思,還以爲(wèi)你任民幣有多堅韌不拔呢,沒想到連跟蔥都不如。這漫漫的人生沒有了你的料,我們怎麼過喲。”
他能夠想象到對面莊步凡得意洋洋、搖頭晃腦的樣子。
特麼的……特麼的……特麼的!
不能夠饒恕……絕對不能夠饒恕他!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任民幣氣得身體發(fā)抖,眼睛裡面都充滿了鮮血,天靈蓋的位置冒出了屢屢青煙。
“把電腦給我!”
他怒吼著,就朝韓彩撲過去,想要把電腦搶奪回來。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而且這已經(jīng)不是咽不咽得下氣的問題了。莊步凡明擺著就是要找自己麻煩。
道理他都懂,但是就是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
像是火山爆發(fā)一樣,火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發(fā)怒。
“民幣,你冷靜一下。”韓彩冷冷地看著任民幣,鎮(zhèn)定地說道。
她深知任民幣的脾性,不到盛怒的時候,絕對不會在公衆(zhòng)的面前爆粗口。
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qiáng),且相當(dāng)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的一個人。哪怕是千萬縷的頭髮中有一根安排錯了位置,他都要回爐再造,重新整理髮型。
說得好聽,是對觀衆(zhòng)、對粉絲的負(fù)責(zé);說得不好聽,就是偶像包袱太重,時刻把自己釘死在一個平臺,上不去,也下不來。
而韓彩她的工作,就是保持一切都井井有條,讓任民幣出現(xiàn)在大衆(zhòng)的面前的時候,永遠(yuǎn)都是一個完美的形象。
但是自從莊步凡出現(xiàn)後,她發(fā)現(xiàn)她的工作是越來越艱難了。任民幣也越來越容易被這個人激怒,失去理智的樣子越來越常見。
現(xiàn)在,說什麼她都不能夠讓任民幣丟失掉自己的多年辛苦搭建的外表。
“冷靜?你特麼的現(xiàn)在讓我冷靜?!我怎麼能夠冷靜得下來?!你看看他說了什麼?!他辱罵我,他污衊我!”
任民幣像是狂風(fēng)暴雨一般,朝著韓彩噴著口水,大雨傾盆。
我任民幣怎麼會是你莊步凡的魚肉?我怎麼可能任你宰割?!不要忘了我是誰,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你特麼的惹錯人了!
一陣急呼過後,任民幣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但是,這並不意味的結(jié)束,而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他在積蓄力量,在思考對策。
韓彩咬了咬嘴脣,並沒有說話。她知道現(xiàn)在說什麼任民幣都不可能聽得進(jìn)去。一直以來,任民幣都是個極其有主見,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會想要跨界發(fā)展。
但是自負(fù)一直以來是他的弱點,極爲(wèi)容易被幾句吹捧而亂了心神。
而被諷刺,則是他有史以來遭受的最大的打擊。
任民幣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他猛地睜開雙眼,愣愣地看著地下,發(fā)著呆,眼神露出的兇光,一抹邪惡的微笑掛在嘴角。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應(yīng)對之策。
“民幣,你還好嗎?”韓彩有些擔(dān)心,生怕任民幣走火入魔,七竅生煙。
“當(dāng)然,我怎麼會不好呢?”任民幣突然笑嘻嘻地說道,像是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他歪著頭看了韓彩一眼,讓韓彩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她第一次見到任民幣的時候。
那時候,任民幣還是個清秀的少年,懷揣著想要在娛樂圈大紅大紫的夢想,勇往無前。
但是現(xiàn)在,眼神中卻失去了當(dāng)時的清澈,唯留下了渾濁和毒辣。
“民幣……你……”
韓彩愣了一下,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任民幣有這樣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我沒事,彩姐,你都跟我這麼久了。你可是看著我一步步成功的,我什麼時候被這種玩意兒打敗過?”
任民幣臉上的肌肉雖然僵硬無比,但是笑容卻始終掛著。像是一副玩偶的面具,勉強(qiáng)而冷漠。
韓彩的心咯噔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氣。畢竟是任民幣的心腹,鍛鍊得像是任民幣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只要擡一擡屁股,就知道要放什麼屁。
但是他怎麼會有這樣危險的想法,不可能的……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韓彩的腦子一片混沌。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xiàn)在不會產(chǎn)生,所有的罪犯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罪犯。
韓彩吞了吞口水,感覺喉嚨有些乾燥。
“你該不會……想要……做掉莊步凡吧。”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乞求著,千萬不要是這想法,她多麼希望自己只是猜錯了,挨一頓罵而已。
然而任民幣卻並沒有否認(rèn),但是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露著陰險的笑容。
不能再縱容莊步凡這樣下去了。不然總有一天,他會毀掉我!毀掉現(xiàn)在我擁有的一切!我不能墮入深淵,好不容易爬上來了,我不能夠再回去了。
“你覺得這個想法……怎麼樣?”
“不行!絕對不行!民幣,你怎麼……怎麼能夠……”
韓彩尖叫一聲,被任民幣的語氣給嚇到了。大吼大叫地拒絕道。她怎麼也料不到,任民幣怎麼會產(chǎn)生這樣一種想法。
眼前的任民幣,還是當(dāng)初的任民幣嗎?
還是早就已經(jīng)被邪惡和骯髒腐蝕了頭腦,殺人……他怎麼能夠輕而易舉的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那可是生命!是鮮活的生命啊!
韓彩想象著,腦補了一段血淋淋的畫面。腹部頓時一陣翻騰,差一點吐了出來。
“彩姐,沒事吧?”
“民幣,這個想法絕對不行!絕對絕對不行!你會坐牢的!這是犯罪啊!”
韓彩急切地?fù)渖先ィ莺莸刈プ∪蚊駧诺碾p臂,生怕他會逃脫一般。而這一掙脫,恐怕就會釀成悲劇。
所以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夠放手!
“哼!”任民幣冷笑一聲。“彩姐,我們被壓制得還不夠慘嗎?我們就不能夠反擊了?”
“反擊可以,但是……但是……這種事情……”
“這纔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任民幣惡狠狠地甩開韓彩,惡聲惡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