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濃霧的楊晨終于明白什么叫幻覺。

身邊的樹林已經不在了，濃霧也完全消散，陽光照在他的眼睛里，微微刺眼。

楊晨伸出手擋出刺眼的陽光，身后的父親不見了蹤影，茫茫地草原之上，無數的霧幻蝶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飛舞。

他移動腳步，向著前面走去，想要抓住一只霧幻蝶，可是不管他如何加快速度，霧幻蝶和它的距離依舊是那么遠，沒有一點點變化。

在樹林里，濃霧的外面，楊帆若有所思地看著在原地踏步的楊晨，對于第一次接觸幻覺的人來說，第一感覺應該是無助吧。可是楊晨的臉上，最多的表情卻是好奇和興奮。

楊晨慢慢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第一次出門的小孩一樣，幻覺這種東西，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體驗。他完全沒想到竟然會這么的真實。在進入幻覺之前，他一直以為，幻覺就是影響自己的判斷，就像喝醉了酒一樣，原來真正的幻覺是這樣。

霧幻蝶可不不管進入自己領地的入侵者是好奇還是什么，所有入侵它領地的，都是敵人。

它拍打著翅膀飛到楊晨的身后，五彩斑斕的翅膀上，一陣靈力波動傳來，開始了對這個入侵者的攻擊。

幻舞蝶的速度逐漸加快，對著楊晨的后背，用力地撞了上去，別看這霧幻蝶只有人臉大小，可是力量卻十分巨大。

“嘭！”

站在原地的楊晨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毫無準備，直到身后巨大的力量傳來，才反應過來。可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巨大的撞擊力直接將他撞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兩三圈才停了下來。

“草！”

楊晨大罵一聲，單身撐地，一躍而起，穩穩地站起來。背上傳來一陣巨大的疼痛感，若不是這段時間靈力對身體的強化和他從小的修煉，光光這一下，他就已經受了重傷。

處于幻覺里的楊晨，快速地回過頭，可是身后，依舊是在草原上到處飛舞的霧幻蝶。他的眉頭終于微微地皺了起來。

既然視線只會給自己的帶來錯誤的判斷，他干脆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身邊的空氣波動。靈力的修煉，對于身體也有強力的增強作用，不管是體魄還是感知，到了他父親那種級別的強者，百米之外的輕微響動都在他的感知范圍內。

“左邊！”

感受到左邊傳來的波動，楊晨靈力運氣，腳下一用力，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

“嘭！”

楊晨再一次被撞飛出去，而這一次的撞擊卻還是來自于自己的身后，巨大的力量撞得他全身酸痛，嘴角一絲鮮血流了出來。怎么可能，波動明明是從自己左邊傳過來的，楊晨的臉色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幻覺外，楊帆喃喃自語道：“幻覺，并不單單只影響你的視覺。”

楊晨一次次地被撞飛，一次次地爬起來，體內的傷勢已經影響到了他的行動，可是楊帆依舊沒有出手幫助他的意思。

“身上的感知全部被迷惑了嗎？”

“身上的感知。。。。。。。”

楊晨好像明白了什么，用靈力將香煙點燃，猛吸了一口，煙氣對著“近在咫尺”的霧幻蝶吐了上去，可是想象中的煙氣并沒有出現，就好像他吐出的只是空氣一樣。

楊晨似乎并沒有發現一樣，依舊一口一口用力地抽著香煙，吐著煙氣，很快一根香煙已經抽完。

處于幻覺中的楊晨慢慢閉上眼睛，臉色浮現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小樹林里，煙氣和霧氣混在一起，不分彼此。楊帆開著楊晨的動作，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楊晨控制著煙氣彌漫在自己身體的周圍，等待著霧幻蝶下一次的攻擊，靈境里，雷光閃動，等待著隨時爆發而出。

“前面！”

終于，霧幻蝶進入了楊晨的煙霧范圍，這一次竟然直接出現在了他的前面，可是這一次楊晨已經等待多時。

“啪！”

煙霧里，一道雷光閃過，青色的雷電擊打在霧幻蝶的身上，楊晨睜開眼睛，在他的腳下，一直色彩斑斕的蝴蝶，已經奄奄一息。

楊帆從身后走了過來，把一顆紅色藥丸遞給了楊晨，滿意地說道：“很不錯，比我第一次幻覺的時候表現得好很多。可是，擁有范圍性靈媒的你，本來就是幻覺類控制的克星，你直到后面才反應過來，還是因為缺乏戰斗經驗。”

楊晨點了點頭，將紅色藥丸含入口中，盤腿坐下，恢復起自己體內的傷勢。過了一會，他再次睜開眼睛，氣息已經平順了很多，體內的傷勢也已經好的大半，在這個大陸，有一種職業是從靈媒師獨立出去的，那就是靈藥師，楊晨剛剛用來療傷的藥物就是靈藥師煉出來的靈藥。

楊晨站起來，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霧幻蝶，對著父親說道：“父親，怎么樣才能將靈獸的魂魄提取出來完成縛靈。”

“如果你不選擇它作為你的第一個縛靈，就不要殺死它，畢竟也是一個生命，現在大陸上靈獸的數量比起以前已經減少了很多，或許若干年之后，靈獸這種生物會消失在大陸之上。至于如何完成縛靈，等找到你需要的靈獸，我再告訴你吧。”說到這里，楊帆的臉色竟然有些黯然，轉身向著樹林外走去。

楊晨也在書上看到過，在很久以前，大陸上的靈獸隨處可見，甚至絕大部分的靈獸都能夠和人類和平相處。

但是，由于靈媒師的隨意殺戮和捕捉，靈獸出生的速度和成長的速度已經完全跟不上靈媒師的殺戮，數量逐年減少，到了現在，也只有在帝國設立的保護區和一些靈獸的聚居地才能找得到靈獸了。許多高階靈獸，甚至好多年不曾聽說出現過了。

就像父親說的，或許若干年之后，靈獸會消失，靈媒師自然也會跟著消失吧。

楊晨蹲在身子，將手放在幻舞蝶的身后，一陣靈力傳進了幻舞蝶的體內，奄奄一息的幻舞蝶再次撲打著翅膀，飛了起來，它圍繞在楊晨的身邊，盤旋了好久，才離開，向著樹林深處飛去。

等待霧幻蝶離開，楊晨加快腳步，向著父親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或許，靈獸也是擁有感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