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峰哭的死去活來,李世民露出驚訝神色,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盧峰道:“永德王在朔州城為非作歹,害我盧家子弟啊,請圣上為我盧家做主。”
如今,盧峰以為李世民并不知道實情,所以才編造說李煜在朔州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李世民聽到這話,心里就對盧峰有點嗤之以鼻。
不過,他到底是天子,城府很深,這個時候仍舊并無任何表露,道:“竟然有這事,盧愛卿快快請起,若那逆子真做出了這等事情,朕一定替你做主。”
盧峰聽到這話,心里舒服了一些,于是又是一番哭訴后,才終于離開。
離開皇宮的時候,盧峰渾身都已經濕透了,他的眼睛還是有些通紅。
這仇,他若不報,就對不起盧家的列祖列宗啊。
在他的心中,若李世民殺了李煜還好,若是不殺,那也別怪他盧家下手無情。
雖然朔州的盧家沒有了,但他們能夠成為世家大族,其實沒有一些準備,一些根基?
也許,他爭奪不了帝位,但只要他愿意,他卻是可以讓唐國瞬間崩塌的。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世家。
盧峰惡狠狠的想著,而他剛出皇宮,就見一名小廝向他走了來。
“盧老爺,我家王爺求見。”
盧峰神色微微一動,緊接著便明白過來,于是不做遲疑,立馬向翼王府趕去。
進得翼王府,李商立馬迎了出來。
“盧大人,盧家慘遭如此不幸,本王已然得知,真沒想到,那李煜竟然這等禽獸不如,對你們盧家下這樣的狠手,絕不能饒了他啊。”
盧家遭此橫禍,對李商來說也不是好事,所以此時他的憤恨并無一點是假的。
盧峰也是哀嘆連連。
“王爺說的是啊,絕對不能饒了李煜,要他死,要他死啊。”
“那盧大人可有想到要他死的辦法?”
盧峰神色微動,道:“圣上說會調查的,一切要等圣上的結果。”
李商搖搖頭:“盧大人糊涂,虎毒不食子啊,父皇就算會幫你盧家出氣,可你覺得我父皇會嚴懲李煜嗎?”
“這……”盧峰也是悲傷過度,竟然沒有考慮到這些,不過如今被李商這么一提醒,他也立馬反應過來了。
“那在翼王看來,老夫該當如何?”
“李煜在朔州的勢力已然不可撼動,想殺李煜,必須讓他弄到京城來才行,明日早朝,我們這樣……”
翼王李商在盧峰耳邊低語了一番,盧峰聽完之后,覺得此計可行,于是跟李商約定后,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夜里,唐國的京城下了一場雨。
夏雨嘩啦啦的下著,如同傾盆一半。
半夜的天氣舒爽了許多,次日卻又熱的出奇。
早朝上,一眾群臣站的難受,倒不是沒有力氣,實在是天太熱了,這么多人站在大殿上,熱的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幾乎每個人的后背都是濕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盧峰突然站了出來:“圣上,永德王在朔州tú shā我盧家子弟,此舉實在殘忍,永德王這般欺壓百姓,還請圣上為我盧家做主啊。”
盧峰又站出來說起了這事,李世民頓覺不妙。
“盧愛卿所言之事,朕會派人去調查的,若事情屬實,真如你所說,是李煜濫殺無辜,朕絕不輕饒他。”
聽到輕饒二字,盧峰越發覺得昨天李商說的是對的,李世民最多也就重罰一下李煜,但絕不會要他的性命。
可他想要李煜的性命。
所以,盧峰并不肯善罷甘休,道:“圣上,臣以為,當把永德王召進京城,當面審問。”
李淵眉頭微凝,這個時候,一名官員站了出來:“事發朔州,當然要派官員去朔州調查才行,將永德王召進京城來,怎么調查?”
這名官員,倒也不是李煜的人,他只是站在事情的角度來分析的,因為,很多證據什么的都在朔州,不去朔州調查,而是讓李煜進京,這能調查出什么來?
只不過,這名官員開口之后,盧峰神色就微微一凝,緊接著,朝中不少人陸陸續續的站了出來。
“圣上,臣覺得盧大人所言甚是,要調查此事,還是將永德王召進京城的好。”
“臣附議。”
“臣也附議。”
“…………”
盧家,再加上翼王的勢力,在朝中還是不弱的,而且,他們這么一鬧之后,青王李青也立馬明白了李商的意圖。
如今的李煜在朔州已經殺不掉了,想殺他,只能將他調離朔州。
在李煜的問題上,他和翼王李商是有共同的目標的,所以很快,李青的人也站了出來,紛紛要求將李煜召進京城,調查他殺人一案。
龍椅上的李世民看到這種情況之后,那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這些人,是想要他兒子的命啊。
若是沒有提前接到宰相長孫無忌的奏折,他興許真的會覺得李煜做出了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情,可如今他接到了,自然也信李煜說的。
盧家在朔州tú shā百姓,李煜也只是按照法律辦事而已。
可如今這事他不好點破,因為他一點破,盧家就不好控制了,可讓李煜進京,此一路怕也兇多吉少吧?
只是不讓,如今朝中這么多人的意愿怎么辦,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站在朝堂上的房玄齡神色微凝,他知道李煜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啊,他想站出來說兩句。
但是,看到朝中的情況后,他還是忍住了,他如果站了出來,就會成為這些人攻擊的對象,那他就算想在暗中幫一下李煜,也是不能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忍一下。
他們都曾經想要李煜的命,可在朔州城都失敗了,如今李煜離開了朔州城,十幾天的路程,這將是我們所剩下的,唯一的機會。
絕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