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王爺,有同情心是好事。
但卻也只能同情唐國的百姓和子民,而不是那些低賤的努力亦或者是歌舞伎。
可現在李煜卻為歌舞伎寫詩,而且還同情他們。
雖然這首詩寫的很不錯,但大家都覺得這首詩有問題。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煜,想讓他給一個解釋。
站在朝堂上的李煜,雖然被所有人望著,但并沒有感到絲毫的緊張。
“父皇,兒臣覺得,做人當有慈愛之心,當有大胸懷才行,普通百姓是百姓,但歌舞伎就不是我大唐百姓了嗎,那些奴隸其實也算是我唐國的百姓,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大唐能強大到什么地步?當真的有戰爭發生的時候,他們都是我唐國子民,他們也都是會為我大唐流血流汗的。”
李煜的話振聾發聵,整個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愛人者人恒愛之,只有我們這樣的人在平日里愛惜他們,在關鍵時候,他們也才會愛我們唐國,甚至是為我大唐流血拼殺,是以兒臣覺得,父皇當懷慈善之心。”
說完,李煜站在了旁邊,群臣相互張望,覺得李煜說的不錯,甚至連李淵,都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帝王,特別是一個有野心的帝王,他自然是希望可以恒愛整個天下人的,只不過礙于一些權貴的利益,他無法愛及那些奴隸罷了。
但不能做,不代表他心里不想做。
自己的兒子能夠說出這么一番話,真的是讓李淵有些驚喜的,因為他很清楚,只有一個真的熱愛百姓的人,才能夠真的為百姓的幸福而去努力啊。
若不是考慮到李煜那方面不行,李淵當時就想恢復他的太子身份。
李青在旁邊看到李淵竟然喜歡,心下暗暗覺得不妙,于是連忙站了出來:“父皇,兒臣以為,永德王的這首詩根本就不通,那些歌舞伎雖說時常為權貴和宮廷宴席表演,但她們可是吃的好住的好啊,那有像永德王說的,寂寞孤寂,這分明就是永德王的猜測,詩嘛,貴在寫實,這詩就不好。”
李青不肯罷休,李煜淺淺一笑:“青王殿下說這話就不對了,吃的再好,住的再好,也是想要自由的,本王相信,她們那些歌舞伎其實都是想離開的。”
說到這里,李煜問道:“你可敢打賭?”
“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你說怎么賭吧。”
“好說,待會讓人去把宮里的歌舞伎隨機挑選一些過來,然后詢問他們的去留,若是愿意離開的多,就算我勝,若是離開的少,就算我輸了,我們各自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怎么樣?”
這個賭有不確定性,李青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很少做。
不過略一思索后,他倒有必勝的把握,于是笑著便同意了下來。
“好,比就比。”
兩人說著望向李淵,李淵點點頭:“準了。”
一聲令下,立馬有人去隨即挑選歌舞伎,而這個時候,李煜又說道:“父皇,待會詢問,還是要您來,不過這問嘛,不能直接問,您就說要放他們回去,看有幾個人愿意就行了。”
這話出口,李青臉色頓時發白,他之所以敢賭,就是他有把握一句話唬住那些歌舞伎,可他父皇若是按照李煜去問的話,只怕結果就要難料了啊。
“父皇,不過問一個問題而已,何須這么麻煩?”李青站了出來,李淵卻是眉頭微凝:“這有何不可,凡事都要講究策略,如此才能夠試探出那些歌舞伎是否是真心想要離開嗎,待會而等都給朕閉嘴,誰敢插嘴,朕要他腦袋。”
作為一名馬上的皇帝,李淵有時候做事是很直接的,說砍腦袋就砍腦袋。
群臣想到之前盧峰被殺的情況,他們這些人更不懷疑李淵的話,所以那些歌舞伎還沒有來,他們就趕緊閉著嘴不敢多說了。
沒過多久,二十名歌舞伎被人帶到了大殿上,她們上來之后微微行禮,以為李淵要讓他們陪舞,不過進來后,卻并沒有發現有這個意思。
這讓她們覺得很是奇怪。
李淵看了他們一眼,道:“禁門宮樹月痕過,媚眼惟看宿鷺窠。斜拔玉釵燈影畔,剔開紅焰救飛蛾。”
李淵先把李煜剛才的詩念了一遍,那些歌舞伎聽到之后,神色頓時就有點黯然起來,這詩寫的不就是他們嗎?
就算他們現在還沒有老到救飛蛾的程度,但她們的命運早已經注定,救飛蛾是早晚的事情,他們注定要孤獨終老。
李青看到她們這些人的神色后,隱隱就有些不安起來,可有了剛才李淵的話,他現在也不敢隨便開口。
“這是剛才永德王為你們寫的一首詩,朕聽了之后,對你們深感同情,決定放你們離開,出了這里,你們嫁人也好,做什么都好,當然,如果你們愿意繼續留下,朕也不攔你們,不知道你們的意思呢?”
李淵這話剛說完,二十來人立馬撲通撲通給李淵跪了下去。
“謝圣上洪恩,我等愿意離開。”
“多謝圣上,多謝永德王……”
二十名歌舞伎,此時個個感動的痛哭流涕,本來她們以為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要在這里孤獨終老了,沒想到他們還有離開的一天,永德王對他們的恩情如同再造啊。
李淵和群臣看到這些歌舞伎的反應后,自然也就清楚了李煜和李青誰的話是對的,誰的詩是好的了。
這些歌舞伎,的確個個都是可憐的,都是孤寂的,都是想要離開的。
二十來人興奮的退了出去,這個時候,李淵望著群臣道:“看來永德王離開京城之后,的確很是用功啊,既然如此,那就給永德王一次機會吧,文比就讓永德王去,武比嘛,大家各送上幾個名單,我們先比試一下,然后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