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肆虐,這恐怖的景象,遠遠超出了四個人的預料。
地質災害所引發(fā)的恐怖氣候,是四個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雖然早就有所心理準備,但身臨其境的時候,那種壓力無比的大。
再加上現在他們使用翼裝飛行,在這八級的山風中,猶如搖擺的孤舟般時上時下。
佩帶著的頭盔,雖然讓他們的臉不用正面觸碰那冰冷的雨水,但噼噼啪啪的聲音,也一直迴盪在他們的耳邊。
黑乎乎的一切,他們根本無法分辨身處何處,此時那種猶如陷入混沌的壓力,讓雲天死死的盯著頭盔上的各項數據。
腦海中,不斷的彙集著之前所看到過的資料,他必須要努力的帶領著他們的團隊,向著目標點飛去。
“我們好像越來越偏離路線了!”
跟隨在雲天身後的唐曦,看著頭盔裡的數值,這個gps定位的位置,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風太大,根本飛不過去!”
雲天當然也知道,他們被這大風吹了出去,沒有動力的翼裝飛行,也只能沿著風向的變換而變化。
“那我們怎麼辦?”
雖然知道身下就是大地,不過那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東西。
現在的風依舊是忽上忽下,他們連打開降落傘的機會都沒有。
否則他們的降落傘,瞬間就會被吹飛,到時候除了粉身碎骨,沒有其他的機會。
“進行第二落地!”
雲天當然有備用方案,但是這第二落點和第一落點的差距可是在五十多公里。
按照翼裝飛行的最遠距離,他們也只能飛到一半就會落地,那也意味著他們會活活摔死。
但是,現在風的流向飄忽不定,按照他們現在的高度,他們還有機會一搏。
“好!”
牛博宇和大臉虎,則咬緊牙關,相對於雲天和唐曦,他們的實力差一點。
不過好在,前面有云天帶路,那黑夜之中的光亮,給了他們更大的信心。
順風飛翔,在這黑夜之中,他們不斷的做著各種動作。
暴雨如注下,夜視儀的能見度也越來越低。
如果再這樣下去,即便他們到達了,恐怕也會撞山的。
“藍鳥呼叫、藍鳥呼叫,我發(fā)現你們未沿著預定地點進入!”
就在雲天還在焦急的時候,突然頭盔裡傳來了藍鳥的呼喚。
“藍鳥,我們現在偏離軌道,沿著山脈進入第二落點,需要燈光指引,你能做到嘛?”
雲天急忙對著頭盔裡的呼叫器喊道。
“沒有問題,我爲你們開啓指引!”
天空中,折返回來的運輸機,立刻再一次衝破雲層,好在此時雲天他們的信號還能被運輸機獲取。
“兄弟們,跟緊了!”
有了藍鳥大隊的幫助,雲天的第一件麻煩事終於解決了。
急忙招呼著身後的三人,四個人再一次乘風而去。
此時,巨大的運輸機其實也是冒著相當大的風險,因爲他們的視野和雲天他們一樣。
漆黑一片的天空下狂風暴雨,機身不斷抖動著,只能憑藉機身自帶的雷達系統(tǒng)進行分辨
這種完全是考驗駕駛員能力的時刻,藍鳥大隊作爲空中的特戰(zhàn)部隊,表現出的專業(yè)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目的地到達,爲你們開啓照明模式,祝你們安全到達!”
前方就是一座高山,猶如一扇屏風般擋在面前。
這裡的風向也因爲它的存在而變得平和一些,但對於巨大的運輸機來說,可是非常危險。
駕駛員一邊說著,一邊努力的擡升飛機的高度,同時摁下按鈕。
“嗖嗖嗖……”
在運輸機高速爬升的瞬間,機翼兩旁立刻射出兩排紅藍兩色的照明彈。
黑夜中,照明彈的光亮猶如一顆顆小太陽一般,隨著那照明彈的照亮,四個人再一次俯衝而下。
“小心!”
突然,眼前一個丫字型的山崖出現在雲天的視野之中。
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但恐怕寬度也只有五十多米。
如果在平日裡,這樣的穿越並不算特別困難,但現在,那山風隨時會把他們推到一旁的絕壁上。
雙臂伸展下,雲天率先穿過了那猶如裂縫一般的縫隙。
驚險下,雲天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不能回頭,因爲眼前就是開傘的最好時機。
但是他的心卻懸著,因爲他擔心身後的戰(zhàn)友。
緊隨其後的唐曦也順利的穿越,隨著那山風減弱,她急忙拉開了傘包。
兩朵白色的降落在,在黑夜中突然張開,猶如巨大的蒲公英般,牽扯著他們向著地面落下。
“嗖嗖……”
電光火石間,牛博宇和大臉虎也已經穿越過來,四個人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分別打開了自己的降落傘。
“快要成功了,小心山風!”
風速減弱,但是暴雨卻未停止,雲天一邊超控著降落傘,一邊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目標。
好在空中的照明彈還有餘光,大地之上也是一片的光亮。
當雲天的叫踩在地上的時候,他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他們降落的位置,依舊是一個山峰之上,不大的山峰左側,可就是一個懸崖。
原本雲天是努力的想要遠離那恐怖的絕壁,不過狂風還是把他差一點推到了山崖下。
唐曦、牛博宇也順利的落地,驚險萬分的他們,也紛紛開始解開降落傘。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怪風襲來,眼看就要落地的大臉虎,立刻被吹偏了出去。
“小心!”
這種怪風在山谷中經常出現,也是跳傘最怕遇到的閻王風。
眼看著大臉虎被怪風向著那山崖吹去,雲天來不及脫下降落傘,急忙向著大臉虎追了上去。
“我落不下去!”
大臉虎此時臉色慘白,努力的想要把降落傘向著左側去拉,卻根本做不到。
那亂風直接將他向著絕壁推了下去,夾帶著降落傘的他,快速的消失在三人的面前。
“大臉虎!”
來到懸崖邊緣的雲天,看著向著絕壁下掉落的大臉虎,毫不猶豫的一躍而下。
一把抓住大臉虎的降落傘,雲天的另一隻手試圖去抓崖壁上的藤蔓。
不過,大雨如注下,那藤蔓滑不溜手,雲天的手快速的向下脫落。
越落越快,雲天再想去抓已經來不及了,伴隨著大臉虎的跌落,他整個人也快速的落下絕壁。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摔下絕壁之時,雲天突然感覺後背有一股力量拉了他一下。
止住落勢,他向著側面的崖壁撞了過去。
“抓住了,抓住了!”
頭盔的對講機裡,傳來了牛博宇的聲音。
千鈞一髮之際,牛博宇死死的抓住了雲天還沒有來得及脫下來的降落傘。
十多米長的降落傘,將他懸在半空,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抓著大臉虎的降落傘。
趕過來的唐曦,也急忙和牛博宇一起,拉住了雲天的降落傘,兩個人合力,一點點的向著懸崖上拖拽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兩個人快要癱軟的時候,這才把雲天拉了上來。
而死死拉著大臉虎降落傘的雲天,從未鬆手。
“我的天啊,太刺激了!”
在把雲天拉上來之後,三個人又合力把大臉虎拉了上來,直到此時,牛博宇才感覺胳膊生疼的倒在地上。
“太危險了!”
一旁的唐曦也脫下頭盔,任憑那冰涼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
翼裝飛行本就耗費了很多力氣的她,也覺得雙臂非常的疼痛。
“隊長,謝謝你!”
大臉虎也長出了一口氣,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卻沒有想到雲天不要命的把自己救了回來。
“別廢話了,咱們不能留在這裡,要儘快離開!”
天空中已經沒有了照明彈的光亮,但憑藉著頭盔上的夜視儀他們還可以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荒山野嶺上的他們,位於那屏風山的第二階梯位置。
大雨順著山體流下,這種時候最容易引發(fā)泥石流。
一旦山洪暴發(fā),四個人根本無法生還,所以他們必須要儘快的離開這裡。
“翼裝飛行服就這麼扔了?”
看著雲天把那昂貴的翼裝飛行服丟棄,牛博宇有些心疼。
但現在泥土溼滑,走路都是非常的費勁,想要揹著這絕對放水的衣服幾乎是不可能的。
“沒辦法,能活著走出去就不錯了!”
大臉虎嘆了口氣,將降落傘和翼裝飛行服全部丟棄在地上後,把軍用雨衣套在身上。
檢查了一下裝備,這一次爲了減輕重量多攜帶武器,他們連帳篷之類的都沒有攜帶。
再看看周圍那狂風肆虐暴雨傾盆的大山,四個人也只能咬著牙繼續(xù)向前走著。
偏離了預定的地點,他們就要多走出三十多公里,這或許是他們兩三天所能奔襲的路途。
牛博宇在前,揮舞著兵工鏟開路,身後的唐曦則負責指引方向。
雲天和大臉虎則輪番替換牛博宇,一行四人之間,用繩索將大家相互捆綁著,一路向著山樑上摸索而去。
一道道閃電撕裂著那恐怖的烏雲,四人小隊落地後的長途奔波也終於開始。
等待他們的,不僅有那冷血的敵人,更有那地質災害的恐怖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