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徹底愣怔住,一個國家纔是一粒微塵,那這個大世界那得多大!豈不是一個普通武者要從小世界到大世界去,即使用上萬年光陰進行境界提升,也不可能?或者說,就算去到大世界,以最多九品後期這丁點修爲(wèi),直接被人秒殺?要知曉,連古妖這樣恐怖的存在,僅是別人的坐騎,何況自己這個被它打個噴嚏也能震死的小小八品!
他充滿感嘆,“肅額古妖”是煉化神君的坐騎,這是在大世界也叫得上號的大人物。定然本領(lǐng)駭人。難怪面對這小小般若神山和變?yōu)创箨懀€真的放不上眼。
烏蛇子都將話說到這個地步,表明不肯牽泄進來。
……林亙深深地吸一口氣,他儘管想方設(shè)法將“虛天魔鼎”控制,甚至不惜用萬年焚焰將它焚燃,但是除了炙黑一些表層,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魔鼎上的黑氣愈來愈濃,黑質(zhì)質(zhì)的,如同黑色玉體般。
這說明“肅額古妖”,已漸漸將此鼎煉爲(wèi)本體,接過控制權(quán)。
第十二天終於到臨,也就是說,最危險一天到達(dá),如果小音寺能熬過今天,那就將“肅額古妖”牢牢地再禁封數(shù)百年。
清晨時分,小音寺發(fā)現(xiàn)一個重大而令人不安的消息。
那就是苦慈宗的玉葉前輩被殺。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消息,這位玉葉前輩在十多天,一擊就擊殺九品強者,而她竟然被人無息無聲地?fù)魵ⅲ梢韵胂竦贸鰮魵⑺娜宋淞_(dá)到多厲害!
所有人不由自主緘默,而後臉色沉重。
這一個無聲無息卻又轟烈的徵兆,它意味著一個恐怖的事實:絕音央內(nèi)藏著一位超級恐怖,隨時能將這些九品迅速滅殺的強者!這個潛藏的對頭,是一個讓所有人頭皮發(fā)麻的對頭。
“邪血古尊!”一定是邪血古尊!貫奧期強者!
這位玉葉前輩能夠輕易擊殺九品強者,應(yīng)該是九品後期強者。而能擊殺這位九品後期,而令所有強行毫無發(fā)現(xiàn)的,只有是貫奧期。這麼強大的高手混入“絕音域央”,而又在最後一天出手,那就說,今天將是古妖最強力的反撲!
諸人心事重重,儘管不少宗主繼續(xù)象徵性地往黑洞加深封印,但前幾天那種勝利的得意蕩然無存。在如此最要關(guān)頭,那頭上古妖物的衝擊,已讓他們感到害怕。現(xiàn)今外面還伺伏著一個貫奧期的強者,隨時能將他們秒殺。這種腹背受敵,而且背腹俱是恐怖大敵,這種強大的壓力,不僅讓他們士氣盡喪,也讓他們無法自持。
妙智菩薩感到前所未有棘手,他不明白,在如此嚴(yán)密的佈置,爲(wèi)何還會讓貫奧期強者混入進來?此人隱藏如此之深,肯定是在壓制修氣息。但是進來的宗主,他都是親自驗證過,究竟誰會有貫奧期的實力?
如果讓他三位師叔伯出手,對付或者壓制這個潛服之人,自然不在話下。但是,今天是古妖衝擊的最後一天,他肯定會力爆發(fā),如果沒有師叔的壓制,其它人根本壓制不了。
而且禁封是不可逆,或者暫停的,時間非常緊迫。即使任何的原因,都不能拖延禁封的步驟。
今天禁封的薄弱之處,就是蛻化,將全部凝結(jié)的禁印,蛻化與天地相結(jié)合,穩(wěn)定於天地之間。這是一個嚴(yán)重的脆弱期,也是古妖最後衝擊的機會,是以激烈的程度可以預(yù)計得出。
那些前幾日得意忘形認(rèn)爲(wèi)勝利一早是囊中之物的少主,變得沉寂無比。一個如此強大的高手被無聲無息地?fù)魵ⅲ@種震撼足以震撼任何一個人,他們本身甚至感受到那個強者彷彿就在隱藏自己身前,沒有一絲安全感。
這趟水太深,他們原本以爲(wèi)早勝券在握,豈知原來一切都是在對方意料之中。在這種腹輩受敵之中,他們無比地感受到勝利的緲望,感受到這個滔天的大劫如此的臨近。
只要一想起古妖衝破牢籠,無數(shù)因家、城市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影,每個人產(chǎn)生強烈的不寒而粟。
“難道這場浩劫不可避免,難道所有人的生命至達(dá)生命的盡頭。”
林亙所置的山洞,蔡漚、蒙文元獲知這個消息,俱是重重長嘆:“大勢已去。”
“古妖等待這麼多天,休養(yǎng)備戰(zhàn)無疑就是等待今天。在他全力衝擊之下,如果正宗人士能夠同樣出盡所有力氣阻止,或許還有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但是在外面還潛服如此一個強敵,那基本上此仗已敗。”
“變?yōu)创箨懀4眩 ?
林亙則瞇著眼,擡頭不斷地觀察山谷的頂處,好像一切的不利和沮喪都沒法進入他的耳朵。
妙智菩薩束手無策之下,只能將此事報告給寂守、寂護、寂困三人。唯有看看他們能不能替換一人出來,以對付潛服對頭的突襲和搗亂。但是三人爲(wèi)首的寂守?fù)u搖道:“禁印後期關(guān)乎著禁印的最後根基,三人都要坐陣,沒法替換。”
除了三位高僧能夠應(yīng)付貫奧期的超級強者,整個絕音域央,再也找不出貫奧期的強者。
林亙對著外面的須彌發(fā)出信號:“請轉(zhuǎn)告妙智菩薩,我或許有辦法幫他穩(wěn)住大局,保障整個過程的安全。”
他這話一出,外面的須彌倒沒甚麼,但是裡面的蒙文元和蔡漚俱身體一震,滿目難以置信。
“你……你是貫奧期強者?”蔡漚震驚得結(jié)結(jié)巴巴。
林亙搖搖頭,道:“不是。但我能控制整個過程的安全。”
“不是貫奧期,你能控制過程安全?你能敵得過貫奧期?”蒙文元感受到被戲弄般,質(zhì)問道,其實心裡還有最後一句,你腦子是不是傻了。
林亙不在理會兩人,妙智菩薩很快趕來,他現(xiàn)在焦頭爛額,徹底無辦法,聽到林亙說有辦法解決難題,自然急忙忙地過來。雖然他知曉林亙是八品境界,能力卑微,然如今卻是唯一出來表示有這個能力的人。
就好像浸在河裡快要被淹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明知生還緲望,但依然心存僥倖地緊緊攥住。
其它人聽到這個消息,紛紛朝林亙山洞凝了過來。
林亙的名頭,他們當(dāng)中有不少人聽過,但同時也知他是八品境界。
“一個區(qū)區(qū)八品,竟然說有能力對付貫奧期以上的強者,這玩笑開得是不是大點?誠然,姓林的確在年輕一代中無出其佑,可能有能力力敵九品強者。但那是貫奧期的超級強者,能秒殺秒殺九品強者的存在。你一個八品也自稱敢對付,也太自大輕狂……”
當(dāng)中最輕蔑的是千幻宗宗裴萬徹:“我一個九品就能輕易把你擊殺,如果不是有那塊五彩霞鏡,以及小音寺接二連三在緊要關(guān)頭救你,你早死了數(shù)百遍。還大言不慚,對付貫奧期的超強強者?這也太不要臉。”
清玉仙境的雕玉仙子,則先是愕然,而後立即臉上露出笑容:“好個林亙,你終於出手了!這場對決,應(yīng)該已定了!”她雖不知林亙有甚麼本領(lǐng),但是卻對林亙的性子瞭如指掌,知曉他在這個關(guān)頭將話說出來,作出保證,那就肯定有把握。
墨汐禁宗的蕭遠(yuǎn)河和藏羽門的周英年,距離不遠(yuǎn),周英年狐疑問道:“蕭兄,林亙不只是進入八品?他怎麼如此有信心,他真的能應(yīng)付潛付的奧貫期強者?是不是在戲弄我們大家?”
蕭遠(yuǎn)河笑道:“別人如果作出這樣保證,我或許不信,但是林亙既然說了,就肯定有這個能力。”
那些少主很多來自其它國家,一大部份都不認(rèn)識林亙,一聽說是個八品修爲(wèi)的人,自告奮勇說能保障整個禁封的安全,俱嗤之以鼻。“這人精神有毛病吧,一個八品就想來摻和這事。老子就一隻手都能把他秒了,還在奢談著對付人家貫奧期的強者!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說妙智菩薩也是沒腦,這樣的人扯這樣的蛋,也理他,不是浪費時間麼?”
“這也不怪妙智菩薩,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束手無措,碰著個人說能幫他解決麻煩,肯定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這個林亙是漢國的吧,吹這種牛逼有意思麼?現(xiàn)在都到這個關(guān)節(jié),還扯這種蛋,唯恐天下不亂。”
裡面一片不滿之聲,只有偶爾有幾把聲音道:“這林亙我聽說過,就是之前一人力斬兩千名魔修那位。他既然說得這麼肯定,可能真有法子也不一定。”
方藍(lán)藍(lán)和古灤聽著這些議論之聲,心思各異。
“方仙子,你覺得林亙能否真有把握對付那位未知的貫奧期,以及外面的其它潛藏的敵人?林亙一向是個創(chuàng)造奇蹟?shù)娜耍它c不容置疑。但是要以一個八品,對對抗一位傳說中的貫奧期,我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方藍(lán)藍(lán)眸子裡綻出一股奪目的神采道:“你別以爲(wèi)你能夠看穿林亙,知曉他最強大的實力到達(dá)哪一個位置。他那些所遇的強大敵人爲(wèi)甚一次次地敗在他手裡,就全因像你這樣的想法,對他作出常人的估測。以爲(wèi)某個點某個點,就是他的極限,他不可能做得到。但現(xiàn)實是,這樣猜測的林亙的人,沒有一人能夠猜對,反而一個個死在他手內(nèi)。”
她由心讚歎:“林亙,是我遇見過最深不可測的一人,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