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李玲嘶吼著。
半個月的時間,李玲已經被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男孩救了兩次。緊緊的咬著嘴唇,咬出了血。林大雄的臉上出現一絲驚訝,隨即被他那猥瑣的表情掩蓋住了。“哎喲,小寶貝,你這是何苦呢,不要這樣嘛,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過你哥。”說完,示意許輝風身邊的大漢架起車蓋上的許風。林大雄走到跟前,一腳踹在許風的肚子上。
“噗嗤”一口鮮血從許風的嘴里噴出。
林大雄回頭看了眼李玲,往后退了幾步,一個助跑朝許風飛奔而去。一個側踢直接把許風踢出去四五米遠,許風被踢暈過去,旁邊的大漢從車里拿出水桶,朝著許風的頭上倒了下去。
許風艱難的睜開眼,出現在視線里的依然是那兩個大漢,掙扎了幾次,勉強用胳膊撐起身體的許風看著李玲,兩眼通紅,胸口和手臂浸出淡淡血絲。腦海中出現久違的武術套路的畫面。許風的體力透支了,卻回憶起當初和師傅學武的場景。重重的倒在地上,被兩個大漢再次架了起來。布滿鮮血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生計。許風努力睜開眼睛,鮮血順著眼皮流進眼里。
火辣的疼,比剛才林大雄那一腳還疼。許風咧了咧嘴,再次努力的張開眼,視線里所有一切都變成了紅色。兩個大漢架著許風,林大雄掃了許風一眼,然后看著李玲。李玲無比痛苦的捂著臉,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另外兩個大漢松開了李玲。被松開的李玲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雙手極其痛苦的抓著頭發。
忽然,睜大雙眼看著林大雄,說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林大雄被李玲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嚇了一跳。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就算是死,也要等我得到你以后再死。”
轉身走到許風跟前,看著毫無生機的許風,林大雄忽然失去了戲耍的興趣。說道:“你說說你,一個破保安,好好上你的班不就行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許風緩緩的抬起頭,問道:“能不能,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一直沒說話的夕刷刷走了過來,沖著許風一頓亂踹,一邊踹還一邊罵:“去你媽的,臨死前讓老子出了這口惡氣。”這種血腥場景林大雄有些不適應,看了眼滿身是血的許風。轉過頭去,瞥了眼毫無生機的李玲,竟然動了惻隱之心。拉著夕刷刷:“行啦,行啦。”夕刷刷被林大雄這么一拉,頓時火更大了。
指著林大雄說道:“怎么的,你剛才打爽了,到我這兒就不行了?”
林大雄說道:“不是不行,虎哥交代過,要留活口等他過來。你要是把人打死了,沒法交差。”
“少他媽拿李虎壓我,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一個林家大少爺,竟然會怕一個混混頭子。”夕刷刷不耐煩的說道。雖然夕刷刷是林王霸的干兒子,但是林大雄卻一直沒把他當自己人。林大雄看上去有點傻,其實比他爹林王霸更聰明。李虎有一條線,通了天的,雖然李虎在對方眼里不入流,卻總能得到這條線的庇護和指示。
這次就是線上人下的命令,也是李虎的一個機會。圓滿解決樓盤的問題,郭振興返回軍區,此時落單的許風,就是李虎下手的最佳時機。
兩輛奧迪A6L從流沙河大橋對面駛來,停在林大雄和夕刷刷跟前,從里面下來一個光頭,脖子上一條拇指粗的大金鏈子。光頭手里拿著兩個圓球,不停地旋轉著。剛一下來,林大雄喊道:“虎哥!”
李虎點頭示意,瞥了一眼旁邊抬頭看天的夕刷刷,徑直走到許風跟前。頓時大怒:“混蛋,誰干的?怎么把人打成這樣?”林大雄和夕刷刷疑惑的看著李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虎卻一直在許風身上找尋著什么。而奄奄一息的許風,始終盯著遠處的李玲。
一支車隊飛馳而來,一輛路虎攬勝開頭,兩輛A8中間是一輛奔馳房車,最后面依舊是路虎攬勝。林大雄,夕刷刷和李虎都認識這支車隊的主人,李虎更是加快了搜尋進度,在許風的身上尋找著他想要的東西。
車隊停到眼前,房車里下來一個中年人,一只手里拿著佛珠,另一只放在口袋里。一身白色太極服,虎眼微閉,笑呵呵的走到許風跟前,示意后面的人把許風抬走。接著把另一邊的李玲也抬上車,最后看著面前的李虎:“呵呵,虎哥,行個方便吧。”這句話給足了李虎面子。青陽市的黑道教父,對一個區的混混頭子這般客氣,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李虎看著葉問天跟著笑了笑,說道:“不敢,不敢。天爺您請便。”說完回到車上,葉問天沒有理會林大雄和夕刷刷,上車后直接離開。李虎看著葉問天漸漸離去的車隊,拿起手機打了出去。
“少爺,他手臂跟胸口都有龍頭。“
“那就沒錯,項鏈呢?”
“沒找到,找遍了全身也沒有。”
“我知道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他。”
京都某宅的客廳里,被李虎成為少爺的青年把玩著手里的佛珠,喃喃自語:“洪門傳人,你終于出現了。”
許風被帶進葉家別墅,這也是葉家別墅里第一個外人。別墅里只有兩個保姆和一個管家,還有主人葉問天夫婦和兩個孩子。因為別墅的對面就是葉家幫的總部,所以沒有安排保鏢。
看到渾身是血的許風,葉佳芊慌張的看著葉問天:“爸,怎么會這樣?他不會有事吧?”葉問天沒有說話。
等在別墅門口的醫生把許風推進別墅旁邊的一棟小房子里,開始了緊張的手術。葉濤站在門口一言不發,保姆陪著李玲洗完澡,吃了些藥便安排她睡下了。
葉問天回到書房,打給了自己的父親,隱居在山野的葉明皇。
“怎么舍得給我這老頭子打電話了?”剛接通,里面就傳出葉明皇抱怨的聲音。
葉問天苦笑道:“不是您說的不要打攪您清修的嘛!”
“哈哈,是嗎?我都忘了,出什么事了?”葉明皇問道。葉問天將許風手臂上的龍頭說了一遍,還有李虎的一些舉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葉明皇。
“什么?真的是洪門傳人?”葉明皇顯得有些激動,歸隱山林十多年的他,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一定要把人留住,我馬上回去!”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葉問天失神的看著桌上黑屏的電腦。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才發現父親已經掛斷了。
他只是聽葉明皇提起過龍頭紋身的事,卻不知道洪門傳人代表者什么意思。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這個洪門傳人有著不俗的吸引力,不然不會讓隱居了十幾年的父親這樣動心。
小屋子門上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葉濤和葉佳芊同時跑了過去。
“醫生,怎么樣?”
“醫生,怎么樣?”
走出門的一聲摘下口罩和手套,說道:“傷者的身體素質是我見過最好的,換做一般人早就沒命了,他竟然能有這么強的生命力。基本上全是外傷。”
接著許風從屋子里被推了出來,葉濤上前,看了一眼昏迷的許風,詢問道:“那為什么他還沒醒呢?”
醫生走到許風旁邊,看了眼床上的許風說道:“傷者失血過多,休息一晚,明天就差不多了。”把許風推進別墅,病人休息需要一個干凈整潔的環境,而整個別墅里最干凈整潔的,就是葉佳芊的房間。而且葉佳芊的房間最大,整個三樓全是。所以把許輝直接送到了三樓。葉濤下樓去送幾個醫生,離開前一人塞了一沓錢。幾個人推脫了兩下都收了起來。
東南軍區大院
自從徐志鵬來到之后,郭振興就沒合過嘴,整天樂呵呵的。其實他幾年前就該退了。為了這場實彈演習而推遲了,不管怎么說,他終于功成身退了。
“你有沒有感覺許風這孩子有什么不一樣?”徐志鵬問道,每次喝酒,徐志鵬和郭振興討論的話題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們在一起當兵的日子,每次聊起當年的情形,兩個人最后都會抱著哭起來。但是每次談起許風的時候,兩個人的笑聲傳遍整個大院。
“為什么這么說?”郭振興問道,這些天徐志鵬已經不止一次的說起這個問題,以前他也想過。只是沒有多余的時間,要生活,每天為了生計忙碌著,現在不一樣了。
“我總覺得他身上的東西在哪兒見過,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徐志鵬說道。
接著郭振興起身,領著徐志鵬去了書房。讓徐志鵬把他見到的東西畫下來,年紀大了,再加上本就不會寫字。畫出來的摸樣有點兒像牛,接著描上兩只胡須,開始有那么點意思了。郭振興戴上眼鏡仔細的看了看,身體不由一顫。驚愕的看著徐志鵬:“老班長,真得是這個樣子嗎?”徐志鵬不明白郭振興為什么這么激動,說道:“對,就是這個樣子,我看見好幾次呢,不會記錯的。”
“這是龍,龍。”郭振興激動的抓著徐志鵬的手。“龍啊,那可是龍啊!”這下把徐志鵬弄蒙了,說道;“龍就龍唄,有什么可高興的。”郭振興往下接話,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出去:“給我訂去京都的票,今晚就走!”
看著一臉疑惑的徐志鵬,郭振興走上前去,輕聲的說了一句:“記不記得當年老首長給咱講的那個故事?”徐志鵬瞳孔頓時放大,驚愕的說道:“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