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家門口,一個藍色的枕頭滾落到許風跟前,許風定睛一看,眼神中閃現一絲殺氣。
“外公,這是怎么回事?”許風輕聲問道。
徐志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昨天來了一群人。劉偉家的債主,看到劉偉的父母。一番辱罵,最后一分錢也沒拿到。直接把屋里翻了一遍,揚長而去。
兩個大漢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抱著一個小木盒子,許風記憶里應該是外公徐志鵬放軍功章用的。許風走上前去,看到蹲在墻腳抽煙的老者,喊道:“外公。”老者渾身一顫,站起身,手里的煙桿掉在了地上,許風走到老者跟前撿起煙桿。勉強笑了笑說道:“外公,我回來了。”
老者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許風,空曠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生計。喃喃自語:“不會的,一定是我眼花了,小風都走了八年了,怎么會回來呢。!”接著便蹲了下去從煙桿上的袋子里掏出煙絲,許風順手拿過來塞進煙頭處。老者沒有點煙,覺醒般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許風,眼淚順勢流了出來。拍了拍許風的肩膀。緩緩的說道:“外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孫子了呢。好呀,回來就好,外公就算是死也能瞑目啦!”
扶著老者走了出去,許輝攙扶著徐志鵬到了房子對面,街坊四鄰也圍了上來。許風這才知道,外公年紀大了。再加上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變得和許風剛回國時一樣,讓許風很心疼。
許風淡淡的說道:“外公您先歇會兒,我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
“孩子,算了,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都到了這把年紀了。沒幾年光景了,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徐志鵬說道。這些天他沒少跟**物業的人打交道,很清楚**物業是幫什么人。劉偉家欠他們公司一百多萬,徐志鵬既然決定讓他們住在這里。就一定要保護他們的安全,這是一個老兵的原則。
許風走上前去,兩個人三十來歲,一個一米七八的個頭,虎背熊腰頭上頂著板寸,手指上大金戒指,陽光底下十分耀眼。其中一個時不時擦一擦他那枚大金戒指,很會裝!另一個是光頭,塊頭比板寸大,一米八幾的個頭,胳膊上紋著一個兇狠的狼頭。脖子上帶著一條小拇指粗細的大金鏈子。
在屋里攔住許風,板寸不耐煩的說道:“哎哎哎,我說小兄弟,你這是要干嘛呀?沒看我們哥倆正忙著呢?找事呢是吧?”
許風推開摁在肩膀上的手,不耐煩的說道:“這是我家。”
板寸兩只手把住許風的雙肩,怒道:“看著意思你想找揍是吧。”接著架著許風的兩個胳膊舉了起來,板寸的力量很大,直接把許風舉到半空中。許風沒給他多余的時間,一個借力順著板寸的后背滑了下來。一腳把板寸踹在墻上,板寸站起身,扭動兩下脖子,光頭也加入了陣營。
一分鐘后,許風拉著兩只腳走出屋子。拉到馬路上放下,對著地上的兩個人說道:“走吧,我也不為難你們。”剛才還在裝死的板寸和光頭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鼻青臉腫的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小子,你等著,等我們虎哥來收拾你。”一溜煙沒影了。
青陽市市長郝再來的的辦公室里,兩個男子正在交談著。坐在里面的是個中年人,四十五歲左右,雙目微閉,雙頰之間略顯蒼白,腰板筆直,帶有一股軍人氣質,他就是市長郝再來。坐在他對面的那位,三十七八歲,一雙鷹眼略顯陰險,特別是那锃亮的光頭更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就是青陽市成陽區的一霸,李虎。
“郝市長,您看這批文怎么還不蓋章呢?拆遷工作馬上就要開始了。”李虎說道。
郝再來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旁邊的文件說道:“你們這里面存在很多安全隱患,在沒有得到有效整改之前,我是不會批的,你也趁早不用想著開始拆遷。”郝再來是青陽市主管城建的市長,實權在握,他卻始終堅持把樓盤質量和安全問題放在第一位,這一點決不妥協。
李虎不耐煩的說道:“是不是給您的煙不喜歡抽呀?不行再換嘛!”李虎上次托人給郝再來帶的煙,里面裝著讓很多人心動的東西,卻被郝再來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
郝再來揮了揮手,說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要是沒什么事就這樣吧。”對于李虎這樣的人,郝再來見的多了,但是無論什么樣的誘惑都不能撼動郝再來一心為民的初衷。
李虎拿回桌上的文件,裝進包里,起身走了出去。這已經是他第四次來找郝再來簽字了,項目已經推遲了一個多月。不能動工李虎一天要賠上好多錢,為了這次的樓盤李虎把所有身家都投了進去,事情順利的話可以收回總投資額三到五倍的利潤,也正是在這巨大利潤的驅使下,李虎才會一次次低聲下氣的來求郝再來。
“他媽的,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家伙。”回到車上,李虎抱怨道。
“叮鈴~”電話響起,“什么事?”
“虎哥,欠的賬基本上要的產不多了,本來挺順利的。就是最后一家,沒想到半路蹦出來個小子,把我們哥倆給打了……”
“廢物,一群廢物。”李虎罵道,示意司機開車去了成陽區的至尊小區,車子停在門口。這里是不允許外部車輛進入的,畢竟至尊小區里住的都是軍區的領導。
李虎走了進去,D棟三樓,李虎來過好幾次。
李虎上前摁響門鈴,“叮咚”
開門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微笑著露出兩個小酒窩,問道:“請問你找誰?”
“黃師長在家嗎?”李虎問道。
“誰呀?”里面傳出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
“是我呀,黃師長,李虎。”
“噢,蓉蓉,進來吧。”
女孩讓出位置,李虎走了進去,客廳里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紅潤的臉頰略顯威儀,突出的額頭略顯不凡,雙耳唇略厚,一身常服穿在身上多了份英氣。
“黃師長,您好。”李虎走了黃飛鴻跟前,說道。
“嗯,坐吧,有什么事?”黃飛鴻不經意的問道。看到李虎瞥了眼旁邊的女孩,頓時明白過來,說道:“蓉蓉,你不是約了朋友出去玩兒嗎?趕緊去吧。”女孩回到房間,背起背包,朝黃飛鴻做了個鬼臉:“爸,我走啦!
聽著外面下樓的腳步聲,李虎才緩緩說起自己來找黃飛鴻的目的。
小區內,許風扶著徐志鵬回到屋里,街坊鄰居也都散去。許風去了趟超市,回來之后開始忙活,給外公做些有營養的東西補補。一直忙到中午,兩個人坐在桌前美美的吃著各種營養豐富的飯菜。
“孩子,這些年去那兒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徐志鵬問道。
“沒去哪兒,就是瞎轉悠,這不是回來了嘛!”許風說道。
第二天早上,許風正在門口晨練的時候,看到兩輛金杯呼嘯而過朝著小區里面駛去。感覺不對勁馬上跟了上去,掛著軍區牌照的金杯停在許風家門口,第一輛車上下來五個人,直接走進屋里。許風本想跟進去,被留在門口的兩個人攔住了。
“你們要干什么?”許風問道。
“你說呢?”熟悉的聲音傳來,從后面車上下來一個熟悉的面孔。被許風揍了一頓的板寸,臉上的傷清晰可見。捂了捂臉走了下來。一直走到許風跟前,說道:“早就跟你說過,**物業不是你能得罪的,給我打!”后面金杯里下來七八個壯漢,圍住許風,一通拳打腳踢。和上次不同,幾個當兵的進了屋子。許風很擔心外公,只能選擇不還手。
“你不是很牛嗎?不是很能打嗎?”板寸走上前踢在許風肚子上,許風躺在地上雙手抱頭。鮮血開始從額頭流出,視力變得模糊。狠狠的甩了甩頭,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好啦,停手吧。”板寸蹲在地上,抓起許風的衣領,不屑的說道:“小兔崽子,這次是輕的,下次我直接廢了你!”說完把許風狠狠往地上一甩。許風的頭翁的一下子,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眼前圍著自己的七八個人。扭頭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形,里面的人讓徐志鵬看著被暴打的許風,讓他在一張紙上簽字。
許風精神一陣,掏出綁在腿上的軍刀站了起來,沖著板寸的肚子捅了進去,一刀,兩刀,三刀……直到許風失去力氣,失去知覺。
“殺人啦!”圍觀的街坊開始喊,幾個當兵的和屋里的老者都跑了出來。
板寸死了,身中數刀當場死亡,許風被警察帶走了,故意殺人罪,如果這個罪名成立許風至少要判二十年。現場一片混亂,一夜之間板寸和許風成了青陽市的焦點人物,第一位死于要賬的物業人員和第一位抗拒要賬而殺人的普通老百姓。
葉家別墅,葉問天坐在桌前。看著最新的報紙,眉頭微微皺起。
葉濤回來變了許多,懂事了,也聽話了。開始專心學習,家里人都很安慰,覺得他總算是長大了。此時的他看到報紙上那張熟悉的面孔,驚慌失措的跑進書房。把手里的報紙放在葉問天面前,指著許風的照片氣喘吁吁的說道:“爸,我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