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能夠感覺到狼王氣血的活絡,好似一頭蠻獸一般,充滿著強大的氣息。
同樣,對方自然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
陳宇看向狼王,從其目光之中看到了好奇,看到了絲絲警惕以及幾分不解。
但唯獨,最初的那絲殺意早已經消失。
正如心中所想一般。
只要,對方不傻,絕不會為了這么些下屬向著自己發起搏命的攻擊。
君王多薄情寡義,這一點,陳宇看的尤為清楚。
設身處地的想想,除非是如藍斯,阿拉茲以及最初的些許族人死亡,也許能引得自己心緒波動。
后續加入的族人,若是死去那么些許,陳宇自問是能保持絕對的理智的。
而那些,被派往如此邊緣地帶,收取糧食的狼人,顯然遠遠達不到成為這狼王核心的身份地位。
因此,陳宇敢等,敢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他知道,對方除非真的是傻蛋,否則絕不會貿然得罪自己。
這便是對實力的極度自信。
兩者間對視著,狼王很快咧嘴道:“你殺了我的族人?”
陳宇面色不變,他知道對方興許早已經有了打算,這般話語不過是走走過場罷了,因此也并不驚慌,而是淡然應道:“是我不錯。”
“不過敢問狼王一句,若是有著弱小如螻蟻般的存在,挑釁于你,你該如何處之?”
狼王冷笑起來,張狂無比道:“那自然是開膛破肚,讓其死無葬身之地,永墜幽冥!”
陳宇也笑了起來,一字一頓的開口道:“那不知,如我這般的實力,擊殺幾名挑釁于我的弱者,有何罪過?”
話語落下的同時,一蓬蓬的血氣驟然間涌出,遮天蔽日,帶著灼熱的氣息以及強大的壓力。
狼王的眼眸微瞇起來,似是在斟酌什么。
他的確是感覺到了對方血氣充盈,沒有交惡的打算。
但眼前這牛頭人的實力,此番展示之下,依然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是八階初級巔峰的力量。
他的目光在陳宇身上掃視了一圈,而后又停留在了陳宇肩上的哀木涕身上。
漸漸的面色微微凝起來。
不過很快,青焰狼王面容之上的冷笑消散,取而代之的一抹和善。
他點點頭道:“這自然不是罪過,弱小者敢于挑釁強者,自然要做好被誅殺的準備。”
“這是世界的規律,是血淋淋的真理,你無罪!”
狼王的反應,在陳宇的意料之中,自己這方,加上哀木涕足足兩名血氣境以上的強者。
加上先前自己實力的展露,赫然是八階實力無疑,這般實力,硬搏興許難以取勝,但要走卻是不怎么困難。
只有愣頭青才會不停的挑釁,得罪。
這是明智之選,是坦然之選。
狼王這時候再次輕笑起來,審視著陳宇,好半晌后才再次開口道:“我乃是青焰部落的酋長,亦是稱之為青焰狼王,不知強大的你又該如何稱呼?”
陳宇微微蹙眉,他還真沒想過什么稱呼之類的事情。
在雪山一片,壓根就不流行這些所謂的什么王,什么皇的稱呼。
但他清楚,目前自己踏入了大草原的范圍,這里可不比自己那一畝三分田,肯定其結構更為嚴密,應當是有著嚴格的身份區別,自己也應當需要一個合適的稱謂才對。
腦子里,心念急轉,飛快的思考著。
陳宇知道不能耽誤太久。
對方問自己的名號,此刻正等待著自己的答復,這種行為就和人類世界的握手一般。
對方已經伸手了,等著你回禮,你卻遲遲不接,這豈不是打臉?
飛快的尋思一陣,秒數鐘過后,陳宇咧嘴笑道:“我,魔牛王。”
這自然是臨時想的稱謂,有些迫不得已的味道。
在初始的時候,陳宇腦子里冒出的想法乃是牛魔王三字,但又用了一剎那將這個名字否決了。
貌似,往后自己能夠召喚的神話級英雄里,就有牛魔王的存在。
萬一哪天將之召喚出來,這豈不是重名了?
因而,只能飛快的將前面兩字倒轉,有了魔牛王這個稱呼。
一個讓陳宇微微有些尬的稱謂,但放到青焰狼王處,卻是并不覺得。
青焰狼王只是微微一愣后,便是哈哈大笑,頗為豪邁道:“果然氣勢非凡。”
“我觀你血氣旺盛之余,似是充滿著蓬勃之氣,想必魔牛王你年歲不大吧?”
陳宇聞言,心下已經了然。
對方,這是要將話題步入正題的前奏,算是虛與委蛇的一番簡單話語。
陳宇心知肚明對方接下來的套路,但依然是點點頭道:“自然,目前年約三十。”
這是一個虛報的年歲。
三十于牛頭人來說的確也算年輕了。
但實際上,若是真按照年歲來算,恐怕如今自己的這具身軀也就二十不到。
二十,這個年歲太過于夸張了,不宜暴露。
青焰狼王微楞,而后很快點頭道:“果然是年輕有為,實力非凡。”
“若是不嫌棄,我便稱你為魔牛老弟如何?”
陳宇點頭,沒有拒絕,很顯然這些話都不是重點,接下來對方將要說出的話語,才是此次的關鍵所在。
對方,大舉而動,自然不可能無功而歸。
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不吝得罪,那么接下來至少需要找個對象,將此事完結。
而這個對象,沒得選擇,只能是這些豬人族。
陳宇點頭稱是,認可了這個稱呼的同時。
青焰狼王也緊接著開口了:“魔牛老弟,這些豬人與你可有干系?”
話語就這么問出了。
陳宇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自己點點頭,硬要保下這群豬人,不過是舉手之勞。
想必,自己一旦應承下來,對方的反應應當是豪邁一笑,表示一句“既然這些是魔牛老弟你的朋友,那么此事便是就此作罷。”
同時說不定還可能會因為示好,而下令從此以后不得在干擾這群豬人。
至此,也算解決了對方的后顧之憂。
但現在?
陳宇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緊接著,嘴唇就這么輕輕的動彈了幾下,冷冽之聲響徹。
“他們?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