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干嘛呢?”李虎問。
張玲回頭,燦爛一笑:“我看你衣裳都臟了,就拿來洗洗。我拿你兩千塊工資,給你洗衣服不算啥!”
說完,又轉(zhuǎn)回頭,吭哧吭哧洗了起來。
李虎尷尬的看著她的背影,既心疼又不安,她一個寡婦人家,這樣照顧自己,不會遭人閑話嗎?
“李虎,李虎!”外頭傳來王倩妮的叫聲,李虎趕緊登上鞋子跑出去。
“這祖奶奶怎么也來了。”李虎叫苦不迭。
李虎因為張玲一腦門子官司,正拎不清呢,又來一個麻煩的,而且看這架勢,來勢洶洶啊。
王倩妮今天來找李虎,一來是想看看李虎種的枇杷苗成活率如何,二來,不知為啥,她居然格外想念這個小山村。
走在山下,看著遠遠的一片紅磚花墻,她非常開心,畢竟這意味著李虎在事業(yè)上又往前邁進了一步。果園起來了,養(yǎng)殖基地也就活了,果樹和土雞,雙管齊下,李虎的前景一片光明。
可是當她走近果園住宅區(qū)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身材豐滿妖嬈的女人正在賣力的洗衣服。而閣樓陽臺上,李虎正色迷迷的看著她呢。
王倩妮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火噌一下就沖上腦門。這一刻她的腦子嗡嗡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么。因此她隔老遠就叫了一聲,這才把李虎引下來。
“王教授,你怎么找到這里來啦?”李虎迎上來。
“我來看看你們的進度。”王倩妮在妒火中保持著冷靜和教授的形象,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笑容是干巴巴的。
“你的臉怎么了?抽筋么?”李虎奇怪的問。
“呵呵……”王倩妮這一次真的想抽筋了。“這位是誰啊?你果園的工人?”
“嗯,是張玲嫂子……”李虎道。
張玲聽聲兒,回頭看了看王倩妮,心里道:“真漂亮呀,城里姑娘就是好。”
她主動跟王倩妮笑著點頭打招呼,卻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一絲冰冷,于是女人敏感地察覺到什么,也就悄然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洗衣服。
王倩妮決定下午在這里吃飯,李虎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距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她便撒嬌似的央求李虎。
“帶我去果園轉(zhuǎn)一轉(zhuǎn)吧,我想看看你布局怎么樣。對了,小雞仔有著落了嗎?”王倩妮問。
李虎點頭:“有了,云姐給介紹的養(yǎng)殖大戶。”
“這一次投資有百萬了吧?”王倩妮道。
“沒有也差不多啦。”李虎嘆氣,沒想到搞個果園加養(yǎng)殖場,一下子就能耗費掉這么多錢。
“沒事,這錢很快會賺回來的,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王倩妮道。
“就怕舍了孩子,狼也跑了。”背后傳來張玲的聲音,她洗好衣服,正在晾曬,“虎子,王教授今天要在這里吃飯哇?我這就去弄幾個好菜,好好招待客人。”
說完,她扭動著肥滿圓潤的腰身,向廚房走去。
宣戰(zhàn),赤果果的宣戰(zhàn)!王倩妮很敏感的捕捉到張玲丟來的戰(zhàn)書,她皺眉道:“怎么請了這樣一個人?”
“張玲嫂子…… ”李虎把她家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人挺能干的,我就請來了。”
“做事業(yè)可不是開濟世堂,你得分清楚主次。唉對了,我也學(xué)會一道菜,菠蘿咕咾肉,我去給你做來吃啊,有菠蘿嘛?”王倩妮道。
“有。”李虎點頭,他對果園的工人很好,尤其是伙食上,蔬
菜水果都不斷。
“那走。”王倩妮說完,也故意扭動著腰肢,跟著張玲進了廚房。
嶄新的廚房嶄新的大灶,他們進去的時候張玲正在和面。看到王倩妮也來了,她撇嘴:“喲,大教授怎么來了?這里是俺們小主婦的地方,可不是你們這種大教授來的。俺們虎子這種男人啊,就是得有個勤快的主婦幫襯著才行呢。”
“虎子!虎子!”王倩妮臉上笑著,心里卻打翻了醋缸子,“她管他叫虎子,好親近啊!”
“呵呵,虎子其實在讀書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是個事業(yè)心很重的男人。她呀,雖然需要人照顧,可更需要有個好女人在身邊幫扶。至于衣食起居,找個保姆就好啦。”王倩妮不軟不硬的回敬。
咻!嘣!
站在門口的李虎,瞬間感覺自己置身于戰(zhàn)場,子彈炮彈滿天飛,稍不留神就會中槍。他一頭細汗,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喲,保姆?那多不真心啊,沒有自個兒女人來的貼心。虎子,嫂子今天給你做老疙瘩酸湯,酸酸甜甜的,開胃解乏。”張玲沖李虎甜甜一笑,那笑容能讓人骨頭都酥了。
“等虎子事業(yè)做大了,咱專門請個職業(yè)管家來幫著打理家里,啥都不用愁。”王倩妮道,“唉對了,這兒有冰箱嗎?有冰塊嗎?拿點來吧,我給你做個很美味的下酒菜。”
“虎子,幫我拿點酸菜來,就在那泡菜壇子里。瞎樣兒,自個家的東西都不知道放哪里啦?看我給你慣的。”張玲毫不示弱。
“虎子,來嘗嘗這個菠蘿,看甜不甜?”
“虎子,來幫我系圍裙。”
“虎子……”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李虎支使的滿地跑。一通下來,他感覺可比用五行石的能量改良植物和土壤要累多了。最后,他索性跑回屋里躲起來,并且想起那兩個女人就頭疼。
飯桌上,李虎更是深深的體會到什么叫做‘女人是老虎’,在他眼里,這兩個大美人都幻化成母老虎,張牙舞爪不斷廝殺,血濺三尺啊。
好在最后一個電話將王倩妮召喚回去,這場爭斗才算暫時結(jié)束。
果苗都鋪好了,雞舍也建好,設(shè)備都上來了,下一步就是進購小雞仔。李虎給云舒玉去了電話,云舒玉正忙,讓他先到清寧城來等著。聽她那頭,噪音挺多,好像有人在吵架。
掛了電話,李虎喜滋滋的開著車就去了清寧城。這有車就是方便,隨時都能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停好車,來到云舒玉樓下,李虎傻了眼。一張足有四五米長的橫幅在一樓和二樓之間拉著,上面紅底黑字寫著:“玉兒玉兒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樓門口前的空地上,還有一大堆五顏六色的蠟燭,排列成兩顆心的形狀。一個男人站在一輛巨大的越野車前,后來李虎才知道原來那是路虎。那人手捧一大抱玫瑰花,在那里正喊著:“云舒玉,我愛你!”
李虎頓時納悶,這是什么情況?聽那人的聲兒,似乎又很耳熟,他悄悄走到側(cè)面一看,喲,這不是那晚在酒吧里的那位嘛?
此時那負心男正西裝革履,打扮的倒是挺精神,做的這些讓不知情的人看到,也會深為感動,還以為他有多愛云舒玉呢。
整棟辦公樓,并不是只有云舒玉一家公司,上上下下上千口子人呢。不少人正從窗口向下看,議論紛紛。
沒多時,云舒玉沖了下來:“你有毛病啊?”她臉色通紅,顯然被這一套搞得不勝其煩
,“我們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小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才知道自己最愛的是你啊。”男人聲情并茂,熱淚滾滾,再加上那張還算英俊的臉蛋,別說,他這樣子沒準能打動不少無知少女的心。
李虎想了想,大步走上前去:“云姐,小雞仔的事啥時候能幫我辦妥啊,我這兒可是等著要呢。”
“李虎?你來這么快。”云舒玉一腦門子官司,差點就把這事兒整忘了,看到李虎才想起來,“哎,對不起,你看我。”
她話音未落,那捧花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李虎,一雙眼快噴出火來:“又是你?你這個不要臉的第三者,怎么那么喜歡插足別人的感情呢?”
李虎無語,這世上原來還有這樣厚臉皮,反咬一口賊喊捉賊的人。他正要開口,云舒玉怒道:“姓吳的,你別把屎盆子往別人腦袋上扣,先擦干凈自己屁股再說吧。”
那男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小玉,嫁給我啊,我會給你幸福的。”
云舒玉冷笑:“謝謝,你給的幸福太‘珍貴’,我要不起,你還是送給你的露露吧。李虎,我們走,你開車了吧?”
“嗯。”李虎點頭。
“我就不開車了,你載我。”
男人見他們刻意忽略自己,頓時妒火中燒,沖到車后備箱,拿出一根棍子:“土包子,你離我女朋友遠點!”
李虎冷笑:“上一次是不是還沒感覺到疼?這句話該我送給你,離云姐遠一點,人渣!”
不斷有看熱鬧的人在起哄,云舒玉臉越來越燙。
“喲呵,上一次趁我喝醉了動的手,你還真當自己是煎餅俠了?”男人冷笑,揮舞棍子狠狠朝李虎頭上砸下來。
李虎站著不動,等棍子落下來的時候,劈手一奪,那棍子就被他抓在手中。接著他一拉一推,那男人腳步留不住,往前踉蹌了一下。李虎伸腳一絆,他整個人撲到地上,正好壓在蠟燭上,跌了個狗啃泥。
漂亮的反擊,引得樓上樓下均傳來一片喝彩聲。
“云姐,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李虎轉(zhuǎn)身淡定的沖云舒玉道。兩人邊坐進了李虎的車揚長而去。
兩人肩并肩離開,吳爽爬起來在背后憤怒地盯著李虎:“鄉(xiāng)巴佬,我會讓你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哎喲,我草,救命啊,著火啦……”
原來是他摔在地上時,身上沾了不少的蠟油,注意力都被李虎和云舒玉帶走了,渾然不覺身上已經(jīng)漸漸燒起了小火苗。
一身高檔的西裝上幾處幽藍的小火苗正在調(diào)皮的跳躍著,眼看著火勢借著蠟油越燒越旺,吳爽一邊哇哇的亂叫一邊慌亂的扯開衣服、褲子,灰頭土臉的穿著背心短褲在那里跳腳叫罵著。
剛剛圍觀求愛的千八百號人不僅沒有因為他求愛不成離去,反而對這場真人煙火更感興趣,甚至紛紛有人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吳爽摸了摸被燒傷的地方,又看了看路邊的圍觀群眾,紅著臉罵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有好事的年輕人大聲回應(yīng)道:“沒見過當街燒烤的,還不讓人看看熱鬧了?帥哥,看這邊,嘿,看這邊!”
咔嚓一聲,年輕人非常滿意這一張街拍,人群中又是一陣哄笑。
吳爽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清涼的短褲背心,也已經(jīng)被燒的破破爛爛,頭發(fā)也焦了一大片,那形象就別說跟李虎這個土包子比了,簡直連乞丐都不如,一聲不吭轉(zhuǎn)身鉆進了路虎,灰溜溜的跑了。
(本章完)